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菲興奮地告訴我,大樓來電了,供水也恢復了!
物業經理趙琴也開心告訴我,扶搖大門上的封條,被一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撕走了,還自帶抹布,擦淨了上面的膠。
雲夢迪一個電話,就讓大廈秩序恢復了。
我一陣腹誹,她應該早點打電話告狀,比如昨天下午,或者晚上也行。
但她,還是把我放在了對抗前沿陣地。
我就是那個標準的槍頭,亮閃閃的還很鋒利。
轎車來到了扶搖大廈,雲夢迪下車走進去,並沒有到處去視察,只是跟我一道,乘著電梯,來到了我的董事長辦公室。
雲夢迪脫下皮草外套,我連忙接過來掛好。
她舒展下腰肢,笑問:「小岩,對這個環境還滿意嗎?」
「有電有水的,哪能不滿意。」
我不由哼了聲。
「哈哈,心胸放大些,商場如戰場,要有打持久戰的準備。」
雲夢迪一陣大笑。
「我還不到十九歲。」
「有志不在年高,古代也有很多少年將軍,戰功赫赫,青史留名。小岩,我看好你的原因之一,做事很有韌勁,這同樣難得。」
不得不說,雲夢迪的話,很有煽動性,讓我的豪情再次激升。
「雲姨過獎了!」
「我先休息下,具體安排,等吃過午飯再說吧!」
雲夢迪說著,便走進了套間。
我不好阻止,卻心跳加速地跟在後面。
懸著的心,到底提到了嗓子眼,雲夢迪拉開了裡面的小套間。
她看到了衣櫃裡,掛著一些女孩子的服裝,轉頭問道:「這是誰的?」
「我姐的,從東安帶來,都挺好,以後還能穿。」
我大聲解釋,覺得自己臉紅了。
雲夢迪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輕輕搖頭,將衣櫃關上了。
跟著,雲夢迪就躺在了床上,踢掉了高跟鞋。
她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我連忙關上門,隱約聽到雲夢迪開始打電話,能聊很久的那種,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
不打擾雲夢迪休息。
我離開辦公室,去了樓下,找到了忙碌中的劉芳菲。
「雲董接來了?」
劉芳菲笑問。
「是啊,我們的難題也都解決了。」我放鬆地躺靠在沙發上。
「她就是故意的。」
劉芳菲撇撇嘴,說得沒錯,雲夢迪這一招應該叫做引蛇出洞,只是苦了我們一直在堅持著。
「接下來,就該談成立集團了。周岩,無論如何,你都得堅持控股周順公司,這是我們的退路。」劉芳菲認真提醒。
成立集團!
我又是一陣走神,直到劉芳菲走到我身邊,輕輕推了一把:「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哦,聽見了!」我連忙坐起身,正色道:「芳菲,我聽你的,絕不會將周順公司拱手交給別人。」
劉芳菲粲然一笑,隨後又嘆了口氣,無精打采道:「總覺得困難才剛開始。」
「呵呵,怎麼不自信了?」
「我們都沒有管理過集團公司,就怕搞出一團亂象。」劉芳菲皺著小眉頭。
「治大國若烹小鮮。」
我反而對此很樂觀,搞不懂可以問雲夢迪,不久前她還說我做事有韌性,像古代的少年將軍!
好吧,我也有自私的想法。
糟蹋的不是自己的錢,而是雲河集團的投資。
劉芳菲見我自信爆棚,眼睛裡的沮喪被光彩取代,她也開心地振了振臂,重拾起信心:「我們學習成長,終能走上巔峰!」
來電了,有水了!
雲夢迪也到了!
假期取消,員工們重新上崗。
經過這兩晚的黑暗,大家反而更團結了。
同事間的感情也更勝從前。
部門之間的距離也在縮短,比如武館和客服中心。
劉芳菲已經吩咐下去,早點落實租房,離開扶搖大廈。
大家對此沒意見,他們同樣需要隱私空間,每天擠公交上下班,飽覽城市風光,也是一種生活狀態。
跟劉芳菲聊了一陣子,我這才重新返回辦公室,等著雲夢迪小睡結束,一起去吃午餐。
剛坐下沒多久,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大廳接待台打來的。
「周董,有一位谷先生和一位陳小姐,想要見您。」
接待小姐的聲音溫柔甜蜜。
周順公司的員工不乏好聲音,但沒這麼膩,她是物業公司剛剛招聘的。
谷先生,陳小姐。
谷爺和陳雪!
他們怎麼來了?
怎麼都避不開!
我很煩,不高興道:「你都打了內線了,我總不能說自己不在吧?」
啊?
接待小姐有點懵,只怕此刻都要冒汗了。
職業素養倒也挺高,接待小姐保持著原有甜蜜語調:「是的,周董,其他客戶都已經登記了。」
言外之意,通過她的觀察,這兩位氣度不凡,像是貴客,不敢怠慢。
還挺有眼力見的!
也不能怪她,我勉強答應下來:「那就,請他們上來吧!」
「好的,周董!」
接待小姐如釋重負的語氣。
掛斷電話,我起身把門打開,沏上茶水,又將自己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換上微笑安靜等待。
很快,谷爺和陳雪就進來了。
拄著文明棍,帶著八角帽的谷爺,打扮有點搞笑。
但那雙鷹一般犀利的眼神,卻讓人心中頓生提防,甚至不敢跟他長時間對視。
陳雪一套休閒款藍色運動裝,上面有個對勾的標識,她打量下辦公環境,率先開口:「周岩,辦公環境不錯嘛!」
「一般般!」
我客氣道,陳雪突然縱身躍起,原地幾個後空翻。
這就是顯擺她功夫好。
真傻!
我嘴角一咧,不由笑了。
谷爺也笑了,揚手道:「小雪,別胡鬧,找地方坐吧!」
「谷先生,歡迎!請坐!」
我這才客氣地跟谷爺打招呼,還把老闆椅主動讓了出來。
沒想到,谷爺很不客氣,當真就過來坐下了,還搖晃了幾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站在辦公桌旁的我,更像是他的下屬,只能給他端來沏好的茶,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對面。
我努力保持著笑容,客氣問道:「谷先生,不知道大駕光臨,有什麼吩咐啊?」
「你小子,來平川也不提前說一聲,被人搞得差點蹲局子吧?」
谷爺責怪的語氣,搞得我一頭霧水,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我來平川的消息早就不是什麼秘密,該知道的,提前都知道了,還用提前說?
找什麼後帳!
裝什麼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