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儀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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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振想要靠近,但是羽過卻只是看了姜振一眼,並未理會。

  也就是這一眼,讓姜振停下了腳步。

  他能夠隱約的感覺到這其中蘊含的問題。

  羽過的異狀,讓他感覺到不寒而慄。

  渾身上下都有著蟲子爬過的感覺,就仿佛是某種詭異的東西,正寄生在了那羽過的身體之中。

  而一旦自己靠近,那麼那些東西也會順著羽過的身體寄生自己一般。

  可是似乎只有著姜振自己能夠感覺到這一點,羽過旁邊還有著其他的羽人,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姜振立馬就想要將這一點告訴給其他羽人,比如羽橘。

  現在的羽橘依舊是他的專屬聯絡官。

  他有著任何要求,都能通過羽橘上傳。

  並且他現在的住所,就在羽橘不遠的地方。

  畢竟羽橘現在也被研究完了,正被放出來空閒著無所事事。

  「但是這樣真的好麼?」姜振在羽人聚集地待了幾個月了,並不是什麼都不知曉的小白了。

  他知曉了虛空,知曉了羽人上一次的內亂。

  他現在嚴重懷疑,羽過是不是也受到了虛空的污染。

  一旦羽人再次發生內亂,打的不可開交,自己是不是就能避免成為人柱,避免成為兩界戰爭的節點?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逝。

  姜振停了腳步,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浮現出了之前羽過為了救自己,從而不惜犧牲的畫面。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到底要不要提醒羽人內部,羽過出現了問題呢?

  他感覺自己最近的精神內耗正在越來越嚴重,為了緩和這一點,姜振放下這種思慮,再一次看向羽承。

  此時羽承的所有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做完。

  他的身上貼了不少銅片在羽毛之下,同時之前吃下的藥也發揮了作用,身體的感覺正在隨之而消散。

  他的腳爪抓著兩件工具。

  一件工具能夠讓他的爪子輕易的取走鴿子的性命,不讓鴿子感覺到任何的痛苦。

  算是一件禮器,專門用來殺死鴿子。

  而另一件則是一個半圓的小勺。

  這個小勺的目的,便是用來刮眼的。

  旁邊的一個拉環,將其拉下,小勺便好似一朵金黃的花朵綻放。

  將這個花朵放在眼前,只要再一次拉下拉環,這朵花便會合攏,將羽人的眼球帶走。

  同樣是一種禮器。

  羽承選擇的方向,同樣是獨眼者。

  他的特殊能力,讓他對於感知有著很強的需求。

  羽承打開籠子,一隻腳爪輕易的將鴿子抓住,覆蓋在腳爪上的禮器將鴿子束縛,同時壓迫住鴿子的脖頸,讓其沒辦法叫出聲來。

  始源儀軌是莊嚴肅穆的儀式,他們會對鴿子進行多方面的清理,保證其能夠在儀式之中安靜的死去。

  羽承環繞了一圈在場眾人,然後腳爪一用力,將這隻鴿子輕易殺死。

  殺死對方的一瞬間,儀軌開啟。

  過往的痕跡因為被重現,從而引動了某些力量。

  這些力量讓羽承的身體也隨著而動。

  羽承沒有任何的猶豫,另一隻早就放在眼前的腳爪用力一拉。

  缺口就此打開。

  大量的存續之力感受到缺口的存在,從他身體內部的循環之中脫離,然後從傷口之中溢出。

  另一隻完好的眼睛,也被沖入了大量的存續之力。

  這些存續之力,迅速堆積,從而形成了某種符號。

  最終,獨眼者的能力得到了穩固。

  周圍輔助進行儀軌的人也迎了過去,他檢查了羽承的身體狀況,然後將他手中的兩件禮器,連同鴿子屍體和他的眼球全部收走。

  按照羽人的禮儀,這隻鴿子和眼球會在之後埋在一起。

  至此,一切的儀式才算是完成。

  羽承閉著眼,感應著新的『視角』。

  另一邊的無喙者,也將儀器上出現的種種變化記錄下來。

  每一種數據,都代表著這過程中,羽承精神的某些變化。

  那邊的羽過,也在看完這一切之後,便直接轉身飛走。

  姜振看了半會,發現沒有更多的內容之後,也感覺到失望。

  如果在場的不是羽人,而是人類,那麼他只會認為這是一場X教的自殘儀式。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超凡力量展現。

  雖然並不血腥,卻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這種種,都令姜振感覺到失望。

  他看向不遠處的一處空地。

  在那裡還有著幾個籠子。

  姜振清楚,那裡面也有著鴿子。

  現如今,荒蕪世界野外的鴿子數量少的可憐。

  羽人有著規矩,在野外發現鴿子,要儘量的將其帶回聚集地內馴養。

  而這些鴿子,目前都在正北區,被養的肥肥的。

  除了偶爾需要一些被殺死之外,那生活待遇著實令人羨慕。

  鴿子算是被羽人嚴格監管的戰略物資。

  一般的時候,想要見到鴿子都難。

  姜振也是如此,他此前也只是在羽人的養殖基地那裡,遠遠的見過一群鴿子。

  現在這些籠子裡的鴿子,是羽人為了防止始源儀軌因為種種原因失敗而多備的。

  一些羽人會因為猶豫、遲疑從而錯失給自己打開缺口的時機。

  在這種情況下,始源儀軌便會失敗,所以一般舉行儀軌,便會多備上幾隻鴿子。

  看著那些碩大的白鴿,姜振突然之間有著一種衝動,那就是走過去將其中一隻掐死。

  這種衝突十分的強烈,以至於姜振愣愣的看著那些鴿子,腳步卻不由得向著那邊走去。

  「你在這裡啊!見證者先生。」羽承的話語,讓姜振瞬間清醒。

  剛剛才結束了儀軌的羽承,並沒有回家休養,而是簡單的處理了眼睛的傷勢之後,便來到了姜振的身邊。

  此前姜振也和羽承見過。

  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羽承並沒有成年。

  在羽人儀之中,這些幼年羽人,沒有完全的自主能力,還不具備種種權力。

  所以當時阿承並未和姜振有過任何的搭話。

  那個時候的阿承,跟在阿咕的身後,沉默內斂,仿佛一顆未經打磨的原石。

  而此刻,姜振才有著實感,上次見面,不過是他胸口的小羽人,此刻已經比他高大了許多。

  羽承便站在姜振的面前,散發出自身的光彩,一股壓迫力夾雜著某種和之前羽過類似的異樣感覺,落在了姜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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