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童英姿她們出現在這裡。
還要從晚飯的一通視頻電話說起。
晚上三個女人吃飯的時候，伏雪的手機響了。
打開一看，是婆婆蘇茹蘭打來的。
伏雪接通視頻，拉著童英姿和墨芊同框給蘇茹蘭看。
蘇茹蘭本來是笑著跟這邊的人打招呼。
可是她看著看著，忽然神色凝重起來。
她整張臉都快貼到了手機上。
伏雪和童英姿很懂婆婆的心情，畢竟她們第一眼見到墨芊時，也是驚嘆不已，因為想不到毫無關聯的兩個人，會長得那麼相像。
尤其是有顧香薇那張的臉做對比，墨芊更像是失散了二十年的親女兒。
童英姿正向開口給婆婆解釋。
可墨芊先一步動作。
她雙手相抱，朝著屏幕里的蘇茹蘭拜了拜，說了一句差點震碎手機屏幕的話。
「這位善人，你是我媽。」
「……」
那一刻，電話兩端都靜默了。
伏雪不方便溝通，只能打字給童英姿看，童英姿再解釋給蘇茹蘭聽。
可蘇茹蘭根本等不及，直接安排她們開車來她家。
帶著這個小姑娘過來。
又重複數遍，立刻，馬上，不能耽擱一分鐘，帶著人來她家！
所以伏雪就開車，帶著她們去往了蘇茹蘭家。
至於為什麼出現在工業園區。
那還得拜半路發瘋的酒鬼所賜……
墨芊坐在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鬧著要去工業園區，找畫，還說，再不來，畫就要消失了。
伏雪知道，墨芊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小丫頭雖然有時候說胡話。
可是胡話它都靈驗啊……
於是幾個人，就來到這裡。
只是喝了酒的墨芊，更加糊裡糊塗，她從路邊撿了根樹杈子，就來刨水泥地。
這種傷害程度就是，水泥地都要公開表示，錘我可以，不要撓痒痒……
童英姿和伏雪正勸阻無果的時候，顧家這礙眼的哥倆來了。
顧白野按著墨芊的胳膊，看她傻呵呵，彎著腰在地上畫圈圈。
無語地嘆口氣。
照著墨芊的腦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這是水泥地。」
墨芊搖搖晃晃站起身。
她跺了跺腳底下的位置，語氣有些焦急，「就這兒，快扒，要來不及了！」
難得的見到墨芊著急。
顧白野挖苦道，「你不是能穿門而入，水泥地算啥。」
墨芊，「我自己拿，多髒啊。」
顧白野，「……」，我拿就不髒了是吧……
他倆大眼瞪小眼，沒一個人行動。
而顧少霆忽然反應過來。
直接喊人過來扒土。
「啊？」被喊的警員一臉疑惑，「顧教授，你信這小丫頭說的？廠房離這邊很遠，這位置也沒有新動過的痕跡，怎麼可能是藏在這裡。」
「快扒，扒到下水管再說。」顧少霆沒解釋，直接下了命令。
他倒不是相信墨芊。
而是他想到了畫跑到這裡的原因。
畫開始一定是卷在裝裱間廢棄的水管里的，看裡面灰塵走向就知道。
裝裱間的水管應該是被關了閥門，形成了密閉的儲物空間。
趙四天就是把他的那些傢伙事全都藏在裡面。
但是不清楚什麼原因，管道閥門破裂或者損壞，裡面的東西被整個卷進水裡。
衝到了廠區外面的管道里。
想來，這也是墨芊說畫要毀了，讓他們趕緊找的原因。
那名警員雖然有些不理解，但是還是按顧教授所言，開始扒土。
顧少霆去車裡找了一根撬棍，跟著挖。
水管埋得很深，足足挖下去了五米，才見到了水管的蹤影。
這兩天天氣晴朗，下水管里的水都排空了。
眾人敲了敲，居然真的在裡面聽到了有異物的迴響。
警員迅速拆開管道。
果不其然，在管道里發現一個包的里三層外三層的畫筒。
但此時，塑料包裝里已經滲進去了液體。
除了這幅畫，裡面還有雜七雜八的小盒子，有裝珠寶的，有裝現金的，還有被沖得只剩下小配件的物品。
剛才還搞不懂顧教授為什麼讓在這刨坑的警員。
現在看著墨芊雙眼冒光。
這人真的不是神仙嗎？
這處管道是個拐角，堆滿了鏽垢，如果再衝進來一次水，沖走鏽垢。
那很可能所有東西都要匯入下水處理中心，再想尋回，門都沒有！
畫找回來了，所有人都興奮不已。
忙著做找尋贓物的收尾工作。
童英姿看著地上那個坑，又看了看墨芊。
甩了甩自己的頭。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才會出現這種偽科學的場面。
這時，顧少霆走到她面前，神色看不出起伏，「又喝酒了？記吃不記打。」
童英姿聞言，冷冷瞥他一眼，一聲不吭。
兩個人尷尬地面對面。
夜晚的涼風，都有些令人難堪。
這時墨芊晃晃悠悠走過來，挎住童英姿的手。
「畫找到了，我們走吧。」
童英姿點頭應了聲。
接著拉著墨芊，把她推上了車。
伏雪已經坐在了駕駛座，正準備出發。
這時，墨芊把她身邊的窗戶搖下來。
朝著顧白野和顧少霆揮了揮手。
「我媽看起來，比你們聰明多了，怎麼智商傳女不傳男嗎？」
說完，墨芊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接著就靠回座椅，搖上了車窗。
顧少霆和顧白野互相對視一眼。
她媽？
是誰媽？
兩人心領神會。
馬上就猜到了，墨芊說的「媽」是誰……
這個神經病，不會是這麼晚要去看他們媽吧……
……
伏雪開車走了。
她和童英姿，全程沒有搭理那兩個姓顧的。
顧少霆和顧白野看著她們離開。
兩個人互視一眼，get到對方的意思。
兩人立刻坐上車，跟著前面的車，飛馳而去。
顧白野紅綠燈的空，朝著顧少霆伸了個拳頭。
顧少霆瞭然，對著他回了一個拳頭。
顧白野，「剪刀石頭布。」
下一秒，顧少霆的剪子剪掉了顧白野的布。
這是顧家的傳統，去老媽那邊，兄弟幾個要猜丁殼，輸的那個，負責承擔老媽的火力……
而當炮灰的，十次有九次是顧白野。
他唉聲嘆了口氣。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