沈月有些擔心地跟小月亮嘮嗑:「你說,他們不嫌棄?」
「自己做主高興還來不及呢。」小月亮始終認為這樣最好,老人走後也不會讓子女因為喪葬等等發生矛盾。
「也對,將來我要是有那麼一天,我也提前安排好。」沈月想到了兒子,學習挺好,她身為母親能做的已經做到位了,等老了也預定好身後事,省得給兒子添麻煩。
「您還年輕呢,別說這話。」
「好好。」沈月抿嘴笑了。
小月亮呆到下午兩點,然後和郝平安約了一個時間,兩人一起去一個展覽會,晚上五點踩著飯點回了家。
「今天怎麼樣?」宋媽媽問。
「挺好的,又有好幾位老爺子預約。」小月亮坐到餐桌前,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個叫程萬吉的真挺討厭的,開買賣也正常,真沒必要非得來二部特意說一聲。」
「心眼挺多的。」尚龍說道。
「對唄。」小月亮不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
「開買賣正常,不用管程萬吉這小子。」宋爸爸開口道。
「明白。」
如果不是照著雙方父親都認識,小月亮都不會加程萬吉微信的。
次日一早,古正南他們起靈去了火葬場,那個骨灰盒也順利送到唐安的手裡。
為了防止小月亮惦記,古正南還給小月亮發了一個消息。
此時的小月亮已經早早就來到了二部,手裡還拎著一杯焦糖瑪奇朵。
二號靈堂里的人看到她過來,抬手打了一個招呼:「你是這裡的小老闆?」
「嗯,我爸跟我媽結婚二十周年,我讓他們出去旅行,我看著公司。」小月亮解釋道。
「二十周年確實得紀念一下,你是一個好孩子。」
小月亮忽然想起沒給二號靈堂的死者點香,她走上前點著了香,恭敬地插入香爐中。
「你有心了。」東家客氣地說道。
「應該的。」小月亮又想到昨天的骨灰盒,拎著咖啡上了樓,給人家點好香後便去了附近派出所。
派出所的警察認得她:「林家大丫頭過來做什麼?」
「昨天有人……」小月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見警察面露驚訝,接話道:「我原本沒想過來找您,一早我爺跟我說,還是跟你們說一聲,萬一你們發現誰家墳被挖了呢。」
「你爺說得對,我過去看一眼監控。」警察對這件事情很重視。
「好。」
小月亮帶著警察回到二部,監控在那裡擺著,依舊是什麼也看不出來:「我這邊打聽打聽,萬一要是有人家丟骨灰盒的,說不定能找到。」
「拍張照片吧。」
「行。」
警察來到樓上,給骨灰盒拍了一張照片。
小月亮有些後悔:「昨天報警好了,我沒想那麼多。」
「這事兒,你今天說也趕趟,就那個監控視頻,根本找不到人,人家成心想丟在你家門口,跑開就得換衣服。」警察說道。
「就是嘛,所以說不太好辦。」小月亮本來想等父親回來將骨灰盒給找個地方埋了,但仔細一琢磨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
古正南他們昨天也沒看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也不好意思總去找警察,二部自打開業以來,只要遇到麻煩都找人家。
古正南今天去火葬場,向裡面的工作人員打聽:「您看一眼圖片上的骨灰盒,最近有誰用這個款式的?」
「這種是老款式了,用的人不多,半年內我都沒碰到過。」工作人員答道。
「那好吧。」古正南也泄氣了,找不到就拉倒。
警察回去打聽,結果一連三天都沒有消息。
程萬吉跟周嘉悅辦理了過戶手續。
「周姐,以後我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還需要你幫我指點指點。」程萬吉謙虛的說道。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需要我幫忙,你也不會來T市開公司了,你呀,肯定是啥啥都會。」周嘉悅笑道。
「要說還真瞞不過周姐,我早早就來到T市,在別家公司里幹了能有半年,已經摸清了。」
「有備而來,祝你發財。」周嘉悅說了一句場面話。
「謝謝。」
常程朝著周嘉悅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坐到車裡,常程說道:「這小子啥時候過來打工的呢?」
「還挺有深沉的。」周嘉悅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挺厲害。
「他如果要來我林叔那裡學習,我林叔肯定如實相告,還會支持他開買賣。」常程說道。
「不找林叔才好呢,要不然萬一招呼不周,容易惹人家不痛快。」周嘉悅一向是不喜歡將親朋好友的孩子放身邊,好的時候咋整都行,不好的話最容易拉仇恨。
「也對。」常程開車帶著周嘉悅離開房管局。
程萬吉給程松嚴打去電話:「爸,我房子過戶完成了,下午就能拿到房本,到時我發一個朋友圈。」
「你可別搶你林叔的生意。」程松嚴叮囑道。
「你放心吧,指定不能啊,我們兩家公司距離挺遠呢,也不可能有生意上的衝突。」程萬吉從沒想過搶生意,他倒是有別的想法。
「行,你好好干吧,爸也老了,以後的生意都得交給你,我跟你媽啥也不操心了。」程松嚴的語氣有些滄桑,人到了一定的年紀,不服老指定是不行。
「我明白,你們倆好好安享晚年,其餘的交給我就行。」
「好。」程松嚴打算放手了。
程太太給他倒了一杯水:「兒子的事情由他自己處理,咱們保護好身體比啥都強,大夫說了你心臟不太好,可不能累著。」
「知道了。」
程萬吉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他年紀也不小了,不會作出太讓父母難心的事情。
只不過,他還是想見林染一面。
所以只能等林染旅行回來再說。
距離林染回來還有三天的時候,原來預約過的老大娘去世了。
遺體接回來時,她的子女哭著拿出了那張票據:「你說說,我媽為啥要提前預約葬禮啊,我們當兒女的又不是拿不起錢?」
「您的母親想挑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陳英解釋道。
兒女聽到這話哭聲戛然而止,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頭看了一眼母親的棺材,忽然理解母親為啥要自己作主。
因為……母親生前從來都只會為他們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