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回到了家,並沒有跟媳婦提肖軍,他想到了肖軍的父母,屬實可憐。(っ◔◡◔)っ ♥ 69shux.com ♥
但是,他並不會主動跟肖軍父母聯繫,這是他們的事兒,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爸爸,你真好!」小女兒將漢堡遞給了旁邊看電視的哥哥「大哥,快點吃吧,肉可多了呢,咱們一定要都吃光光。」
「好。」哥哥接過了妹妹遞過來的漢堡,咬了一口,又給妹妹拿了一根薯條「吃一根。」
「嘿嘿!」
武哥媳婦坐在一邊喝著奶茶,轉頭問丈夫「看到肖軍了?」
「你咋知道的?」武哥驚訝地問。 .🅆.
「我嫂子也在醫院呢。」
「……」武哥。
「香菊也快要死了,以前的事情就拉倒,咱們倆過得這麼好,也多虧了他們。」武哥媳婦是一臉的不在乎「還好他們跑了,要不然我還不一定過成啥樣呢。」
「這話沒毛病!」
「喝一口。」
武哥摟著媳婦喝了一口奶茶,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相比較下,肖軍一家子就慘多了。
肖軍從吸菸室回來正好看到了女兒,他尷尬的一笑「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肖軍閨女冷著臉說道。
「我跟你媽……」肖軍沒臉解釋。
「我媽要走了,我也不懂你們大人的感情,我覺得那位叔叔是個很好的人,要不然換成別人早就揍你了。」肖軍閨女也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
「回病房吧。」肖軍羞愧地打頭往回走。
肖軍閨女默默地跟在父親的身後……
菊姐在後天一早病逝了,肖軍給林染打去電話,他依舊沒臉回老家。
林染帶著古正南來到了醫院,看了一眼死去的菊姐,得這個病真的是沒少遭罪。
肖軍閨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爸,我沒有媽媽了,爸……」
肖軍抱著女兒哭得不能自已。
林染也沒多說什麼,讓工作人員帶著菊姐回了二部。
菊姐在二號靈堂,工作人員將所有東西都擺上,讓肖軍閨女披麻戴孝在靈堂里呆著,然後又跟肖軍定葬禮的規格。
肖軍手裡還有點錢,只能夠中檔的,他看了看大閨女,還得上學呢,能省就省一些,最後訂了一個最低檔。
「埋哪裡?」林染走過來問。
「埋?」肖軍屬實是為難了,他手裡沒錢也不能買墓地,帶回f市放在家裡的話,他覺得有些不妥當。
思來想去,肖軍說道「我想給菊姐埋回老家。」
「萬吉鎮的話,你得跟那邊聯繫。」林染不會打這個電話的。
「你幫我打行不?」肖軍期盼地望向林染「我實在沒有臉打電話,你也知道我十六七年沒回家了,就連菊姐家裡那邊也同樣沒回去過。」
「我怎麼幫你打這個電話?」
「也是。」肖軍苦嘆一聲「打通電話我說啥呢?」
林染沒吱聲,心說你樂意說啥說啥,反正別讓我說話,你們家的破事兒,我能幫你到這種地步也就不錯了,千萬別給我找麻
煩。
肖軍想到了自己將來得跟菊姐併骨,硬著頭皮給父親打去了電話……
『您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哎呀,我爸咋換號了呢?」肖軍挺納悶的。
林染囧了瞧你這話說的,你都能十多年不回家,你爸還不興換號?
肖軍又嘗試給母親和菊姐父母弟弟打去電話,還別說,菊姐弟弟沒換手機號「喂,我是肖軍,你姐死了,正在林染公司的萬吉二部辦理身後事,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爸媽,我要把菊姐埋回萬吉鎮。」
「滾你娘的!」菊姐弟弟罵了一句把電話掛了。
「……」肖軍。
罵得好!
林染在心裡給菊姐弟弟豎起了大拇指,就因為他們兩人的事兒,菊姐弟弟原本要結婚的,後來女方家的人過來打聽,得知有這麼一個姐姐,直接退了婚。
這年頭,誰家嫁閨女都得打聽清楚家庭啥樣,否則父母誰能放心?
然後菊姐弟弟處一個黃一個,就連二婚帶小孩子的女人都瞧不上他們家。
菊姐弟弟給林染打來了電話。
林染一看來電顯示,回到樓上接了「餵?」
「肖軍真在你那裡辦事情呢?」
「真的,你姐也死了,他們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林染也不瞞著他「現在肖軍想帶著你姐回萬吉鎮安葬,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換了,只有你的沒換。」
「我姐死了……」菊姐弟弟在電話那頭哭了「你說說她當初走得那麼決絕,就沒想著會給家裡帶來什麼影
響嗎?」
「你來不?」林染問。
「我跟我爸媽商量一下,然後儘快過去。」菊姐弟弟以前恨死了姐姐,但一聽到姐姐去世了,那點恨也沒了。
「行。」
林染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九點鐘,估摸著他們過來時得十點了。
肖軍的父母正在院子裡薅草,不時跟鄰居大姨聊幾句。
菊姐弟弟開著車到了,他站在門口朝著肖軍的爸媽喊道「叔、姨、我跟你們說點事兒。」
肖父看到菊姐弟弟,眼裡閃過一絲自責「啥事啊?」
「你兒子回來了,正在林哥市裡的公司二部呢,然後……我姐死了,肖軍的意思想把我姐埋回萬吉鎮,你們跟我去市里看一眼不?」
菊姐弟弟該咋是咋的,對肖軍父母從來沒甩過臉色,本身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是受害者,肖軍父母同樣也是如此。
「我兒子有消息了!」肖母抓住了重點,趕緊將手上的土拍掉「十六七年了,我兒子終於有信了,我要去看看他!」
菊姐弟弟心中不由得一酸,他有些心疼肖軍媽媽,人家只在有事的時候想到父母,其餘的時間心裡從來沒有他們。
菊姐媽媽抹著眼淚說道「這兩人把咱們折騰成啥樣了。」
「別說了。」菊姐爸爸不想聊這些,他只想看女兒最後一眼。
肖軍父母換好衣服出來了,兩口子坐上了菊姐弟弟的車。
四位老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低下了頭,他們被別人戳了這麼多年的脊梁骨,臉皮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