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很火爆。
一對沒有衣服的男女,正在床上,各種細節。
但沒過半分鐘,畫風突然變了。
男人獰笑著取出一把尖刀,沒來由的在女人脖子上劃了一下,立刻有鮮血噴涌而出。
女人捂著脖子蠕動幾下,頭一歪,眼睛圓睜著,就這樣死了。
兇殺案現場!
難怪膽大如尚陽,竟然也會被嚇到了,我也是毛骨悚然。
這是一同殉情的男女,還是有預謀的殺害?
看著畫面上定格的女人臉,我忽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她的假睫毛微微在抖,嘴角勾出的也是笑意。
再看脖子上的血液,色彩也不新鮮。
臥槽!
虛驚一場,這只是在演戲,逼真度倒是挺高的。
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東西?
看這東西的人,更無聊!
我白了不務正業的尚陽一眼,隨口問道:「從哪找到的?」
「網上無意發現的,看前面很精彩,我就下載拷貝了一份,沒想到後面這麼嚇人。岩哥,要不要報案啊?」
「報個頭,這就是拍片,特效,女人沒死。」
我嘲笑他,到底還是沒見過世面的學生,連這都沒看出來。
尚陽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厚著臉皮湊過來,也仔細看了看,哼聲道:「這女人裝死裝得還真像,連我都給騙了。」
「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別總看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沒好處的。」
我輕輕擰著尚陽的耳朵訓斥,心頭卻突然一陣酸楚。
我在長身體的時候,何嘗不是活在恐懼和不安之中。
「知道了!」
尚陽嘿嘿笑著,回答得相當敷衍,又將進度條向前拉了下,似乎想要看清所謂「殺人」的全過程。
我也沒阻止,看清了,才不會留下心理陰影。
「臥槽!」
尚陽又是一聲驚呼,卻把我嚇了一跳。
這一刻,我真想踢他屁股,一驚一乍的,正常人都能嚇出毛病來。
「岩哥,我看到了導演,還是個熟人呢!」
尚陽指著屏幕,眼睛瞪得溜圓。
我連忙看過去,果然在床頭的鏡子裡,發現一個男人的影像。
男人穿著西裝,坐在沙發椅上,褲鏈拉開,裡面中空的狀態。
一手拿著個本子,另一隻手裡夾著一支點燃的香菸。
看清這個男人的長相,正是律師張義!
我幾乎不可置信!
我想起劉子文說過,張義跟李奇一道,在女子會所里偷偷拍那種片子,放在網絡上銷售,張義好像就是導演。
只是想不到,張義導演的片子,竟然這麼的變態。
「岩哥!」
「幹什麼?」
「嘿嘿,拍這種片子是違法的,更何況還放到了網絡上,傷害了我這樣高中生的身心健康,該報警吧?」尚陽笑問。
該報警!
該把張義抓起來,省得這貨總是呲牙亂咬,一再給我下絆子。
我心中有了主意,便下了逐客令:「尚陽,你先去跟芳菲姐一起吃午飯,待會兒再進來。」
「好嘞!」
尚陽立刻出去了。
看著視頻里的張義,我一陣咬牙。
狗日的東西,多行不義必自斃,終於被我抓到了犯罪證據,去監獄裡唱囚歌吧!
不能馬上報警,我必須要先確定一件事。
我撥打徐麗的電話,她好半晌才接,解釋道:「小岩,什麼事兒,我正在給你爸做康復按摩呢!」
我爸的情況,按摩也不會康復。
我只是不明白,徐麗明明有了整容醫生男友,為何還要對我爸表現得這麼殷勤?
當然,我也不想問,更不願意管。
「你知道張義和李奇,在女子會所里,拍那種片子嗎?」我問。
「好像聽說過。」
「你參與拍片了沒有?」
我直接問道。
「絕對沒有!」
徐麗的嗓門大了,「小岩,我雖然不太檢點,但也絕對不會做那種事。傳播出去,人就徹底臭了,無論到哪裡,都會覺得被人戳脊梁骨。」
「真的?」
「我發誓,絕對沒參與,他們也沒找過我。」徐麗激動道。
「那樣就好。我手裡有證據,打算將張義扔進監獄裡,這傢伙太噁心了。」我冷冷說道。
「太好了!這個王八蛋前天還給我發消息,說要搞臭我,真是個超級人渣,翻臉無情。」徐麗罵道。
「沒事兒了!明晚我回家一趟。」
「好的,我多炒幾個菜。」徐麗笑了。
結束通話,我忽然覺得一身輕鬆,不由笑了起來。
張義,他跟我的長期鬥爭中,終於徹底敗了!
我將U盤裡的文件,拷貝了一份在電腦上,以防丟失。
不給劉隊長添麻煩了,還是報案給新區派出所吧!
正要打電話給秦所長,他卻先打了進來,聽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周岩,太感謝了,真想不到,那些葫蘆,竟然能賣這麼多錢,網際網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秦所長,能還上欠債了吧?」我笑問。
「都能還清,還有富餘!我打算再買個房子,不能總是租房,連添置個家具都不方便。」秦所長笑道。
「網店你們經營吧!」
「好,也該學習了,不指望能賺很多,貼補家用也行。」
秦所長很清楚,脫離了周順公司的運營推廣,即便網店給了他們,只怕也做不出像樣的銷售額。
「秦所長,我想報案!」
秦所長語氣一滯,問道:「什麼案子?很重大嗎?」
我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涉案人員正是律師張義,手裡有視頻證據。
猶豫下,秦所長答應了。
「不用你親自報案,安排人把視頻送來就行。其實,這個案件的發生地,屬於西河派出所,不管那些,我先接了再說。」
「謝謝!」
「沒什麼!」
秦所長頓了下,又說:「周岩,你是個品行優異的年輕人,而且有心胸,一定能有大作為,今後有什麼我能做的,一定盡力。」
「借你吉言。」
結束通話,我立刻喊來鐵衛,讓他將這個U盤,送到新區派出所,親自交到秦所長的手上。
鐵衛立刻照辦,下樓開車去了新區派出所。
尚陽打著飽嗝進來了,說是下午去學校,再跟校花道別一次。
我被逗笑了,這小子嘴裡沒實話,隨便他好了。
手機成了熱線。
韓風來了電話,上來就是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