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回了靈界，去往學院，才能得到更好的培養。」
女修沉聲勸導。
柳韻油鹽不進：「我覺得在這裡也能得到更好的培養，我突破到十三境就是證明。」
女修深吸了口氣，額間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之所以這麼耐心勸說，不就是因為對方在短短時間內突破到了十三境麼？
要沒這個天賦，她哪會浪費口舌說這麼多？
「你也執行過幾次任務了，戰場的危險，你難道不清楚？」女修語氣嚴厲。
柳韻絲毫不懼，「我喜歡危險。」
眼看著女修被氣得說不出話，她又朝著另外幾人，重複了一遍，「我是不會去學院的，哪個學院都不會去。」
「要是想去之前就去了，我就是喜歡這裡。」
「誰勸我也沒用。」
柳韻說完，厲將軍抬眼，淡漠冰冷的視線掃向幾人：「都聽清楚了？她既然不想去，你們還沒有能耐從我手裡搶人。」
……
轉眼便在武道院已修習了一個月。
這日，千澤山的大殿內。
寧軟和牧憶秋剛一進來，就聽見好幾名修士提到了柳韻這個名字。
「等等，他們說的柳韻，該不會就是你師父吧？」
牧憶秋一副吃瓜的表情。
洛越到的很早，也聽了許久柳韻的事跡，聞言，朝著兩人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師父。」
這話一出，那群討論得相當激烈的弟子頓時停下。
紛紛看向洛越和寧軟：「柳韻是你們師父？真的假的啊，班長？」
寧·班長·軟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個在異界顯得不合時宜的稱呼：「我大師兄說是，那應該就是了。」
說完，微微抬眸，「我師父怎麼了？」
一提到柳韻，大家的興趣瞬間迴轉。
「班長，你竟然還不知道？你們這位師父可了不得，明明才十二境，結果一上戰場，就殺了好些十三境外族。」
「這還不止，她簡直像個瘋子一樣，竟然敢在戰場上當眾突破，直接利用雷劫幹掉不少外族！」
「對，連十三境之上的存在，也有好幾個隕落在了雷劫之下。」
「柳韻也因此一戰成名，這還不止，聽說前不久，四大學院都派了人去，想要將她帶回靈界，但她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還放言說她就是喜歡戰場，嘿，將天元學院還有皇家學院的人氣了個夠嗆！」
「……」
聽聞柳韻的事跡，洛越不由輕笑出聲，「師父她確實喜歡戰場這種地方，並非刻意挑釁。」
「我後悔了！」牧憶秋一臉痛惜，「早知如此，我肯定去戰場的，唉，也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去。」
寧軟問道：「你的蛇魅族語言掌握了麼？後日可就要月末考核了。」
牧憶秋臉色微變，「那我完了。」
雖然外族語言的及格線已經壓得很低了。
可她這一個月來，因為排斥，根本就沒怎麼學。
寧軟安慰道：「放心，就算考核不過，你也還有兩次機會，才會被趕出武道院。」
牧憶秋：「……」
「你不會安慰人，就不要亂安慰。」
本來還只有一分慌的，現在也成了十分。
慌的不只是牧憶秋，適才還在熱情討論著柳韻事跡的幾人，也紛紛變了臉色。
默默掏出記載著蛇魅族語言的玉簡，開始臨時複習。
……
武道院第一次考核，整個學院都高度關注。
不過可惜，千澤山已經成了禁地。
除了武道院弟子之外，其他弟子都不得上山。
山頂臨時搭建而成的演武場上。
五十名弟子齊至。
半空中，不止來了楊副院長和諸位導師。
竟然連從不露面的院長也來了。
仍舊是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
明明雙目皆盲，但在注視著你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對方仿佛能看穿你的一切的感覺。
寧軟感覺，或許整個青雲學院，最強的那位，搞不好就是面前這位自稱老瞎子的院長。
「今日是你們第一次月末考核，沒有規則，能贏就行。」
院長雖然到了，但發言的還是楊副院長。
下方的眾弟子也更喜歡聽楊副院長講話。
至於正院長，他就算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也讓人倍感壓力。
「能贏就行？那萬一一個不慎將人打死了怎麼辦？這算違規嗎？」
距離寧軟不遠處，被貼上了話嘮王標籤的蕭饒揚聲問道。
楊副院長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你要是有這個本事，自然可以。」
蕭饒瞪大雙目：「殺同門也行？」
楊副院長還是那句話：「前提是你有這個實力。」
蕭饒語滯，這個回答實在太讓人震驚。
他當然不會故意殺同門，可無規則比試這種事，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說不定就誤殺了一個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又一想，這麼多導師都在，肯定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同門相殘的事情發生。
應當就是嚇唬他們的。
見蕭饒不再說話，楊副院長指了指演武場的右側方，「好了，都去抽籤，然後開始考核，儘量早點出結果，你們稍後還得考核外族語言。」
「……」
原本還因即將干架而興奮的牧憶秋瞬間垮下臉。
果然，那什麼鳥語，根本就躲不過去。
只有五十人，抽籤的速度很快。
寧軟拿到手的是三十九號。
算是比較靠後的。
「我是二十號，難道是準備讓單數和單數對打？雙數和雙數打？」牧憶秋苦著臉湊了過來，要考核外族語言就已經夠難受了。
她和寧軟還不能幹架，這就更難受了。
是的，修習了這麼久，牧憶秋很早就開始躍躍欲試，想和寧軟比試一場。
可不論她怎麼說，寧軟都不鬆口。
月末考核就是她唯一的機會。
結果運氣還如此之差！
牧憶秋抱怨的聲音剛落。
便見導師中，一名召喚師導師突然飛到演武場上。
在一眾弟子茫然的目光下，緩緩啟唇：「一號，上來接受考核。」
抽到一號標籤的弟子不是別人，正是蕭饒。
但此刻。
被寧軟認定為話嘮王的蕭饒，一個字也說不出，小臉泛白，完全挪不動身體。
「……不，不是和同門切磋嗎？」
他顫著聲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