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要突破的感覺，陡然來襲。
這不是錯覺。
隨著寧軟低喃的聲音落下，半空中，原本正瘋狂朝著韓則匯聚而去的靈氣，突然就改變了方向。
一如之前韓則突破時，所有靈氣朝著他湧入過去的場面。
不同的是，韓則突破時，蘇小小等人也在突破。
所以半空中匯聚的靈氣，也仿佛被分成了多股。
但現在。
突破的只有寧軟一人。
所以靈氣來的異常猛烈。
「嘶……」
熟悉的劇痛感襲來。
同之前在明月樓突破到五境中階一樣，痛得要命。
但連凌師伯都找不到原因。
敲。
她以後該不會每突破一個小境界？都要這麼痛一次吧？
那要是突破大境界呢？
不得活活痛死？
韓則已經停下了修煉。
此地不止靈力格外充足，甚至還有助人神智清明，穩固修為的功效。
他本來也差不多了。
只是想再提升一些修為。
不過現在，看著寧軟的狀態，他有些嚇到了。
起身，退至旁側，面露焦急之色。
「放心吧，她沒事的，問題不大。」
柳韻和凌左右不知何時也靠了過來。
親眼見證過這一幕的凌左右，很是淡定。
怪異是怪異，可既然沒出問題，那就是沒問題。
韓則欲言又止:「……」寧師姐冷汗都痛出來了，這哪裡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啊？
「寧……寧師姐以前突破不是很快的嗎？」
就像吃個飯，喝個水，一下就好了。
柳韻還是第一次見到寧軟這副模樣，但以她的修為，確實也檢查不出別的問題，和凌左右得出的結論差不多，「或許就是以前突破的太快了，現在總要補回來。」
韓則:「……」
……
寧軟的突破，讓在場不少修士都停下了修煉，朝著這邊望過來。
尤其是蘇小小等人。
更是一臉怪異的表情。
年紀最小的應北說話最直:「這麼濃郁的靈氣，她居然等到第三天才突破，此等天賦，怕是我們中最差的了。」
夏侯霄冷笑著不說話。
蘇小小輕笑著想說幾句緩和關係的話。
只是她還未開口，曾和寧軟交易百果茶，並得到了再生液修復茶樹幼苗的裴衣已經不冷不淡的回了一聲:「若天命之子便是你看到的表面這麼簡單，恐怕也不會如此稀有了。」
應北不服，「難道她還有什麼不得了的手段？憑藉她五境的修為嗎？」
「 她就算五境，你也不是他的對手。」牧憶秋早就看這小屁孩不爽了。
十二三歲的年紀，人嫌狗厭。
而應北更是箇中翹楚。
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討厭的小屁孩兒了。
凌月亦緩緩起身，她得去找自己父親和姑姑了，九玄宗這次來了不少人，至於他父親的宗主之位，已經傳給了弟子。
再有長老的輔助，實力並不會比其他宗門弱下分毫。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倏然輕扯唇角，目光赫然看向應北，一字一頓的道:「寧軟乃是我見過最有天賦之人，沒有之一。」
「你什麼意思？」應北怒然跳腳。
「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凌月輕笑，一字一頓的落下一句話後。
便自顧朝著自己父親的位置而去。
那邊，已經匯聚了不少九玄宗的人。
應北氣急敗壞的聲音迴蕩在身後，「不過區區三境，囂張什麼？」
「你怎麼知道人家才三境？說不定人家只是偽裝了修為，你看不透呢？」牧憶秋反唇相譏。
這話，她倒不是無的放矢。
凌月，她還沒見過。
但人卻已經熟悉的不行。
《被逐出家族後，真千金她殺瘋了》一書中，女主的原型，正是凌月。
寧軟雖未親口承認過，可她和小胖子都聽過寧軟師兄妹三人在東饒州的遭遇。
這和書里，剛好對得上。
女主林月就是凌月。
而林月，在書中常以二境修為示人，但實際修為卻是三境。
現實中，凌月回了九玄宗這麼長時間，又是天命之子，以她的天賦怎麼可能沒有突破？
牧憶秋覺得，凌月如果不是三境之上，她倒立吃屎。
寧軟不知道外界因為她險些打起來的場景。
此刻的她，難受極了。
疼痛程度，甚至比上次還高。
以至於讓原本還在驚訝她明明沒有修煉，但突然就突破的眾大佬們都嚇了一跳。
風系靈師的李韓山是最快飛下來的。
等其他人也陸續圍過來時，他已經蹙起了眉頭，「怪哉，怎麼會這樣？也不像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袁導師原本已經對寧軟不抱希望，但她現在突然又突破了，自然態度也同之前不同。
一番檢查後，露出了和李韓山差不多的表情:「體內靈氣紊亂，橫衝直撞，但她居然又只是感覺到痛苦……不應該……」
這種情況，區區五境修士，早就直接爆體而亡了。
李韓山沒有再檢查，而是抬眸看向柳韻和凌左右。
這兩人他還是很有印象的。
明明不是天命之子。
但全都突破了小境界不說，修煉速度竟然絲毫不比天命之子慢。
「你們與這丫頭是何關係？」
柳韻:「她師父。」
凌左右:「她師伯。」
兩人同時應聲。
李韓山點點頭，「那你們可知她身上究竟有什麼問題？是每次突破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凌左右攤了攤手，「算是吧，至於什麼問題，諸位前輩如果都不能查出來，我們肯定也是不能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是應該沒事，等她突破成功就好。」
李韓山:「……」
真讓人懷疑這不是師伯，是仇人。
都痛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繼李韓山和袁導師之後，其他大佬也相繼查看。
可包括有著殺神之名的厲將軍在內，也同樣一無所獲。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實在有些打臉。
查不出問題，便不好隨意插手。
否則真出了什麼事，丟臉都能丟到東秦帝國之外去。
寧軟痛了將近一個時辰。
意識逐漸恢復清明。
體內亂竄的靈氣，又如上次一般，一股腦的全部回歸于丹田。
丹田內，瞬間被靈力填滿。
壓縮。
提純。
又是無數靈力湧入。
約莫進行了三次之後，寧軟終於感覺到了久違的『砰』聲。
身上的劇痛驟然消失。
她終於突破成功了。
五境高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