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知道唐安害怕東家干架,也知道每次出買賣,唐安都會偷偷的給自己父親上香,然後叨咕著保佑東家別干架,可以說是相當的虔誠!
大滄憋屈地走到林染的面前:「大染,還需要我幹啥不?」
「明天一早李慶過來,你們得訂一下菜系,豆腐啥的我跟你家親戚說完了,人家幫著跟做豆腐的打過招呼了,明天就會送三板過來。💢♬ ➅9ⓢ𝓱𝓾Ж.c๏𝓜 👊🎃」
「三板夠嗎?」大滄問。 🅆
「準備多少桌?」
大滄也不知道自己走這十年裡會不會有人過來:「說不清楚啊!」
「輝哥來了,你問問他,我估計你這些年的人脈,應該不能少嘍。」林染相信哪怕大滄走二十年,只要尚龍還在,曾經的朋友們都會過來。
大輝快步走了進來,剛想嚎幾聲,便被大滄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不是,只要是實在親戚都得先哭幾聲。」大輝趕緊解釋。
大滄將他拉到了西屋:「嚎什麼嚎,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幫我想想會有多少人過來,明天就要準備酒席了,我得訂多少桌。」
「還不得最低五十多桌啊!」
「啊?」大滄覺得用不了這些。
林染拿著筆算了算:「秦家的親戚,以及鎮上的人,與你們家有過的都會過來,還有你曾經的朋友們,當天一點鐘開席第一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得有第二輪,晚上所有儀式結束還有一頓飯,第二天把老爺子入土為安後還得準備幾桌席。」
「你幫我算算。」大滄整不明白了。
林染往外踅摸了一下秦家的親戚們和鎮上的人:「頭一天的話我估計得照三十桌準備,上墳地回來怎麼著也得有七八桌,但是準備的話,得照四十桌的預備。」
「看吧,我說五十多桌吧!」大輝說道。
「那萬一不夠呢?」大滄問。
「不夠的話現買菜就行,酒席千萬別剩下太多。」
林染說的是實在話,萬一準備桌數多了,剩了六七桌,那些菜都得吃一冬天,最重要的是別人會笑話你,沒有那麼多人捧場!
「行,就找四十桌準備,如果不夠的話,現買就行。」大滄拍板了。
大滄母親走了過來,跟著說道:「四十桌差不多就夠了。」
「行。」林染給李慶發消息,初步預訂是四十桌。【】
李慶回復了一個OK的表情包。
然後林染又問哭靈的事兒,需要走幾場等等。
大滄知道這裡面的說道,都得由妹妹來完成,他糾結地看著跪在地上還禮的親妹妹,回到東屋問秦寧:「老妹兒,明天晚上的哭七關還有十八包還有十跪父親恩,你看行不?」
「十跪父親恩就算了,他對我沒啥恩。」
「行,那就兩項了。」
「嗯。」這已經是秦寧最大的妥協了。
大滄很滿意親妹妹的態度,能走兩場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回到西屋跟林染訂了:「就哭七關和十八包吧,其餘的都不用了。」
「行。」林染現在已經將哭靈降為了三項,原本還有好幾項,可他覺得沒啥意義,特別是敏姐反對,主要是她這邊哭著,那邊有親戚跟著樂,這就讓人非常尷尬了。
尚龍兩口子來了,常寬也到了。
葛老闆那邊在微信里說了,明天一早過來。
大滄母親見到了尚龍兩口子,哭著說道:「你們說說,我那個素未謀面的孫子居然不來參加爺爺的葬禮,他還懂什麼叫孝道嗎?」
尚龍微愣了一下,隨即望向了大滄,見大滄低著頭,又看向了林染。
林染收到尚龍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
尚龍立馬明白了:「大姨,這事吧,不是我能管得了的,而且我說句公道話,那孩子從小也是吃苦長大的,可沒占著你們家一分錢便宜。」
「……」大滄母親。
「來與不來都是由他定,您可沒有權利指使。」尚太太很看不慣大滄的母親,大滄跟著他們這麼多年,這老太太沒少往自個兒兜里劃拉錢。
秦寧見尚龍兩口子來了,客氣的打招呼:「龍哥,嫂子!」
「小寧最近咋樣?」尚太太問。
「挺好的。」秦寧這輩子最感激的便是尚太太,當初因為彩禮,父母便想強行將她嫁給鎮上賣木材的兒子,那兒子小兒麻痹走路一抽一抽的。
秦寧當時正好考上了大學,大滄當時也沒啥錢,這事正巧被尚太太知道了,偷偷將秦寧接走,給了她一筆錢,送她去上了大學。
秦寧也是真爭氣,畢業後掙了不少的錢,還找了一個有錢的老闆,生下了一雙兒女幸福滿面,唯一讓她憤恨的便是父母,這些年來只要打電話就是管她要錢!
尚太太拍了拍秦寧的肩膀:「行了,去跪著,我們要行禮。」
「好。」
尚太太鞠了三個躬,尚龍和大輝還有常寬過來磕頭。
大滄母親不敢得罪尚龍,但她對尚太太很不滿,當初如果不是她把女兒帶走,他們家也不會把彩禮還回去。
但是,老太太也不敢跟尚太太嗆嗆。
王濤那邊也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如果不是因為老爺子的話,他的媽媽也不可能受這麼多年的苦,也不至於累出病早早的就去世。
大滄母親越想越憋氣,把親戚們都叫了過來,指著大滄說道:「你跟你兒子說明白,如果他不回來給他爺爺拿靈幡,你的財產都得給這些親戚!」
刷——親戚們的眼神亮了。
林染眉頭一皺,心道:這老太太真不是一般的刁,老伴剛走就扯這么蛾子,真是為老不尊,還有這些親戚們,快快收了你們那貪婪的目光吧,太丟人了!
尚太太看了看自己的手,假如眼前的老太太不是大滄的親媽,高低過去賞老太太幾個耳刮子,別一天到晚大放厥詞不要逼臉!
唐安長嘆了一口氣,有啥事不能等把老爺子入土為安後再說,非得選今天嗎?老太太咋這麼作呢?跟我二舅奶似的,簡直不可理喻。
大輝剛要吱聲,被尚龍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這種時刻外人不應該多言。
常寬默默地站在一邊,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他一把拉起林染和唐安離開,不想崩身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