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利的養豬廠兌出去了,現在養的那些豬都要處理,林染已經訂了不少,也不等快過年了,直接拉屠宰場宰殺,現在就送禮。
誰也沒規定必須得頭年那幾天送。
就在大家準備過年時,林家那位老堂叔去世了!
林利得到消息時傻眼了,跟正在挑豬的林染說道「哎呀,老堂叔去世了,當初一個人收二百的祖墳維修費白花了。」
「咱們現在過去?」林染問。
「先挑豬吧,明天正日子再過去就行。」林利有些犯愁「你說,老堂叔這麼一走,他兒子會不會接手這項任務?」
「那誰知道了。」林染也說不準,他那兩百塊錢被親爸給硬要回來了。
林利想起老堂叔這個人,平時沒有太多的交集,面上也算是過得去「你挑好沒?然後送去屠宰場。」
「就這些吧。」林染挑完了。
那些豬安靜地看著林染,還別說這個眼神兒挺萌的。
林染摩挲著下巴,想到了老鼠,那小眼睛跟黑豆似的,也挺好看。
林染訂好了豬,今天回家就得吃殺豬菜了。
突然,尚天賜給他打來電話「林哥,大事不好了,我爸在游泳池那邊嚇著了,至今昏迷不醒啊!」
「……」林染。
「我估計我爸是衝著那個孩子了,但是我爸迷迷糊糊跟我叨咕,好像是娟兒回來了。」
「娟兒?」林染沒想起這號人是誰。
「哎呀,我爺那個後找的女人,就是尚麒麟的媽。」
林染見殺完一頭豬了,將剩下的事情交給華子和唐安,他們今天沒啥事,就由他們負責送去各大廠。
然後裝車裡一頭豬,這個是給尚家哥倆的,哪年都有他們一份。
林家堂叔的葬禮是由他們村里干白事兒的老師傅辦的。
林染開車到了尚家哥倆的鬼屋,打開後備箱,讓工作人員將豬肉拿出來。
「林哥來啦,還給咱們拿來一頭豬,咱們趕緊架鍋,一會兒多做幾個菜,請林哥吃點飯!」尚無敵樂呵呵地跑了出來。
「先別吃飯了,我去看看你爸。」林染是過來辦正事的,可不是串門子的。
「對對。」尚無敵趕緊帶著林染進屋。
尚天賜也拎著菜進屋,看了一眼地上的豬,咧嘴嘿嘿樂了「還得是我林哥,哪年都想著我們。」
「二老板,林老闆去看虎叔了。」
「哎呦我爸!」尚天賜將菜遞給工作人員快步跑進了屋。
尚虎正躺在炕上,緊閉著雙眼,嘴裡說著胡話「你別找我啊,你別找我啊,你的骨灰我扔臭水溝里了,你兒子是尚鳳弄死的,可不是我啊,你別找我……」
「肯定是娟兒了。」尚無敵肯定地說道。
林染給尚虎把脈「屬實是衝著了,我聽虎叔說的話,指定是這個人,你晚上買點紙送送。」
「昨天晚上送了,沒管用,我爸比昨天更嚴重了。」尚無敵自打有了孩子後,對這方面也懂了一些,而且鎮上也有出馬仙,找人家一看就知道咋回事兒。
「看來沒擺明白。」林染在這種時刻只能想到陳叔「叔兒,你現在有時
間沒?」
「有,你說啥事吧。」陳叔最近一直在養老院裡呆著。
「尚虎衝著了,燒紙送送不管用,你能過來不?」
「能,你接我。」陳叔不會開車。
「成。」
林染掛了電話就給尚龍打了過去「龍叔兒,你去養老院接我叔兒一下,我在無敵這裡呢,我虎叔衝著了,燒紙送沒管用。」
「是不是歲數大要不行了?」尚龍問。
「沒有。」
「行,我這就去接老陳。」尚龍想到親弟弟的德行,想著衝著的人,最後也想到了娟兒和尚麒麟。
尚龍開車去接陳叔,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尚無敵這裡。
陳叔給尚虎看了一下「衝著了,還挺嚴重的,怎麼說呢,燒普通的紙不太行,你去買黃紙,然後我再畫符試試,如果還不行的話,那只能給他叨咕的那個人弄個墓了。」
原本陳叔就想讓尚家人這麼幹來著,但一想到尚龍和尚虎的脾氣,指定不能同意,那就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吧。
至於原來游泳池的那個小孩兒,陳叔沉思片刻說道「實在不行給那個孩子弄一個墓吧,當初孩子的骨灰怎麼處理的?」
「應該被尚虎和尚鳳給揚了吧。」尚龍也不是太確定。
「……」陳叔。
「我爸真缺德。」尚天賜小聲嘟囔道。
尚龍瞥了他一眼,事實上人家說得沒錯,尚虎以前屬實很缺德。
這時,尚無敵家的大閨女跑到尚龍的面前,孩子脖子上戴著桃木棒槌,手腕上還
繫著紅繩。
他想到這些年孩子總是衝著,開口說道「別燒紙了,給那娘倆埋個墳吧,省得以後孩子再衝著了。」
「骨灰都沒了。」尚無敵說道。
「骨灰沒了也好辦,有孩子的衣服就行。」陳叔的意思是立個衣冠冢,算是給這娘倆一個名分。
「頭年弄出來?」尚天賜認為還是清明節比較好。
陳叔想了想「現在屬實沒法弄,還是清明吧,你去買藥,我先幫你把人送走,然後你燒的時候叨咕幾句,說清明節給她們娘倆弄個墳,這樣省得再回來找了。」
「成。」尚無敵答應了。
尚無敵媳婦暗自鬆了口氣,只要把游泳池裡的那個孩子送走,自家閨女和天賜家的兒子也能進去玩海洋球了。
要不然倆孩子天天眼巴巴的瞅著,屬實是挺可憐。
陳叔弄好了今天晚上燒的紙,再三叮囑尚無敵晚上一定要叨咕幾句「除了答應給他們娘倆立墳外,其餘的啥都不能應允。」
「明白。」尚無敵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絕對不能答應太多,否則哪件事情沒辦到,人家準保還找回來,這玩意兒才邪性呢。
處理完了尚家的事兒,三人也沒留下吃飯。
林染送陳叔回養老院,剛停下車就看到有一位老爺子站在大門口往外面瞅,那可憐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他的兒子還不肯說實話?」林染問。
陳叔一想起老爺子的兒子就來氣「別提了,阿月打過好幾次電話了,人家就是不過來,還讓阿月跟老爺子說明白,這麼殘忍的事兒,阿月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