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
「挺好吃的，酸甜口，很清脆，汁水豐富。」
反正在寧軟心裡，價值還可以。
胡妙：「……」
「此物在渡劫時服用，更能讓心智清明，以免被心魔迷幻，便是對我導師這等強者來說，寒冰玉果都是極有價值之物。」
「……」
寧軟是真沒想到，會被按頭科普。
頓了頓。
她方緩緩點頭，「這麼說，確實有價值。」
「那我們可以去住處了嗎？」
看著面前嘴上說著有價值，實際上卻滿不在乎的少女，胡妙到口的話也被噎住。
怔愣點頭：「可以，你先將接引符，也就是你們說的長生玉牌交給我，我帶你去住處。」
寧軟:「……」
果然，這破牌子竟然真的要回收。
好在別的她已經全給了申宗主。
此刻身上就剩下一枚了。
沒有任何猶豫，寧軟隨手掏出，交到胡妙手中。
然而對方在拿到玉牌後，第一反應竟是一臉狐疑的看著她，「你身上沒有別的了吧？」
寧軟:「……」
「沒有了。」
胡妙將信將疑，「這東西沒什麼用處的，只是為了檢驗你們的氣運，你現在不給我，之後它也沒什麼用。」
竟然是檢查氣運？
寧軟嘖了一聲，語氣誠摯，「真沒了，已經賣完了。」
說到『賣』，胡妙又是一陣心梗。
別說她們接人的這幾十個小世界，就算將是靈界從古至今，也沒有過這種在浮玉山下，當眾競拍接引符的事發生。
感覺都能記入史冊了。
「希望你是真沒了，我不騙你，這東西真沒用。」
「我也不騙你，這東西我真沒了。」
胡妙:「……」
寧軟:「……」
勉強達成一致的兩人很快從平台這邊路過，直奔那艘百層仙舟而去。
平台上。
還在排隊的眾修士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
不是他們不懂規矩。
實在是那青衫少女太眼熟了。
寧軟。
這個在浮玉山下靠著售賣長生玉牌瞬間出名的五境修士，就在昨日，還當眾殺了無上宗的長老。
他們中有不少人都是親眼所見。
所以現在看到寧軟被仙使單獨帶著，吃驚之餘。
又個個都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難怪能自由出入浮玉山。
就沖這獨特的待遇，出入浮玉山都是小事了。
寧軟沒有理會平台上眾修士的目光。
上了仙舟後。
胡妙便抬手掐印，不一會，兩人就全被傳送到了極高的樓層上。
「這是九十九層，你們這樣的人，全都住在此處。」
「房間很多，你可以自己挑選一個。」
胡妙一邊走一邊做著解釋。
寧軟抬首望向四周。
九十九層，沒有湖泊了。
不過也仍是宮樓殿宇的建築。
雖無湖泊，卻有人工移植的大型花圃。
四周靈氣濃郁，遠勝過仙舟甲板。
這應該是陣法的功效。
「我師父他們住哪兒？」
「大概在六十多層？也可能七十多層，我也不清楚，而且他們也可能是分開住的。」
胡妙說著，頓住腳步，「你可不能去找他們啊，這違反規定了，而且……也很危險，飛雲舟行駛時，最好還是待在自己房間，不要外出。」
見寧軟一副要開口的架勢，胡妙頓時心領神會，搶先一步堵住了對方的話，「至於別的你別問我了，我真不便多說，等飛雲舟行駛後，你就知道了。」
寧軟沒有為難這位嘴巴像漏勺的小姑娘。
沿著第九十九層走了小半圈後，隨口問道，「我那位也是天命之子的同門住在哪兒？我又不和他住在一起，住隔壁應該沒問題吧？」
「……」
胡妙摸了摸手上的儲物戒，那枚寒冰玉果就在裡邊，雖然也有些違和規定，但想來也不算大事。
不過遲疑了片刻，她便略略點頭，「可以，不過等飛雲舟行駛的時候，你們切勿串門，不要出門。」
寧軟很快便被帶到了韓則的房外。
右側，就是她的房間。
天命之子，一人一間。
其他人，皆是多人一間。
不止是舒適程度的不同，安全性也完全不同。
九十九層的房間，設有特殊禁制。
禁制的防禦性極高，卻只能護住房內的一人。
這也是天命之子擁有獨間的原因。
多虧了口風不太緊的胡妙姑娘，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寧軟都知道了不少。
「天命之子，應該不止我們兩人吧？」
就在胡妙認為已經完成任務的時候，少女倏然又問了句。
「……」胡妙頓時一個激靈，「你別想再套我話。」
反應這麼大.肯定就是不止兩人了。
就不知凌月是否也在其中之列。
以九玄宗的情況，應該是會將她送來的。
「那我們宗門，是否還有別的天命之子，這個也不能說嗎？」
胡妙不知道對方哪來這麼多問題。
但凡換個人，她早就沒耐心了。
可面對這個給了她寒冰玉果的天命之子，胡妙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搖頭，「你們宗門沒有了。」
「天命之子，本就不是很常見，你們一個宗門能出兩人，這已經是極為罕見之事，我們在上一個小世界，一個天命之子都沒遇到，一個世界能出一個都是幸運的。」
頓了頓。
胡妙遲疑了一下，直接傳音道:
「若是在以前，可能數十個小世界，都不見得能出一個天命之子，相較之下，如今出現天命之子的概率已經很高了。」
這話的信息量……就有些大了。
看著胡妙說完後又後悔得一臉糾結的模樣，寧軟也沒有再詢問什麼。
就算對方口風再不緊，也架不住她問多了，等會直接來個閉口禪。
寧軟不問了。
胡妙反而以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又試探著詢問了一句，「你已經知道寒冰玉果的價值了，當真要將它給我？」
寧軟:「……」
「你若是實在不想要，也可以扔掉。」
扔……扔掉？
胡妙瞪著雙目，連連應聲，「要，誰說不要了，這等寶物怎麼能扔掉？」
她現在是真懷疑對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這麼好的東西說給就給便罷了，竟然還讓她扔掉。
簡直……簡直敗家！
人已經送到，胡妙準備撤了。
她怕再待下去，心臟受不住。
可她才剛準備轉身，便見寧軟直接敲響了她們前方的門。
「！！？」
「不是說好了回自己房間，不可以串門的嗎？」
「你怎麼敲別人的門？」
看著胡妙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寧軟指了指外邊，「飛雲舟還未起飛。」
「在它起飛之前我就回去。」
寧軟說的有理有據。
事實上這也確實不算什麼。
只是以往很少出現兩個天命之子還剛巧熟識的情況。
胡妙只沉默了一下，便鬆口了，「那你一定要儘早回去，你知道的，房間裡的禁制只能護住一人。」
「嗯，你放心。」
「……」完全放不下半點心。
胡妙深吸了口氣，最後還是轉身走了。
反正到時候對方真不回房間，導師他們也能感應到。
相較於之前遇到的那幾個天命之子，胡妙覺得，這個喜歡問問題的，其實也不是很難接受。
還在可容忍範圍。
胡妙剛走。
韓則就將門打開了。
看到寧軟，那張沉穩堅毅的面容上，頓時被驚喜之色替代。
「寧師姐，你……」
「我住你旁邊。」
寧軟指了指旁側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