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媽媽也挺長時間不見林染,跟他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跟我回家,我給你做點手擀麵。」
「行啊!」林染還真餓了。
林染開車帶著莊媽媽回了家。
這邊莊媽媽剛將面和好,便看到莊姐姐拎著兩個行李箱進了院。
「大姐?」林染趕緊出去幫她拎箱子。
「大染也在啊!」莊姐姐是帶著林染長大的,把他當成親弟弟看「我聽到哀樂聲,是不是村裡有人走了?」
「大特媽媽走了。」
莊姐姐往大特媽媽家瞅了一眼「她也是夠可憐的。」
「當初一門心思非得跟大特爸爸,全家人都反對,她就像著魔了似的,結果倒好,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林染是相信真愛的,但前提是,結婚也得看一眼對方啥樣吧?
莊姐姐無奈地說道「她就是覺得愛情大過天,感情一上頭,啥也不管不顧,如果她嫁給一個健康的人,大特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她也後悔。」林染知道大特媽媽嘴上說沒有後悔,但平時的眼神卻出賣了她,一個女人內心在想什麼,只要看她的眼睛就能看出來。
「你咋回來了?」莊媽媽驚訝地問。
林染將行李放到了客廳「嬸兒,你這話說的,我大姐肯定想你了。」
莊媽媽狐疑地望著女兒,她很了解自己女兒是什麼樣子「說吧,到底怎麼了?你今年也五十多了。」
「我離婚了。」
「什麼?!」林染和莊媽媽驚呆了。
莊姐姐坐到了沙發上,略帶愧疚地看了一眼莊媽媽「媽,我真的是跟他過不下去了,永晴也支持我離婚。」
「胡鬧,王民對你有多好,你心裡沒數嗎?不管在外面掙多少錢,從來都交家裡,不管去哪裡都跟你說,你有什麼理由跟她離婚?」莊媽媽質問道。
林染拉著莊媽媽坐下「嬸兒,你先別生氣,聽聽我姐咋想的。」我大姐夫屬實挺好的,說話辦事兒也不磨嘰,一個月雖然掙得不多,但養家餬口還有地,日子過得正經挺不錯的,因為啥呢?
莊姐姐苦笑幾聲「你們看到的只是表面,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話說,從我生永晴那年開始,一直是我照顧孩子,我也知道,他需要工作,但是孩子病了,他只是口頭上問一句,然後就拎著魚竿走了。」
「男人心粗。」莊媽媽說道。
「一次我可以這麼認為,永晴都多大了,他一直這樣,錢是交給我,但是我也從來沒為自己花啊,我自己還掙錢,我可不欠他什麼。」莊姐姐也是很有底氣的。
「不能只有這麼一個原因吧?」林染問。
莊姐姐接著說道「還有很多很多,我咋說呢?我們在一起就是純過日子,感情早就沒有了,我永遠記著,我在家裡輸液,沒有人給我拔針,我讓他等會兒再去釣魚,他說釣幾竿就會回來,結果呢?半夜才回來。」
「人心不是一兩天才涼的,兩口子過日子,不是說給錢就可以的,錢我自己會掙,我
還要忍受他的冷漠,他還會演戲,在外人面前,裝得對我很好,想想都可笑。」
「媽,我能提出離婚,也真的是沒辦法,我前不久病了,一直沒跟你說,我讓永晴陪我上醫院,她喊她爸開車,她爸卻假裝聽不到。」
林染理解莊姐姐了「既然大姐離婚了,你也有家回,就在這裡住著,想做紙活我嬸兒還能教你,你要是想去別的地方找工作,我也能幫你安排。」
莊媽媽眼圈有些泛紅「你說說,你們倆後蓋的房子,你們離婚了,那房子歸誰啊?你白跟他過這麼多年嗎?」
「媽,我不在乎的,你知道他爸生病走時都是由我伺候的吧?」
莊媽媽點點頭。
「他當兒子的連柴火都沒給他爸拿一根,他媽也不是啥好東西,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處處拿話陰陽我。」莊姐姐要不是照著孩子,早就不跟丈夫過了。
一提起永晴,上一次的案子拘留半個月,現在找了一個工作,一個月不少掙,莊姐姐一點也不操心。
莊媽媽沒料到女兒受委屈「離就離吧,媽也只有一個人,你正好跟媽做個伴兒,咱們娘倆好好生活,你哪怕不上班,媽一個月最多一萬掙著,養活得起你,你弟那裡不用我搭錢,以後媽掙的錢都給你花。」
莊姐姐聽了這話,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她緊緊摟住了莊媽媽「媽,對不起,我五十多歲了,還讓你跟我操心。」
「你要是早跟我說好了。」莊媽媽後悔沒有多關心一下女兒,只是兒女過日子,老人真就沒法參合太多。
「我不想讓你擔心。」莊姐姐要不是忍無可忍,也不可能提出離婚。
林染沒料到王民是這樣的人「大姐,大莊知道沒?」
「知道了,他們兩口子說了,只要我過得開心就行,永晴也大了,現在離婚也正常。」莊姐姐說道。
「沒事兒,你還年輕呢!」莊媽媽這些年也沒再找老伴,如今女兒回家了,她正好也有一個伴。
林染見狀起身要走,便聽莊媽媽說道「行了,我給你們姐倆煮麵條,你們姐倆以前就愛吃這個。」
「成!」林染再次坐下。
莊姐姐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瞧瞧我這麼大的人了,咋還哭了呢?怪丟人的。」
「有啥丟人的,想哭就哭,哭出來自己舒心。」
「你說得對。」莊姐姐不拿林染當外人,跟他聊著這些年的生活。
林染聽得直皺眉,怎麼說呢,姐夫有錢就拿到家裡,也沒有出軌,但是這種對生活的態度,哪個女人都受不了,太讓人窒息了。
莊媽媽很快就將麵條做好,整的雞蛋醬,三人坐在廚房吃了起來。
林染足足吃了三大碗,把莊媽媽給樂壞了「從小你嘴就壯!」
「沒辦法,你做的麵條全鎮上獨一無二的好吃。」林染可不是在恭維莊媽媽,每個母親都有自己擅長的拿手菜。
莊姐姐抿嘴笑了,如今孑然一身的她,吃東西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