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吃到一半的工夫,郝亮的微信響了,他看了一眼,當了林染他們的面接了。
「媽,打電話啥事?」郝亮問。
「二驢啊,你姨奶家的二舅媽過來了,她想跟你聊聊。」郝亮媽媽說完向郝亮使了一個眼色。
郝亮立馬明白了「哎呀,實在不行啊,我這邊要開會了,要不然等晚上再說吧,我最近實在是太忙。」
「那我跟你二舅媽解釋一下,她這麼大歲數的人了,能理解你的工作。」郝亮媽媽也是沒辦法,如果不打這個電話,人家肯定不會離開。
「行。」郝亮掛了微信。
林染攤了攤手「大娘能解決的,你不用操這個心。」
「我知道,就是替我媽心煩。」郝亮苦笑幾聲「我跟你們說啊,我爸有好幾次差點跟親戚打起來。」
「要不然接他們去市里住得了。」林染提議道。 .🅆.
「他們不干啊,他們就樂意在鎮上呆著,平時溜達溜達,在市里住樓房太拘謹。」郝亮不是沒想過,奈何老兩口不干。
「那尊重他們吧。」
「對。」
郝亮媽媽跟親戚訴苦「你是我姨家的孩子,咱們也不算是太遠的親戚,你不用覺得我不幫忙,我們家二驢一天挺忙的。」
「我可聽說了,親戚有事兒,你們家都不伸手。」
「那也得分什麼事啊,你們作奸犯科,難不成讓我兒子包庇你們嗎?如果你有冤屈,我們家二驢一定幫到底,可你們一點也不屈啊!」郝亮媽媽說道。
「親戚連這點力都借不上了?」親戚又開始打親情牌了。
郝亮媽媽聽她這麼說,也不
再給她留面子「我兒子難不成會放棄自己的事業來幫你嗎?」
「……」親戚。
「你們救過我們全家的命嗎?七八年不聯繫了,我兒子結婚你都沒過來,你跟我倆扯什麼呢?」郝亮媽媽也急眼了,像這樣的親戚要是不懟回去,她能在那裡磨嘰一天。
親戚有些掛不住臉了「老姐,話不能這麼說。」
「難道話都由你們說嗎?你們是天王老子嗎?現在是啥社會了,哪怕是市長來了,也不能聽別人的一面之詞。」
「……」親戚。
「行了,你走吧,別再來我家了,我是不會讓我兒子幫你們的,一個個的連孩子都教育不好,有什麼臉過來?」
親戚被郝亮媽媽損得滿臉通紅,狼狽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郝亮爸爸回來了,手裡還拎著十多條鯽魚「老婆子,晚上做醬燜鯽魚行不?」
「你收拾我就做。」郝亮媽媽就不愛收拾魚。
「我整。」郝亮爸爸愛釣魚也愛吃魚「剛才你家親戚是不是又找麻煩了?你也別生氣。」
郝亮媽媽想到兒子三番五次地叫他們進市里,開口說道「二驢就怕這些親戚生氣報復咱們。」
「有啥好怕的,咱們女婿是啥樣人你忘了?那些親戚有一次喝多過來,正好趕上大寬在,被大寬收拾成啥樣了,現在只要一提大寬,他們立馬消停。」
郝亮媽媽想到了女婿,噗嗤一聲笑了「咱們多餘
操這心,常程這孩子歲數也大了,是不是該處對象了?」
「你看看你,又操上心了,愛找不找。」郝亮爸爸看得可開了。
「也對。」郝亮媽媽也不管這些事情,進屋拿盆裝魚。
郝亮跟好哥們聊了一個多小時,心裡敞亮了,看了一眼時間趕緊開車回了市局。
林染他們也散夥了,各自都有事。
林染開車去了二部,古正南打電話過來,有一個女瘋人在他們門口生了一個孩子,然後在送女瘋子去醫院的路上死了,留下了一個嗷嗷直哭的孩子。
現在那孩子正被陳英抱著,溫暖正在兌奶粉。
林染到了二部,看到了陳英懷裡抱著的孩子「長得好瘦,你們打電話報警沒,能不能查出孩子母親是誰?」
「報警了,警方正在查呢。」古正南說道。
女入殮師給死去的瘋女人穿好了壽衣,然後跟林染說道「老闆,她真的太可憐了,在咱們這邊瘋瘋癲癲很多年了。」
「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也不知道是吧?」林染忙問。
「我以前經常看到一個老頭牽著她出來,只是今天她一個人出來的。」女入殮師住在附近,也算是多少了解一些情況。
「你跟派出所的警察說沒?」
「都說了。」
「那等消息吧。」林染也不好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警察過來了「還得麻煩你們過去一趟,這女人的丈夫死在家裡了,我看了一下,得有兩天了。」
「正南,你帶人過去,
穿上防護服。」林染連忙說道。
「好。」古正南帶著人走了。
警察走到了棺材前,看著死去的女人「我找到了他們的戶口本,兩人都不是本地的,一直靠撿破爛為生,男的得有六十多了,女的才二十八。」
「……」林染。
「還……」警察剛要說,卻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你們看著處理吧,都好幾回了,問她也說不清楚。」
警察掛了電話「她能跑到你這裡生孩子,肯定也是你們經常給她飯吃。」
「我們這裡的廢品都給他們了。」陳英抱著孩子解釋道。
「你們倒是心善。」警察很同情這個瘋女人「我們正在聯繫女人的親人,遺體先在你這裡放著,等聯繫上後再處理。」
「行。」林染點點頭。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穿著挺立整的老太太「我也收廢品,你們能不能把不用的紙盒瓶子給我?」
「大姨你有退休金嗎?」林染問。
「有啊,一個月四五千呢。」老太太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呀就是勤儉節約,多掙點錢也挺好。」
「大姨不好意思,我們家的廢品只會給缺錢的那些人,你有退休金,穿得還挺好,還是別跟窮人搶東西了。」林染說道。
老太太聽後臉色一白,不悅地瞪了林染一眼「不給就不給,說這些幹啥啊?他們窮是因為沒本事。」
「你有本事還撿破爛?」警察開口懟了過去。
老太太掃了警察一眼,也不敢說別的,只能用口型罵了一句,然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