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了樓。
墨芊盯著她的背影，一直看到她消失在樓梯拐角。
她迷惑地站在原地，「她不是四嫂？」
喬賀不解，挑挑眉，「為什麼不是？」
「四嫂的話，應該這樣。」墨芊伸著手，認真地模仿萬嬌的語氣，「顧家沒有好東西，趕緊給我走！」
喬賀，「……」
說這丫頭一根筋吧……
她有時候還挺通透……
還知道嫂子都煩姓顧的。
喬賀揚眉瞥向樓上，「可能樓上那個姓顧的，她更煩。」
「哦——」墨芊瞭然地點點頭，「那確實樓上的更不是東西。」
當然，到底玉竹為什麼沒看見他們，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原因。
這會兒樓上傳來了下樓的聲音。
喬賀一聽，趕緊拉著墨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出了院子，喬賀停下腳步。
他轉回頭，看到在地上打著滾的小黑姑姑。
沉思數秒，蹲下身，朝著它一勾手，小黑馬上跑到他身邊。
喬賀貼向小黑的耳朵，偷偷嘀咕了幾句。
接著就見小黑姑姑。
一轉身。
再次消失在了夜色里……
墨芊奇怪地看著他倆，「你們在說什麼？」
喬賀玩味地一挑眉，用墨芊每次調皮的話，回了她，「你猜？」
墨芊一聽，斜著眼哼了一聲。
根本不問。
轉頭原路返回朝著家走，「你倆好，那你就跟小黑借命，它隨便分你點，你都能活成老王八。」
喬賀，「……」
嘚，踩雷了。
你說，沒事你惹小祖宗幹什麼……
……
顧香薇一早報了警。
警察很快來到，調查情況。
警察一看顧香薇和喬俊風兩人的樣子，嚇了一跳。
這是啥情況？
頭一次見家暴，把對方頭髮都剃了的。
身上倒是沒啥傷，每人只有一根手指頭包紮上了……
警察皺著眉，上下打量兩人半天，才問道，「你們誰家暴誰？」
顧香薇一聽，登時火了，連裝都忘了裝，「放屁，是有人來害我們倆！」
警察臉色一沉，「請注意你的用詞。」
顧香薇咬了咬牙，沒吭聲。
現在不跟這個沒腦子的警察計較。
抓住墨芊那個臭丫頭更重要！
昨天晚上的事，絕對是臭丫頭偷跑回來，給他們倆下的邪術！
他們倆只有那一會兒功夫脫了衣服，離開了護身符。
臭丫頭要不是潛入她家，怎麼會正巧那時候給他們下邪術！
顧香薇壓著心頭火。
跟警察講述著昨天晚上的事。
並一口咬定，一定是隔壁那家臭丫頭偷跑過來，給他們作法。
警察聽著她說，有些懷疑。
這兩個人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就說懷疑隔壁鄰居。
不過警察沒直說，他按照流程繼續問，「請把監控調出來，給我們同事備份一份。」
「監控昨晚上壞了，機箱斷電，全都沒拍到。」
警察同志皺了皺眉，「那把之前七天的拷貝給我，嫌疑人應該來摸過點，總會留下痕跡。」
顧香薇一聽，目光有些虛，「之前的監控也沒拍到，我才搬過來，監控沒搞好。」
她半夜已經調查過監控。
昨天壞之前幾分鐘全是馬賽克。
而再之前，就是顧家人鬧事，臉上手上變黑，還有綠柳離奇被雷劈黑。
這些靈異的東西怎麼給警察看。
看了不是更麻煩。
顧香薇不想給自己添堵，乾脆否定了監控的存在。
警察審視地看著顧香薇。
目光中有些懷疑。
他這會兒沒再多問，轉頭安排人開始在房間裡調查，找尋有人入侵的痕跡。
可是找了一圈，除了幾根黑色貓毛，其他腳印手印都是別墅里的人，完全沒找到外人……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
小黑姑姑的本事。
這位貓貓同志，昨天聽了喬賀的安排，跑回別墅。
把喬賀和墨芊存在過的所有痕跡，指紋，腳印，頭髮絲，等等等等。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發現不了的痕跡，全部消除，沒留下一星半點蹤影……
經常犯罪的人，都知道，沒有完美的現場。
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個離奇的世界，竟然有完美的痕跡清理專家……
最後，警察一無所獲。
只能例行公事地去到隔壁調查。
他們來到顧家，詢問有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音，看沒看到陌生人。
顧家人一臉懵，完全不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麼。
直到從字裡行間聽出，隔壁倆人變成光頭，卻懷疑是他家芊芊乾的。
顧家人坐不住了。
「他們成天搞邪術，害的我家小七又回了大道村，現在還誣賴她害人，他們咋缺德的冒煙！」
「昨天他們還把我家人的手臉都變黑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古怪的方法，這我家可是有監控證明的，警察同志你們要不要看。」
「警察同志，我跟你們說，這家成天搞歪門邪道，昨天后院還炸了，一聲巨響，然後冒出來一個黑人裸男，你們要不要快點把他們抓起來，這鄰居好可怕！」
顧家人何止是配合。
那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比隔壁的原告話還多。
把警察都說的頭大。
他們只是調查昨天晚上的事，這位顧家夫人已經恨不得把二十年前的事，都跟他們交待完了。
最後警察耳朵都磨出繭子，實在不敢再耽擱。
趕緊找了個理由逃離顧家。
沒想到這一家，陰魂不散，嘩啦啦地一伙人，從顧家，又跟到了原告家……
蘇茹蘭拿著個大喇叭揚聲器。
這是顧家兄弟們小時候，蘇茹蘭用來喊人的。
沒想到，這會兒還能派上用場。
她打開開關，試了試，聲音洪亮，傳播極廣，恨不得十里八鄉都能聽得見，跟新的一樣。
蘇茹蘭滿意地放在嘴邊，開始朝著顧香薇的別墅里大喊。
「顧香薇你出來說話，你憑什麼懷疑墨芊，你自己幹了多少好事你不知道嗎！」
「昨天你家裡搞那些邪術，監控可拍的清清楚楚，到底誰不做好人，你讓警察辨別辨別！」
「你以為就你會報警？我跟你說，我也會！昨天害的我們一家人變成大黑臉，是不是你乾的，你把監控調出來給警方看看，身正不怕影子歪，是人是鬼拉出來溜溜！」
蘇茹蘭一頓輸出。
顧家其他人就跟在後面，精神與她同在。
只是這邊蘇茹蘭還喊叫著的時候。
遠處忽然響起「嗶嗶嗶」的警笛聲。
隨著聲音，四輛警車威嚴地行駛過來。
後面還跟著各大媒體的工作車。
一輛一輛地停在了顧香薇家門前。
蘇茹蘭嚇了一跳。
嗖一下把大喇叭扔了。
一步蹦到顧弘深身後。
「兒子，我就喊兩句，他們真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