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景在配電站，看電工給門診樓供上電，才放下心。
只是讓這丫頭測試個腦電圖。
她就想把醫院給他拆了！
顧南景一邊回去找二哥，一邊琢磨著如何對付墨芊。
等他回到檢查室。
顧少霆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聽聞昨天二哥被二嫂逮捕，看來確實是真的。
這累的，有潔癖的二哥都隨便找地方睡覺了。
顧南景走過去，拍拍顧少霆，「二哥，該你了。」
顧少霆緩緩睜開眼。
半晌，嘆了口氣。
這輩子沒想到。
會有這麼一天，被人當成神經病……
……
就在顧少霆以為這是谷底的時候。
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檢查結果為：易燥易怒……
顧少霆看到檢查報告那一刻，差點氣暈過去。
整個顧家，他是情緒最穩定的那一個。
只不過他被童英姿審訊，一夜沒睡。
今天還被大哥丟來精神病院。
這口悶火沒處發泄。
才暴躁了那麼一點點！
顧少霆咬著牙，把報告懟到顧南景眼前。
「墨芊正常，我不正常？你們醫院是不是莆田系，啊？是看誰有錢，誰有病？」
顧南景沒反駁。
因為他不敢開口，怕笑出聲。
平時憑著高智商，玩什麼遊戲都贏的二哥，向來冷靜自持，竟然被墨芊逼的狂躁。
這真是讓人忍不住想笑啊……
顧南景故意找了個由頭，跟下屬說了幾句話，分散一下注意力。
才控制住，沒在二哥面前惹禍。
倆人一人傳了一份報告，給大哥交差。
顧弘深給兩人，一人回復了一個「好」字。
今天這齣鬧劇就算結束了。
顧少霆顧南景這才離開了門診樓。
去往住院部。
「二哥，你把墨芊扔哪兒了？不會再被人拐走吧？」
「不會，她跟貓狗玩的歡著呢。」
「那她不會替醫生護士算卦吧？」
「不會。」
「那她……」
「不會。」
顧少霆只想堵住弟弟的嘴。
因為他心裡也沒底。
畢竟……
那可是墨芊啊……
……
倆人回到住院部時。
一眼看進去，差點被眼前的場面嚇死。
只見醫院樓下，黑黑丫丫都是人，有站著的，有趴著的，有貓著腰的。
一個個撅個腚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顧少霆一夜未睡，漿糊似的腦袋，騰一下跟過電了似的，整個麻了。
他咬牙道，「你的好妹妹又惹禍。」
顧南景一聽，嘖一聲，「明明是你妹。」
這會兒哥倆腳步加速地往院子裡走，可嘴上你推我，我推你，沒一個想認這個惹禍精。
哥倆都懷疑，小丫頭是不是龍王轉世。
怎麼她出沒的地方。
就沒有風平浪靜的時候……
哥倆走到近前，才發現精神病人們正有秩序地在刨地……
拿鐵杴刨，拿棍刨，拿吊瓶掛架刨，拿雞毛撣子刨……
精神病院裡，平日裡都是千姿百態。
還從來沒有過如此整齊劃一……
哥倆目光遠眺，尋找著惹禍精的身影。
沒想到，這次竟然沒看到墨芊。
難道他們冤枉了小丫頭？
可惜，被反綁在樹上的醫務人員，沒給墨芊洗白的機會。
一被院長放下來，就控訴起墨芊的罪行！
「院長，有個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哪來的，突然就出現在樓里！」
「她自己在樓里亂跑，繞完就說裡面關著的人太可憐了，她要帶他們出去玩，然後就所有門鎖都打開了！誰也沒看出來，她怎麼開的！」
「我們想報警，可病人挾持我們，話都不讓我們說，病人太多，我們反抗不了！」
「……」
三十幾個醫護，你一言，我一語，雖然雜亂，但顧南景聽明白了。
總歸一句話。
墨芊又惹禍了……
顧南景馬上組織人手，分頭去抓病人。
可精神病的主觀意志非常強烈。
也不知道收到墨芊什麼鼓動。
一個個扛起手裡的傢伙事，就要跟醫護人員戰鬥。
一場爆亂眼看著就要爆發。
這時，惹禍精終於出現了。
只見墨芊拎著兩個黑色大口袋，嘴裡哼著小曲兒，腳邊跟著黑貓，不緊不慢地走回來。
顧南景一見人，馬上衝過去，捏住墨芊的後脖頸。
「怎麼回事？你放他們出來幹嘛？」
墨芊被三哥掐的脖子痒痒。
她縮了縮脖子，才抬起手，亮出自己的扳指，「裡面有小孩子在鬧。我算了一卦，這醫院地底下有東西。」
顧南景聞言，眉頭一皺，「有什麼東西？」
「一些——死人的東西。」
「……」
顧南景牙都快磨碎了。
他現在只想把這丫頭的腦子重置，恢復出廠模式，再給她重裝一個系統！
他指著那群病人，一字一頓地問墨芊，「你怎麼讓他們回去？」
「幹完活自己走回去。」墨芊隨口一答。
接著就走到精神病人面前，晃了晃手裡的黑色口袋，「神鳥給你們抓來了，找到東西，人人有份！」
一聽墨芊這麼說，這群人幹活都有勁了。
水泥地挖的那叫一個利落。
很快就刨的都是泥土地了。
正常人也不敢上前。
畢竟這些人不能惹。
惹了只能後果自負……
一眾人就僵持在這兒。
沒想到，最後還真讓他們挖出東西了……
只見幾個精神病人從深坑裡抱出一個木箱，大叫著，「有啦！有啦！」
墨芊滿意地抱起箱子。
沒當著他們的面打開。
而是信守承諾，給他們一人發了一隻「神鳥」。
她拿出來時，醫護人員都傻了眼。
這不就是滿天飛的小麻雀……
就這？神鳥？
不過顯然，精神病人是真把這當了神鳥……
每個病人都手舞足蹈地拖著手裡的小鳥玩。
而很快，小鳥飛起，朝著住院樓飛去。
精神病人愉快地追著自己的小鳥跑。
最後全都跑回了樓里。
甚至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還懂事地把門鎖鎖上……
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醫護人員全部傻眼。
是做夢吧？
這是在做夢吧？？？
……
門診樓下靜了。
顧南景從樓里走出來，站到墨芊面前，蹙眉問道，「你抓的鳥，神在哪裡？」
「會飛啊。」墨芊得意地回答。
顧南景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到底哪種鳥不能飛！
原來，制服精神病人的辦法，就是比他們更神經！
墨芊沒在意三哥的眼神。
她摩挲著小木箱。
最後終於找到了開關。
她卡地一點，木箱開了……
這一打開，周圍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箱子裡。
怎麼有兩具小孩兒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