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看著有些老舊卻沒有解開跡象的木玄鎖,不太信邪,乾脆按照印象里的解法解開了木玄鎖。
木玄鎖可以定製解法,除了製作的工匠,就只有盛意事先知道解法。
待木質的機關層層展開來,她曾經親筆寫下的遺書,還安安靜靜地待在隔層里。
盛意:……
不是吧,她記得二徒弟挺聰明的啊。
顧信洲當年可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聰明伶俐。
就算真的解不開,直接砸啊,好歹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啊。
盛意一時無言,將機關復原回去,原封不動地放回原處。
好想把遺書偷了。
畢竟她都活了,就不算遺書了。
罷了。
盛意收手,起身時帶起桌上的一片落葉,她拍了拍,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連忙在門口安分地等。
「走吧。」女修帶著盛意離開。
之後女修給了盛意一些傷藥,還提醒她明日考核小心,便離開了。
盛意將靈藥收進百寶袋裡,趕上最後一波去食堂吃飯,隨後便回宿舍換衣裳。
盛意今晚也打算翻牆出去,再不回去那幾個徒弟得炸了,要回去報平安才行。
盛意剛回到宿舍,就見慕容瑤已經沐浴完,坐在床邊照鏡子。
盛意逕自略過她去找衣裳,慕容瑤卻放下銅鏡,目光似有若無地略過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盛意沐浴完之後,換下今天參加考核時穿的髒破的衣衫,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全程她跟慕容瑤沒有任何交流,直到盛意把手放在門栓上,慕容瑤才急道:「你又要出去睡?」
盛意點頭:「你不是不想我跟你一個宿舍嗎?反正待一起大家都不舒服,不如……」
慕容瑤打斷:「誰說不舒服了,我現在同意了,你可以跟我一個宿舍,今晚不准再去睡樹上了,傳出去別人會傳閒話的,說我欺負你!」
盛意:……?
看盛意不動,慕容瑤直接下床把盛意推了回去,「都沐浴完了就別出去了,沾了外邊的再上床,髒死了!你要睡右邊是吧,睡吧!」
盛意眨眨眼睛:「昨天不是還看不起我?」
慕容瑤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翻過身去背對著盛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睡覺吧你,小心明天還是墊底!」
慕容瑤想起昨晚成音雖然把她綁了起來,但還是給她吃了昏睡靈藥,以致於慕容瑤即便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不僅神清氣爽,還精神滿滿,是這段時間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盛意餵她吃藥的本意是擔心慕容瑤清醒著會鬧事,暴露她獨自外出。
誰承想到了慕容瑤這就成了成音太奇葩,兩人都吵架了,成音竟然還讓慕容瑤睡了個好覺。
盛意笑了笑,等慕容瑤沒動靜後,在屋裡查了助眠香,確定慕容瑤不會半夜醒來發現她離開,這才悄然離去。
此時天幕已經全黑,盛意輕車熟路地翻牆出青劍宗,剛跳上牆頭,卻見牆外立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是段硯遙。
只見面容昳麗的少年立在燈火闌珊處,一見她出現,面上便出現了明艷的笑容,似月下飛舞的桃花,恣意吸睛。
盛意沒時間欣賞徒弟漂亮的美貌,滿腦子都在想——
段硯遙怎麼在這裡?!
他怎麼找來的?!
盛意下意識地遮住臉,想著乾脆原路返回算了,怎知旁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只鬼,竟然化作實體把她推了下去,盛意還沒反應過來就撲了出去。
盛意:!
「師父要去哪?」
像是預感到盛意要掉下來,段硯遙適時張開懷抱接住她,煙霧般的黑氣在背後托住盛意,緩衝了她的下落,讓段硯遙能穩穩地接住她。
當溫暖的身體撞入懷中,段硯遙收緊懷抱,心中竟生出些許饜足。
只是須臾盛意便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段硯遙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還是溫聲道:「師父買什麼東西買這麼久,竟是一夜未歸?」
盛意想著這裡還是青劍宗的地界,於是示意段硯遙先跟她走:「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先回去。」
段硯遙沒說什麼,跟著盛意回了鬧市。
期間經過樹林時,忽然聽到灌木叢有響動,盛意定睛一看,毛絨絨的小雪豹頂著滿身的葉子鑽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葉子,朝她「喵」地叫了一聲。
孟慕本以為憑藉自己靈敏的嗅覺,他會是第一個找到岑晚晚的人,誰知她旁邊竟然有個段硯遙。
想來也是,四個人里段硯遙最先解除天罰,現在最強的就是他。
段硯遙垂眸,與孟慕視線交迭,嗤了一聲。
沒想到孟慕這麼快就找來了。
畜生的鼻子就是靈敏。
「嬌嬌也是來找我的嗎?」盛意沒想到小雪豹也在這,將它抱起來,拍拍它身上的灰塵。
小雪豹倒是沒掙扎,乖乖待在她懷裡任由她抱。
得虧她出來的時候沐浴了,否則身上還殘留著巨狼的氣息,被孟慕察覺肯定又是一頓鬧。
盛意本打算回到酒樓再跟徒弟們好好說說這這兩天去了哪,怎知經過縣衙門口的告示牆,忽然看見了自己的畫像。
是國公府貼的告示,上書:昨夜走失一個孩子,提供線索者,賞一萬靈石。
盛意:……
段硯遙看出盛意的困惑,笑著解釋:「大師兄的未婚妻是梁國國公府的嫡女。」
人不見了就向官府求助,還真符合正常人的邏輯。
如果盛意沒記錯,梁國國公府只有一個女兒,那姑娘花名在外,最喜歡流連煙花場所,身邊面首就沒重樣過,並且還有同時跟多家公子往來的記錄。
盛意麻了。
一時不知道是自己突然變成走失兒童震撼,還是自己人夫樣的大徒弟未婚妻竟然玩得這麼花震撼。
……
青劍宗。
顧信洲擱下筆,剛剛忙完。
他下意識地想拿盛意曾經給他的木玄鎖,怎知竟落了空,他這才想起今日乾坤峰被人偷襲,顧信洲急著離開,就把木玄鎖放在了平時喝茶的石桌上。
待拿到木玄鎖後,顧信洲的心才定一些。
然而只看了一眼,顧信洲便知道自己的木玄鎖被動過了。
他過目不忘,分明記得木玄鎖放下時磨損的一角朝上,眼下卻稍微偏移了些。
顧信洲打開木玄鎖,果不其然,裡面的師尊的遺書多了一道摺痕,顯然是被人拿起來過。
顧信洲早就解開了木玄鎖,只是總是習慣將它原封不動地鎖上,來日再慢慢解開。
就好像他第一次拿到木玄鎖一樣。當時的師尊還沒離開,他期待著木玄鎖里是鑰匙是秘籍,而不是師尊的遺書。
顧信洲不悅,打開靈訊給自己的大師姐和三師弟送去深夜問候。
如果說擺放的位置不同還可以用外人不小心碰到解釋,那裡面的遺書多了摺痕,必定是這兩個人搞得鬼。
畢竟師尊的木玄鎖是批發來的,三個徒弟的解法都一樣,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解開鎖還不讓顧信洲察覺的,就只有這兩人。
顧信洲:你們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動我的木玄鎖幹什麼?你們自己沒有師尊的遺書嗎,非要看我的?
大師姐祝然:人在煉屍,沒找你,沒看你遺書。
三師弟公乘允:一大批魔魂復甦了,在忙,沒空。
顧信洲:……那是誰動了我的木玄鎖?
祝然:你夢遊了吧。
公乘允:已閱,不回。
顧信洲:……
木玄鎖肯定是被人打開了。
那不是他們倆,還能是誰?
顧信洲有那麼一刻陷入茫然,心中卻浮現出一個看似不可能的答案。
澤祈跟未婚妻沒關係,到後面會揭露的哈哈哈。謝謝寶子們的推薦票月票跟評論呀,我會繼續努力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