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林凡回頭一看,見是王充叫住了自己。
「大人,小人還要去做買賣,就先告辭了。」林凡裝作一副孬樣,朝著王充點頭哈腰道。
「不急不急,這裡就不能做生意了麼?」王充笑道。
「這裡?」林凡裝傻充愣,奇怪問道:「大人別拿小人尋開心了,這兒畢竟是法場,小的如何能做生意,小人還是先告辭。」
林凡作勢要走,一個官兵走了過來,對著林凡罵道:「你個不長眼的小販,沒聽出來大人要照顧你的生意嗎?」
林凡裝作一副驚喜交加的樣子,趕緊答道:「是是是,小人立刻就做,小人馬上就做。」
林凡重複之前的動作。
很快,林凡再次完成了。
當然,做餅之時,那名軍官全程就在旁邊看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好似生怕林凡往裡面下毒。
軍官將餅的邊角掰下些許,放進嘴裡嘗了嘗。
原本是想要試毒的他,卻發現餅子竟然如此好吃。
一吃之下,竟然有點停不下來了。
王充在一旁見軍官自己吃了許多,也不見有毒,倒是有些著急,畢竟瞧著確實饞人。
「咳咳。」
王充乾咳一聲。
軍官頓時會意,依依不捨將餅子交給王充。
王充不顧形象,大快朵頤起來,香氣誘人。
周圍保護他的士兵都不由咽了咽口水。
王充瞪了他們一眼,罵道:「一群沒出息的貨。」
而隨即,他也對軍官道:「去給兄弟們多買幾份餅嘗嘗鮮,莫說本官虧待了你們。」
軍官當即大喜,來到林凡身邊,催促他抓緊多做一些出來。
「好嘞,放心放心,我一定好好做,畢竟是為各位官爺準備,大生意啊!」林凡顯得十分歡喜,高興的開始忙碌了起來。
甚至忙得滿頭大汗。
片刻之後,王充的親兵,就人手一個餅子,吃得不亦樂乎。
就在此時,有老太監急匆匆跑來,在王充耳邊說了幾句。
王充臉色一變,對軍官道:「你帶幾百人前往皇宮。」
「可大人,這兒……」
軍官有些猶豫,卻被王充瞪了一眼,也就不敢再多說,只得奉命行事。
周圍的百姓早就按捺不住,也紛紛到了林凡攤前買起餅子,林凡也沒有拒絕,繼續忙活著。
最後,麵粉不多,只夠一人份時,林凡向著周圍喊道:「不賣了不賣了!最後一份,我得自己留著吃了。」
褚虎和張廣智自然也吃上了餅子,稱讚著林凡手藝的同時,也不由得疑惑至極。
這和劫法場有什麼關係呢?
咬著餅子,林凡十分自來熟和周邊人打著招呼:「今天也不做生意了,咱也看看殺頭的場景。」
周圍人無論是買了餅或者未買成,經過此前一番的熱鬧,包括台上的大人都有照顧,買了餅,也不覺得林凡陌生。
甚至偶爾交談幾句,融入的極好。
此時,距離午時已經不遠,張廣智見林凡仍然未有行動,急得內心焦灼,可也不好明講。
突然,聽見一陣嗩吶聲傳來。
這嗩吶,是從兩處不同的方向傳來。
人群順著聲音望去。
便見從南街走來一支迎親隊伍,喜氣洋洋。
從北街走來一支喪葬隊伍,拉著一口棺材,所有人披麻戴孝。
兩方人馬在距離法場不遠的地方碰上,而兩方欲要前往之地,似乎也是對方來時的方向。
一碰面之下,兩方誰都不讓誰。
迎親的隊伍稱,需要去接新娘,馬上就要錯過吉時了,若是錯過了,誰來負責?
辦白事的一聽立即不樂意了,哪兒有白事讓紅事的?
兩方隊伍也就開始了爭吵。
直到最後,居然要演變成武鬥。
爭吵的聲音極大,王充被吵的不耐煩起來。
「將他們全都轟走。」王充生氣道。
「是!」
這時,天氣已經頗為炎熱,所有人頭上冒汗,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裡的氣火也足。
一直未開口的空聞大師道:「施主,老衲覺得口渴難耐,不知施主有無解渴的東西?」
林凡一笑,向空聞大師道:「大師,有是有,不過卻是兩桶酒,不好賣於大師這般的出家人。」
「哈哈哈。」
空聞大師一笑,行了個佛禮,說道:「施主但賣無妨,殊不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道理?」
「如此,便賣於大師一桶。」林凡一笑,蹲下身子,打開小車的一道夾層,拿出一桶酒。
「師弟,還不快去取酒?」空聞吩咐身後的項龍,道。
「是。」
項龍跳了下來,將幾枚大錢放在小車上,抱著酒罈就要回空聞大師身旁。
林凡趕緊道:「這位大師,沒有碗和瓢,如何吃酒?在下這裡也有,不過嘛,租金需要一文錢,嘿嘿……」
林凡一副奸商模樣,可謂是演繹得淋漓盡致。
哪怕此時年貴來了,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市儈的青年,是自己的親外甥。
「你這奸商,賺了這麼多錢,還要收租金?罷罷罷,給你就是!」項龍怒氣沖沖,拍在小車上一文錢,拿著東西回到空聞大師身旁。
兩人不顧外人的眼光,當即找了陰涼地,自顧自對飲了起來。
頓時,酒香瀰漫,勾起所有人的饞蟲。
這把王充等人也饞得夠嗆,剛才的餅子雖是不錯,卻也有一些咸,加上此時天氣炎熱,早就覺得嗓子眼要冒火了。
周圍的百姓都想要買酒。
林凡乾脆將另外一桶酒放在地上,對周圍百姓道:「大家先稍等片刻,等大師用過了酒碗,再賣於大家。」
眾人一聽,也只能等空聞和項龍喝完。
褚虎也被饞得夠嗆,想找林凡討酒喝。
可卻被張廣智攔了下來,瞧到現在,張廣智已經隱隱約約猜出了林凡的計劃和打算,自然不會讓褚虎去攪局。
「別急,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張廣智壓低了聲音,向褚虎說道。
褚虎聽了張廣智這樣說,也只好作罷。
囚車裡的老道,也被渴的不行,開始大聲嚷嚷。
「道爺要喝酒,道爺快要渴死了!」
一旁的劊子手罵道:「媽了巴子的,老子都沒有酒喝,你他娘瞎叫喚啥,還不如喝老子的尿!」
「哎,施主,此人馬上就要被斬,滿足他就是!老衲和師弟也喝不完,這些,便送給他。」空聞說著,將剩下的酒放在了囚車前面。
老道當即將酒桶抱起,隔著木欄往嘴裡倒,不過大部分都被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