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恩賜，悔過之光（二合一）

  尋規身上這種外骨骼架子，算是不少羽人使用的標準輔助裝備。

  本身是一種個人向的隨身工作檯。

  有著各種儀器輔助，羽人能夠在短時間內，製造出自身想要的東西。

  尋規腦海之中浮現出種種武器的製造方法，召喚靈性之物，並非立馬就能招來。

  按照羽人目前的認知，眼下的世界具備著層次。

  大部分生命普通的感知，所感知的世界被認作是普通世界。

  而靈性之物，存在於常人難以感知的靈性層面。

  相比較靈性層面，更深處的則是神性層面。

  三個層面合一，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

  早先一代的羽人，如果到達高階，還能出現靈性視角，

  但是尋禮他們，從他們無法姓羽就知曉，他不是前幾代的羽人了。

  沒有相應的視角，那么正常來說，就很難干涉靈性層面。

  只能通過世界的聯繫，從普通世界層面間接影響靈性層面，從而傳達信息。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召喚靈性之物，起碼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

  這一段時間之中，尋禮和尋規需要將這隻「怪物』給攔住。

  化作生命的怪物，這個時候戰鬥力相比較之前剛出來的時候又要強大一些。

  其目前展現出來的主要概念為懶情以及吞沒。

  懶惰可以讓諸多外在的力量被影響，從而無法發揮出原本的力量。

  吞沒可以加強其防禦，任何外力落在怪物身上，先是被懶惰降低強度，然後便是被吞沒給一口吃下。

  那種吞沒甚至還帶有一些時空特性，能夠讓吞下的東西直接壓縮。

  隨後轉化為怪物所需的力量。

  也正因為如此，如果不能直接殺死這隻怪物，現在的一切攻擊，都只會讓其暫時受傷，然後讓其攝取到更多的能量，從而強化自己。

  「哥，準備好！」尋規說著，身邊的儀器已經完成了調整，隨後猛然啟動大量存續沖入了周圍。

  一個個存續符文落下，和天地形成交互，頓時一個被制定好的現象發生了。

  羽人秘術·存續現象發生！

  下一刻，尋規的身上便出現了幾個傷口，羽人之血就這樣流淌了下來，一縷恐怖的自光從那些傷口之中散溢了出來。

  羽人三階段能發揮出最強的戰力，來自於儀式。

  簡單來說原因還是那個原因，羽人上頭有人。

  最為重要的地方在於，創世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一百年不到。

  那些和造物主以及柱神相關事情，在他們看來，還只是不久前發生的近代歷史。

  儀軌是按照神的事跡行走，那麼自然會獲得世界正軌之力的加持。

  儀式是模擬過去發生的事情，那麼自然會將過去重現。

  只要要素齊全，便能夠擁有儀式帶來的威力。

  羽人儀式·恩賜之光！

  模擬的事跡為一一羽柱神體內存續大規模放出。

  當初羽咕便是利用這一招，強行將那些扭曲叛徒嚇走。

  而隨著之後羽咕成為羽柱神，這一事跡，也從一個普通事情，變成了柱神隱秘。

  完成儀式，便能獲得羽柱神的力量放出。

  代價則是身上會出現聖痕。

  象徵著羽咕使用這能力的時候，同樣滿身傷痕。

  不過這種聖痕也就看著嚇人了一些，實際上卻並不會對羽人造成傷害。

  儀式模擬的是羽咕，而羽咕在那個時候，還具備無限存續這種特殊的位格。

  現在放出存續之光的，看似是尋規，實際上卻是羽柱神。

  準確的來說是羽柱神那無限存續的位格。

  本質上不會損害羽人的潛力。

  不過任何羽人，一生也就只有兩次模擬恩賜之光的機會。

  第一次的恩賜之光不會太強，而第二次之後，會讓羽人徹底失去舉行這個儀式的要素。

  因為第二次羽咕使用類似的存續放出，便是在面對質疑之星的時候，那之後羽咕丟失掉了位格，其位格化作了神諭之血。

  也正因為如此，羽人一生只能舉行兩次該儀式，兩次之後便喪失資格。

  尋規此刻舉行的，便是第一次恩賜之光。

  恩賜之光很強，卻不夠強。

  強大的是其位格，其來歷，以及其帶來的影響。

  單論威力，阿咕當初不過是一階段存續，體內的無限存續之力一股腦爆發出來，哪有那麼多的技巧和對存續的性質開發。

  因此，尋規就沒有想過以恩賜之光來擊敗這個怪物。

  想要做的，是威。

  阿咕當年的第一次存續放出，其實也並未取得什麼戰果，只是嚇跑了羽翎，

  然後擊破了天上的雲罷了。

  儀式是重現當年事跡的威力，一些細節能夠略微調整，但是大體上卻不會出問題。

  因此第一次恩賜之光也是如此，放出的光芒能夠極大的威敵人。

  當然如果對方頭鐵往光芒上撞，那死人也是正常。

  僅式到底只是重現，而非完全複製。

  顯現的東西，在命運之下，會有所指向，但是如果有人奔著命都不要，擋在指向之前，那也是送死。

  相比較之下，這個複合而成的怪物，雖然智慧不算太高，卻也有著生命的本能。

  而越是靠本能活動的怪物，越是怕恩賜之光。

  這東西威力不強，但是上限不詳。

  近可以扯到神諭之血，無限存續，世界初之位格上。

  遠可以往羽柱神身上扯。

  這複合怪物敢搞事，卻沒有當著羽柱神「神跡」面前直接搞事打臉的勇氣。

  但是這隻怪物卻也並不願意就這樣退去，他也很難退走。

  其本身就是以多種概念催化而出的東西。

  算得上是一步登天，既然是一步登天，那麼就有一步登天的代價。

  非理性的本質，讓其對於其他生命格外厭惡。

  扭曲的特性，讓其無法對存續置之不理。

  而那推動其產生的力量，也有著自身的目的，在推動著他前行。

  他沒辦法退，也退不下去。

  一時之間，那怪物便僵在了那裡。

  好在恩賜之光只是一時之間的威力，大量存續，化作無數的光芒飛射。

  在怪物不抵抗的情況下，這些存續之光，並未對怪物造成多大的傷害。

  頂多只是一定程度上，壓制住了身上的扭曲污染，對的戰力損傷不大。

  其底子是非理性之物，得到了荒蕪大地的支撐，只要本質未毀，那麼就很難消散。

  結合了生命之後，便變得更加麻煩了。

  非理性現象本身就是反生命的，和生命結合在一起，有點正反相合的意味在其中。

  所以才讓這怪物一下子變得如此之強，也如此難殺。

  恩賜之光漸漸消散，怪物立馬惱怒的想要動手。

  無數觸鬚化作的無眼蛇，便已經洞穿了距離，向著那最具危險性的尋儀咬去。

  禮不認得什麼儀式，腦子裡也只能說是空空無物，只有著一身的本能來應對變化。

  尋儀請靈儀式，引動了靈性層面的波動，其雖然沒有靈性視角。

  卻也因為世界本身一體，隨著靈性變化，而引起了本能的靈覺。

  所以，怪物在恩賜之光過後，第一時間便殺向了尋儀。

  然而，他想要動手，卻需要問過尋禮先。

  尋禮的風之分身等待已久，此刻卻避開了那些觸手，對立而行。

  那些觸手飛射而過，卻在瞬間斷裂，無數鮮血噴涌，斷肢成為碎塊落向大地此時，絲絲血色落在半空，這才讓人看清，在那兩個風之分身之間，卻還有著一絲絲的細風。

  這是尋禮將無數狂風壓縮凝聚，形成的一條條風線，銳利之極。

  在這風線之中，還有著比較清晰的空間之力正在其中閃爍。

  羽人的空間之路起源於幻存界。

  幾十年發展下來，只能說還算不錯。

  但是幻存界到底不是純粹的空間之道，其更多的是終末幻象凝聚之地。

  其形成空間，不過是終末對於現實世界的映照。

  黑衣人的到來，雖然從尋禮這裡學了不少幻存界的知識，但是尋禮又何嘗不是從黑衣人的能力之中，一窺空間變化。

  羽人可全部都是學習能力超凡的存在，一點點撥，便能讓他們對於某種事物，開發出種種技巧來。

  空間之道融入之下，讓其雙分身之間的殺陣，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兩個分身飛動，中間那十數根風線，也交織成網，化作了致命之牢籠，要將那怪物徹底籠絡其中，形成困獸。

  尋禮和這怪物交手這麼久，自然已經發現對方能力的破綻。

  其底子是以非理性的懶惰之藍起家。

  非理性現象和生命結合之巧妙，讓其在四階之中也極為難纏。

  但是卻也帶來了一些不諧。

  懶惰之藍是針對生命之動。

  但是這隻怪物自身主動出擊，卻也在動。

  所以其破綻便在於其主動性上。

  這也是對方無眼蛇撲咬過來，卻如此輕易被切成碎塊的原因之一。

  本質而言，便是對方的能力便自我克制，只要利用這一點，就能讓其自己打自己。

  以此法，殺其很難，但是困其卻並不難。

  那怪獸本能的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此刻大量藍色霧氣蒙繞，一時之間不敢輕易的繞過那風之分身到來的風線之網。

  而殺其之法，卻正在路上，已然到來。

  天空太陽此刻正在下午四點方位。

  偏向西方，卻又未真正落下。

  在哨所的黑衣人，便能清晰的感覺到，整個世界似乎亮了那麼幾分。

  同時心中情緒翻滾，許多往事湧上心頭。

  尤其是當初在那幻存界之中，自己為了國家大事，冷漠的執行著命令，忽視大鱷、老司機等人的生命。

  這些事情，黑衣人心中是有愧的。

  尤其是過往因為父親的牽連，他被視作有罪之人的時候，他的性格其實也十分的偏激，從而讓他在一些方面十分的偏執。

  此前雖然和自己和解，但是鬱結了這麼多年，和解並不代表各種由此而來的性格認知，就全部改寫變化。

  那不叫和解，那叫人格崩潰。

  心中愧疚和性格認知，都在這一刻受到了某種奇特力量的影響，從而被擺在了檯面上。

  另一個和他過往有些相似的人生，似乎也在他人生的旁邊形成了對比。

  那人的父親同樣也是罪人，同樣受到了父親的牽連，從而被各種排擠。

  但是他卻並未因此而走向一條邪路，反而奮發圖強，開始提升自己。

  最終完成了自身的使命，在身死之後，被升華為了五大靈性之光之一的悔過之光。

  悔過之光的能力，主要體現在對於罪責罪孽的釐清上，其能幫助人看清自身的內心，避免因為外來罪孽污染自身而形成的扭曲。

  羅定如果在這裡，那麼他那精神病多半會被這悔過之光的效力給治好。

  黑衣人於是如此，父親帶來的問題，扭曲了他從小到大的三觀。

  他沒有走向錯路，但是性格卻也有所扭曲。

  之前選擇了和自身和解，而現在，則是在悔過之光下，放下了偏執。

  其性格並未真的改變，但是卻會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不會陷入過往的情緒之中，喪失理智變得偏執。

  同時心中對於之前那些事情的愧疚，也有了答案。

  他並未原諒自己，只是選擇了接受那份愧疚。

  這些愧疚讓其心變得沉甸甸的，卻並非壞事。

  他之前是為了國家忽視掉了他們，那麼這份罪責愧疚，便該由他心中的國家擔起。

  國家國家，此前他的概念主要擁有國家的種種權力，此刻權力對應的責任開始顯現。

  這也讓其在在概念道路上，前進了不少。

  心中概念漣漪，在這一刻快速躍進了一步，具備了一點實質。

  「今後我若不成，那麼我將會怪罪自己。」明晰了責任，才能穩步前行。

  黑衣人取得了極大的進步，另一邊的怪物卻沒有那麼好的日子了。

  悔過之光，重點在於認清自身過錯，並且承擔其中責任，帶著問題前行，並且解決掉這些問題。

  然而這隻怪物，其本身就是一個人為推動出來的問題。

  其是願意放下自身的生命，轉化為非理性現象，專心幹著荒蕪大地賦予的職責使命？

  還是放下非理性的特性，從而成為一個新生生命，做一些新生命該做的事情？

  他都不能。

  既然不能，那麼就該被解決。

  悔過之光對於部分生命來說，是仁慈的。

  但是對於另一部分生命來說，卻是令人恐懼的。

  其前身羽過，也是一個從逆境之中殺出來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