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齊齊看向墨芊。
各個臉上都寫滿迷惑。
楚家祖孫更是雙眼問號。
眾人沉默半晌。
楚恆富說話了,他指了指自己,朝墨芊問道,「芊芊,你是說,楚爺爺我?還有個孫女?」
楚老爺子話里滿是不敢置信。
不過墨芊非常淡定。
她輕聲發出一個鼻音,「嗯。」
墨芊這麼說了,誰還敢不信啊。
顧震洪想了想,朝著楚恆富問道,「老楚頭,你家怎麼也丟過孩子?」
楚恆富擰眉沉思,「沒有啊……」
他努力回憶著。
楚陽爸媽去世時,楚陽才三歲。
那三年間,他確定,兒媳婦沒再生過娃,畢竟懷胎十月這事還挺明顯的,那也藏不住啊……
楚恆富挖空了腦袋想,也沒想出來。
他語氣略帶懷疑地再次開了口,「我那孫女,是領養的,還是親生的?」
墨芊聞言,手上的食物一頓,認真地發問,「領養的,你還不知道?」
楚恆富,「……」
楚陽,「……」
也是這個理……
不過,聽墨芊這意思,說明那孩子,一定是楚家的親骨肉。
楚家人丁單薄。
源頭就那麼兩個。
不是楚爺爺的,就是楚爸爸的。
楚陽陷入沉思。
臉上表情十分豐富,一會兒擰眉一會兒呲牙。
許久,他才搖著頭問道,「爺爺,是你在外面還有個家嗎?」
「放屁!」
楚恆富聞言,啪嘰呼了楚陽腦袋一巴掌,「熊孩子,欠揍!我可沒有那些歪歪道道!」
楚陽腦袋被拍得嗡嗡的。
他捂著後腦勺,齜牙咧嘴的。
但熊孩子主打的就是一個屢教不止。
楚陽又琢磨琢磨。
嘟噥道,「那不是你,就只能是我爸了……」
楚恆富:%¥#*@*,孽孫!
老爺子這次沒動手。
直接喊來了傭人,「來人,撤掉楚陽的碗筷。」
「長了張嘴,成天叭叭的,吃飯都堵不住,乾脆別吃了!」
「楚陽,你去後面站著去!等回家給你爸磕夠一百個頭,你再吃飯。」
楚陽,「……」,他這不是隨便猜猜嘛……
楚恆富看楚陽不順眼。
直接把孫子攆到一邊站著去。
墨芊目光在祖孫倆臉上來回打量半晌。
才再次開了口。
「是楚陽的親姐姐,同一個爸同一個媽。」
「啊?」祖孫倆齊齊驚訝。
楚恆富立馬接過話頭,「不能啊,生完楚陽之後,他倆沒再要過孩子。」
墨芊,「是楚陽的姐姐。」
「!!!」
一說是楚陽的姐姐。
楚恆富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啪」地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
他臉色都凝重起來。
「那得是二十幾年前了,楚陽媽媽懷過一次孕,當時他們倆去大西北工作,在那邊住了三年。可是當時小女孩七個月的時候早產了,出生就得了肺炎,在醫院住了兩天,孩子就走了……」
「這事兒,他們兩口子都沒敢告訴我,事後才跟我說!難道那孩子沒死?」
楚恆富回憶著往事。
那都得是二十三四年前了。
當時楚陽爸媽也傷心了很久,過了好多年,才再要的楚陽。
墨芊聽楚爺爺說完。
跟著點點頭,「有可能,年紀差不多。你有她的生辰八字嗎?」
「啊?」楚恆富頓了數秒,「我給管家打電話,讓他查一查。」
說著,楚恆富立刻就撥通了管家的電話。
在楚陽爸媽的遺物里,翻到了女孩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
他顫巍巍地拿給墨芊。
這次,是打心眼裡的期盼著這件事是真的。
墨芊看到紙上的數字。
點了點頭,「先放著,等我吃完飯。哎,你們怎麼都不吃了?」
眾人,「……」
……
誰有心情吃啊……
此時,眾人的八卦魂已經被吊到頂點。
山珍海味也勾不回來他們吃瓜看戲的心啊。
眾人意思意思地又吃了幾口。
各個都在抓耳撓腮地等待墨芊吃完。
眾人望穿秋水一般。
等啊,盼啊。
終於,在半小時後,等到了這位小祖宗吃完飯。
墨芊擦了擦嘴巴,洗乾淨手。
去房間裡拎出她的小挎包。
坐在了茶几前面的小板凳上。
一樣一樣擺出了她算命的傢伙事,靈簽,木桶,檀香爐。
客廳里的人,各自找好了合適的看戲的位置。
把墨芊圍在了中間。
墨芊桌上平鋪了一張符紙,謄寫下來楚恆富給的生辰八字。
接著抬起頭看向楚陽,朝他一伸手,「給我三根頭髮。」
楚陽反應極快,直接抓了一把下來,遞給墨芊,「大師,夠嗎?」
墨芊挑出來三根。
放在符紙之上。
她點燃三根檀香,插在香爐里,拜了三拜,緊接著將三根頭髮飛向檀香爐。
眼看著,三個頭髮化成煙。
墨芊這才將靈簽放入木桶中。
「天靈靈,地靈靈,墨芊說話一定靈,起卦——」
墨芊上下搖晃著木桶。
裡面響起嘩啦啦嘩啦啦清脆的聲音。
數秒後。
就見一隻靈簽,從木桶里飛落出來。
倒扣著pia地掉在茶几上。
緊接著。
斷了……
眾人愣住了。
墨芊也愣住了。
她盯著那枚木籤,半晌沒有反應。
周圍人盯著她,差點忘了呼吸。
好一會兒,墨芊才一抬頭。
深深地嘆了口氣。
「楚爺爺,這卦是非算不可嗎?」
楚恆富,「……」
楚陽,「……」
吃瓜群眾,「……」
這還用說嘛……
誰家知道自家有個流落在外的孩子,能不找啊……
楚恆富來了口,「芊芊,那是楚陽爸媽的孩子啊,他們兩口子在天有靈,也一定希望能找回孩子!」
墨芊,「……」
她緊抿著唇。
不情不願地撈起桌上的那枚斷掉的卦簽。
這卦簽,突然斷掉。
說明,這個卦與她不利。
能不算,最好不算。
可是,現在好像必須得算了……
墨芊無奈地攤攤手。
接著朝楚恆富道,「那一克金子不夠,得再加一克。」
「加加加!」
楚恆富連忙應聲。
「芊芊,回頭楚爺爺給你加個大的!你先幫楚爺爺算到我孫女在哪兒。」
墨芊嘆口氣。
不得已,翻轉過倒扣在桌面上的卦簽。
只見木籤上,只寫了兩個字,中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