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宴會和新都（二合一）

  靈性之道的前路在哪，悔過之光也不太清楚，

  唯一能做的，便是研究自身如何能夠脫開限制，然後不被靈性樊籠禁。

  當初羽過研究不用殘缺肢體便能開啟存續的始源儀軌。

  卻在誤打誤撞之間，開啟了存續二階段。

  正如同羽人的自我認知那般，他們的人生總是在繞圈子。

  有時候繞著繞著，或許便從另一個方向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悔過之光便是如此，此刻研究才剛剛開始，究竟能將這條路指向哪裡，

  也不清楚。

  他不會因為有著外人謀奪，便放棄自己的路。

  「那未來因素由眼下這個人類帶來，那麼在未來，也只有他能夠解決。」悔過之光看著黑衣人，眼前這個人類其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以他現在的目光，

  能夠大致估算出，黑衣人的頂點，其實就在五階。

  五階對於大部分生命來說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對於靈性之物，不過剛剛上了台面。

  黑衣人這一輩子，勉強到達五階，就無能為力了。

  他合不了概念，身體內的時空特性，因為過早激發，也丟失掉了不少的潛力。

  六階更是不可能，純粹的無稽之談。

  到了這一步，黑衣人已經沒有未來。

  然而，確確實實的，悔過之光捕捉到的些許未來之中，黑衣人是關鍵人物。

  「難道說，那未來之物潛入他身體之中，隨著他來到我們時代，和其發生了某種奇妙聯繫？」悔過之光不懂，於是選擇將靈性之力略微放出，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期望在未來，黑衣人在關鍵時刻，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做完這一切，悔過之光這才漸漸退出現世層面，回歸到了靈性層面之中。

  「贏了！」黑衣人並未感覺到身上，只是看著尋禮歸來鬆了一口氣。

  從種種跡象看，那怪物完全是因為他的原因而生成，尋禮要是因此出事，他心中的愧疚就真的不知道放在哪了。

  「自然是該贏的！」尋禮笑著說道，寬慰著黑衣人：「黑焰無需自責，來到這個時代，引起這種變化，非你之願。」

  「既然如此，那麼也非你之過。」尋禮知曉這般說道，卻也看到黑衣人臉上依舊有著愧疚的神色。

  「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不如這樣。」

  「你不是想要以自身能力結合幻存界的構造，重現你心中國家的事物麼？

  」之前談論幻存界的時候，黑衣人大致提了一下，自身對於能力的構建設想。

  「等到日後，你能真正的將未來之物具現化，就選一種最快的人類造物交給我。」

  「我倒是想要知曉，那東西和風的交織，會是什麼形狀！」這是尋禮第一次向黑衣人討要未來的信息。

  而此刻，黑衣人卻並不會感覺到有任何的問題。

  「那沒問題，我之後具現個超級戰機給你。」黑衣人知曉這是尋禮在安慰自己，於是笑著答應。

  人類造物最快的，似乎是某個航天探測器，那東西技術含量太高，黑衣人知曉的也不多，大概率搞不定。

  但是超級戰機，黑衣人雖然同樣不知曉其技術，但是卻對其存在有著一些認知。

  以概念填充，用黑箱子的方法製造具現，問題不大。

  簡單來說，就是只製造個殼子，內里全部都是魔法。

  做下了約定，遠處也開始出現了點點白光。

  其他哨所的支援已經到來。

  之後的黑衣人只能看到大量的羽人到來，並且每一個羽人都各有各的風華。

  即便羽人和人類審美外在都不同，就好像是人類不同人種之間，都容易臉盲一般。

  在人類看向羽人的時候也是如此。

  都是兩米多身高，都是渾身的白色羽毛，一眼看過去，除去一些缺口和外飾，在黑衣人眼中，這些羽人長得基本都一樣。

  然而，黑衣人卻能比較詭異的大致分辨出誰是誰來。

  究其原因，在於每一個羽人的氣質和氣場都有所不同。

  比如尋禮，其溫柔、自信且有著極為細緻的內心力量。

  類似尋禮的人也很多，大部分羽人因為時代的緣故，都是極為自信，這種由內向外散發的自信，皆是光彩。

  可都是自信，卻也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同。

  這種不同難以細說，卻也真實存在，起碼黑衣人就能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感應到那細緻的差別，從而分辨出對方的是誰。

  這便是羽人的存在氣場。

  越是高階，對於自身外在相貌改變的方式就越多，但是對於自身內循環改變的方式卻很難。

  每個人的內循環都不盡相同，同一物種也會有著許多細節上的差異。

  等到存續階段升高，自身存在加強，內循環的特質便自然而然循著存在氣場顯現出來。

  羽人的身份憑證，也是需要記錄內循環帶來的存在氣場，就好像和人的指紋、牙齒乃至於基因一般。

  羽人一多，當場就開了宴會，羽人喜歡宴會。

  尤其是具備見證者的宴會。

  當年就是在宴會上，神現，宣告了見證者的到來。

  此刻見到黑衣人，羽人數量也超過了三人，自然要開一場盛大的宴會。

  黑衣人被帶著一起喝著未知的甜味飲料，吃著各種方式製作的料理。

  還有羽人飛上天空，用那飄浮色作畫。

  也有羽人將隨身的工具三兩下做成了樂器。

  在樂器配合下，羽人們高聲歌唱。

  那樂器，那唱法，是黑衣人此生從未聽過的。

  然而初聽之下，便能感覺到心靈都隨之而震撼，種種美好的事物隨之浮現心頭。

  黑衣人不怎麼愛唱歌跳舞的人，此刻居然也跟在羽人群里，隨著節奏擺動肢體。

  這一刻，種種憂愁和情緒，都得到了很好的釋放。

  就好像是一切正好，陽光正好，風景正好，時間正好，人也正好，一切都有了那正正好的落下之處。

  配上了音樂，甚至能夠浮現字幕打上劇終二字。

  那是一種心安的感覺，因為一切都有著著落，所以一切都不再需要憂慮，不再需要懼怕。

  黑衣人一時之間，甚至希望這一晚能夠過的慢一些。

  但是一切終究還是要結束的。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太陽從東方浮起，羽人停了動作，看著那輪大日，緩緩唱著某種歌曲。

  歌曲帶有一絲憂傷，打破了宴會之中，那一切都有著落的圓滿安寧。

  這個時候，黑衣人才回想起自身的其他種種。

  頓時驚覺，原來並非是一切都有著落，而是有了著落的種種在昨晚的宴會之中，占據了他所有的心靈。

  以至於他不再憂慮和恐慌，沒有了任何的負擔。

  隨著宴會結束的歌曲，他心漸漸平靜，過往的那些東西，又開始浮現。

  就好似一個完美無缺的圓，在轉動之下，終於有著一個缺口出現。

  不過也正是如此，看著那升起的太陽，黑衣人笑了笑，知曉夜晚過去是應當。

  現在這一切，才是他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整缺的文化，很好的融入了其中，圓滿治癒心靈，缺口指引方向。

  整並非一切，缺也並非不好的事情。

  整與缺相合，才能形成螺旋的變化，令人進步上升。

  一場宴會下來，黑衣人只感覺到自身對於概念的領悟都多了幾分。

  而其中甚至有羽人當場破境，成為四階，

  這便是宴會的效果。

  只是羽人雖然喜好宴會，可卻一般也辦不成宴會。

  宴會對於羽人來說，是一個能夠得到神之恩寵的儀軌。

  起碼是儀軌的一部分。

  普通的事情，是難以開宴會的。

  總需要種種由頭。

  這一次，是尋禮他們合力，殺死了一隻變異怪物，同時黑衣人這個見證者來到。

  其他時候，舉行宴會一般要麼是國家慶祝日，要麼便是有羽人完成了什麼壯舉。

  其中最大的宴會，是羽承每隔十九年獲得神恩的時候。

  宴會結束，羽人們並未久留。

  他們離開之時，那總部派遣來接黑衣人的飛艇也到了。

  黑衣人和尋禮三人道別，便在羽人使者的接引下，登上了那艘飛艇。

  羽人飛艇，十分具備羽人特色。

  大量的銅被應用在其上，其形狀則是許多的圓環，大環小環以一個中心，形成了不同方位的同心圓，這些圓環隨著同一個頻率轉動。

  而這個中心，便是一個大球。

  當然，這種圓環上，也有著羽人文化特徵，即基本都有著缺口。

  這些缺口微微散發著光芒，在光芒的推動下，這『飛艇」能夠將現實層的空間，引入些許幻存的力量，從而不受空氣阻力，快速穿行。

  這種飛艇，是幻存界還未形成皺褶之地的主要大型交通工具。

  黑衣人進入其中後，便能夠感覺到相對濃郁的空間氣息。

  顯然，羽人對於空間的研究，正在借著幻存界的存在，不斷發展。

  飛艇速度不算慢，無視許多阻力，在高空快速飛行。

  在飛艇上，黑衣人也能到處參觀，羽人對於人類還是十分熱情的。

  只是這些羽人終究是帶著任務來的，對於黑衣人十分的客氣。

  以至於黑衣人到底是無法和他們做朋友。

  「羽人，到底還是有問題的。」黑衣人這般想到。

  此前他見到尋禮，知曉羽人王朝中，類似於他的個體有著數以億萬計。

  那個時候，他只認為這羽人王朝，此刻是真正的天堂。

  然而此刻，見到了飛艇之上的「官員」，他卻不由得開始失望。

  倒並不是這個官員如何的不好，如何的有問題，

  放在人類時代，這種官員都是好官，都是能官。

  然而這些人到底不是尋禮那種，一片赤誠之心的存在。

  這些人對於權勢十分的看重。

  沾染了政治這兩個字。

  這些羽人，會因為權勢的影響，而有著種種考量。

  他們結交黑衣人，是帶著政治目的。

  羽承即將歸於神，甚至可能只差一個儀軌，將羽人王的王位傳承給下一任羽人王了。

  黑衣人這個時候到來，極大概率便是為了見證這一切的見證者。

  他將見證第二代羽人王的死去，見證第三代羽人王的誕生。

  無論如何，這種身份就帶有很濃厚的政治意味，如果能夠交好，對於他們的仕途有著很大的幫助。

  並且，從這些人身上，黑衣人感覺到了權貴的氣息。

  他們講究禮儀，但是和尋禮的禮儀不同。

  尋禮講禮，那是因為禮會拉近人的距離。

  一些地方，尋禮會做些小變化，照顧黑衣人的感受。

  而這些人卻不同，他們的禮，有了一些象徵自身身份的意味。

  從他們身上的裝備和裝飾，也能看出，他們出身家庭十分的不錯。

  名義上，羽人除去羽人王，都只是職位不同而已。

  然而在他們身上，到底還是看出了，職位帶來的地位差距。

  這些羽人也不是不好，相比起人類時代的那些人，這些羽人甚至可以稱得上道德楷模。

  只是出現在羽人社會，終究給人一種，羽人也逃脫不了這些東西的破滅感。

  以至於黑衣人雖然和他們保持著不錯的關係，但是終究無法和尋禮他們相處那般，如此交心。

  三天時間一閃而過，黑衣人便被帶到了羽人的一座城市之中。

  這裡，幻存界已經擴展了許多皺褶，有了許多層面，已經能夠使用幻存界來進行空間傳送了。

  羽人官員雖然有了那麼點『異化』，但是此時卻也是干實事的多。

  畢竟，羽承以神諭之血和所有羽人同在。

  任何羽人如果真的偏離太多，都會引起羽承注意。

  到時候弄出什麼事端來，說不定還要吃罰掛落。

  所以也沒有弄太多接風洗塵，拖延黑衣人的意思。

  下了飛艇，黑衣人便被帶到了空間傳送處。

  隨後空間變化，讓黑衣人感受到了諸多空間信息。

  羽人不擅長空間，這個不擅長，指的是和羽人其他技術相比較。

  實際上，羽人的空間技術還真不算差。

  畢竟此時的羽人已經出現了六階。

  六階已經開闢了小世界。

  對於時空之道，再怎麼也不會落到哪裡去。

  此時又沒有知覺難的存在，羽人之間傳遞知識用不著那麼藏著掖著。

  所以羽人這些年的空間技術，進步的也十分快速。

  下一刻，黑衣人眼前一亮，羽人王朝-新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