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康年帶著徒弟去採訪,他們找到受害者家屬,很多人因為喝了假大夫開的藥提前離世,他們找人無果,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對於受騙人的心態,孫康年是最了解的,他們不是沒懷疑過,而是他們都抱著僥倖的心態,萬一遇到的是真的呢?
自己能活下來多好啊,難不成等死嗎?
試一試吧,萬一要是行呢?
孫康年特別心疼這樣的病人,誰不想活著?
徒弟將在警局的採訪視頻保存「師父,咱們去採訪假大夫的家屬吧?」
「走!」
孫康年想看看假大夫的家屬會說什麼,他期待著會不會說出一些特別的花樣,千萬別像從前那些騙子家屬似的,千篇一律地說著我不知道!
他們到達了地方,見到了假大夫的妻子和已經大學畢業的兒子。
說來也有意思,假大夫的兒子居然是醫科大學畢業的。
孫康年將麥克風對著假大夫兒子「你爸沒有醫師證賣假藥,導致不少無辜的人提前離世,你身為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你有什麼想說的沒?」
「……」假大夫兒子不吱聲。
「你的父親沒來我們這裡前,也在四處行騙,你花著你父親騙的錢,花得舒心不?」孫康年是不管那個,什麼犀利問什麼。
假大夫兒子哭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孫康年徒弟嫌棄得直咧嘴,心道咋又是這話呢?
假大夫妻子過來推搡孫康年「我先生自己犯了錯,跟我們可沒關係,我們只管花錢,誰管他錢從哪裡掙來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想不明白,你身為假大夫的媳婦,怎麼能容易他跟別的女人搞破鞋呢?」孫康年深知像這樣的人家,必須得拿話懟
她明明白白。
「……」假大夫妻子。
「真能忍。」孫康年徒弟小聲嘟囔一句。
「你丈夫交代了所有事情,還說騙了多少錢,到時就會把錢補償給受害者,你們花了的也得拿出來才行。」孫康年知道這母子倆不會掏一分錢,但就是想氣氣他們。
憑啥錢不給,還不讓別人痛快痛快嘴?
此時的孫康年就相當於受害者的嘴替。
徒弟一眼看到了假大夫兒子手腕上的表「師父,你看假大夫兒子戴著的表,是不是很貴?」
孫康年瞟了一眼「能不貴麼,五萬呢,哎呀,也不知道這錢有多少受害者的魂魄,帶著也不害怕。」
「藝高人膽大!」
「……」假大夫兒子。
孫康年又問「你身為兒子,對父親的這種行為,有什麼想說的嗎?」
假大夫兒子將腕上的手錶遮擋住,不太情願的說道「我對我爸的這種行為深惡痛絕,我也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騙錢,簡直不配當我的父親。」
「那你把花掉的錢彌補給受害者。」孫康年就等著他說這句話呢,像這樣的人家,最擅長的就是給自己找補。
「……」假大夫兒子。
「你們別太過分了,欺負我兒子算什麼本事!」
「你兒子二十四了。」
「……」假大夫妻子。
孫康年採訪得差不多了,將麥克風關掉,帶著徒弟走了。
母子倆
→
互相看了一眼,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孫康年帶著徒弟回台里「不用打碼,就這麼放,如果他們舉報的話,我出來親自道歉,反正必須給他們曝光。」
「會不會有人在評論區替他們說話?」
「肯定會有,犯賤的人有都是,他們還會說,罪犯犯的錯與家屬無關,那得看犯的什麼罪了,像假大夫這種情況,他們家都花著錢了,而且都知道實情,沒準在花錢的時候還沾沾自喜,暗罵那些受害者是傻子,所以就得曝光他們。」
孫康年別看也四十多歲了,但這份熱血依舊還在。
「嗯,師父說的對!」小徒弟趕緊剪輯。
孫康年不在乎名和利,他要的就是真相!
苗靈靈走了過來,贊同的說道「一字不落的剪輯進去,讓所有人看清真相。」
「放心吧師娘。」小徒弟心裡有數。
孫康年欣慰地看著小徒弟,他將很多大新聞交給了小徒弟去辦,因為這孩子有些地方跟他很像。
男律師的事還在查著,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林染又請男律師吃了飯。
「怎麼樣?」男律師沒有心情吃飯。
「龍叔兒還在考慮中。」林染說道。
「還需要幾天?」
「兩天就差不多能給我消息了,他還有別的生意要投資,你也知道龍叔兒的生意很大。」林染解釋道。
「對對。」男律師連連點頭。
「別著急,遺囑擺在那裡,它又不能跑了。」
「可是有時間限制。」男律師說道。
「那也趕趟。」
「嗯,對。」男律師見林染想要,也就不著急了。
兩人吃了一頓飯,為了顯示誠意,這頓飯是男律師請的。
林染欣然笑納,不用自己花錢,吃著就是香!
當天晚上六點,孫康年的採訪播了。
還別說,真有人在評論下面叫屈,但很快就被人罵到註銷了帳號。
孫康年冷笑著,也會雇水軍了,真不愧是假大夫的兒子,手段都是一樣一樣的。
何媽媽也愛刷小視頻,當刷到假大夫騙錢的新聞時,好懸沒昏過去,她趕緊下地去找外面拔草的兒子「快點告訴你姐別喝那個藥,那個大夫是假的!」
「你從哪裡看到的?」何弟弟還在那裡裝。
「都上新聞了,你自己看。」
何弟弟看著新聞的報導,懊惱的說道「當時咱們倆咋就沒發現他是一個騙子呢?好在被抓住了,咱們被騙的錢也能要回來。」
「對。」何媽媽催促道「快點打電話啊!」
「不用打了,我姐不放心你吃這個中藥,就去那家診所看,結果我姐身體健康,大夫非得說我姐得癌,我姐就覺得是騙子,然後村長跟郝局說了,我姐拿著你的藥去了市局。」
何弟弟將事情經過簡單的解釋一遍。
何媽媽微愣了一下「你姐還挺關心我的。」
「你是她親媽。」
「是啊,我是她的親媽啊,她哪能跟我離心。」何媽媽眼眶紅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台階上,抹起了眼淚。
何弟弟將雜草扔到了外面,並沒有安慰母親,曾經的傷害已經鑄成,現在離死越來越近,有什麼誤會還是解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