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接下來的比試,怕是這些小傢伙一個個道心都穩不住哦。」
城主大人發自內心的嘆了一聲。
七名煉器師的事只是個小插曲。
比起他們,更引人注目的無疑還是前三名。
距離仙使所說的七日已經過去了兩日。
這兩日的時間。
已足以讓整個中州的修士明白,九州之巔究竟發生了何事,仙舟所來目的為何。
可明白是一回事。
哪怕浮玉山下修士匯聚數百萬眾也無用。
長生玉牌就能刷掉絕大部分人。
他們連上山的資格都沒有。
眼下,術修比試,似乎就成了除去長生玉牌之外,唯一的途徑。
別說參與比試的修士們了。
就是各方勢力的長老都不免心動,嫉妒。
渾天宗長老心情不錯,畢竟他們宗已經出了個煉器一道的魁首,「真要是如此輕易便道心不穩者,便是僥倖得了前三,只怕也不會被仙使們看上。」
「秦長老說得極是。」城主大人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比試,場地被無限擴大。
畢竟仙使已經吩咐了,要同時進行比試,趕進度。
這個結果,他也相當願意。
早點主持完比試,就能早些去浮玉山。
他那親爹,如今倒是已經上山了,全然不顧他這個兒子的死活。
……
比試正式開始了。
寧軟第一次分心觀看比試。
一邊關注著大師兄那邊的情況。
一邊還要關注著三師兄這邊。
更為離譜的,還是她三師兄,這個既是符師,又是陣法師的傢伙。
就連城主也頗覺頭疼。
還不等他想出主意來。
齊默就已先行去了陣法師那邊,「我可以先破陣,再去進行符籙一道的比試。」
幸運的是,陣法師決賽,並非兩兩對決了。
而是完全由繁化簡,將所有人丟入一個集齊了攻擊和防禦一體的大陣。
規矩也相當簡單。
先出陣者為第一。
事實上,陣法一道的魁首早已註定。
沒有人懷疑齊默在此道的天賦。
他若不為第一。
其他參賽者也沒那個臉稱第一了。
城主點點頭,但還是略有遲疑的道:「待你破陣出來,在參加符籙比試,恐怕已為時晚矣,比試不會因你而停下。」
「無所謂,也不必停下。」齊默隨口應了一聲,便果斷入陣。
連半分猶豫都沒有。
「……」城主忍不住嘖了一聲,看向柳韻,「柳道友,你這弟子還真是……」
「你覺得他贏不了?」回應他的,是柳韻極為隨意的聲音。
城主:「柳道友可能誤會了,我並不懷疑你這徒兒在符籙和陣法一道的天賦,正常情況下,這兩道魁首,恐怕都得落到你徒兒身上。」
說著,城主不由搖頭,「可現在這般情況,待他從陣法中出來,只怕早就過了煉製符籙的時間,屆時比試,他拿不出符籙,自是無法參加比試。」
「便是他出來的早,煉製的符籙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多,質量上興許也會有所不足。」
「說來,這場比試待他是不公平的。」
這話,還真不是他的討好之言。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同時進行比試,對齊默這種身兼二職的參賽者有多不公平。
得虧那個叫雲歌的丫頭死得早。
不然遇到這一遭,只怕氣也得氣死。
柳韻笑了。
仰頭喝了口酒。
語氣自信而篤定,「我的徒兒,就沒有正常情況的。」
城主唇角抽搐:「……」那你還真是自信。
「呵呵,他確實不錯。」
但再不錯,難道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得兩道魁首?
本著以和為貴,堅決不惹事的原則,城主沒有說出實話。
當然也無法違心的順著對方硬夸。
一日之後。
靈機一道決賽結束。
洛越的傀儡獸,以同時使出兩道元素攻擊取勝。
儘管已經見過多次。
可如今再次見到這般奇蹟,台上台下仍舊一片譁然。
不過片刻功夫。
傀儡獸就被志得意滿的渾天宗長老拍下。
「柳道友,貴宗……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上古遺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敢想像那傀儡的時候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城主作為嘴替,忍了許久,也未能忍住,當場詢問出聲。
柳韻輕飄飄的抬眸瞥了對方一眼,「那你們可能要失望了,無論是赤天宗,還是青雲州,皆不知如何讓靈機物產生攻擊力,誰要是不信,去明月商行詢問,又或者直接去青雲州,想必也能得出結論。」
「那你徒兒……」
「我的徒兒哪個沒有機緣?這很奇怪嗎?」
「……」這難道不夠奇怪嗎?
城主咽了咽口水,深吸了口氣,沒再接著問下去。
仍舊是給前十頒發獎勵。
然後是前三離去。
洛越臨走前。
柳韻還當眾給了枚長生玉牌出來。
在無數道眼熱的目光下,洛越將之收好,遁飛而去。
「柳道友……他們應該是不用長生玉牌的吧?」城主表情怪異。
柳韻淡淡瞄了他一眼,「以防萬一有問題麼?反正此物,又不是沒有。」
城主呼吸一滯:「……」
行。
就你們有。
你們的長生玉牌多到用不完。
他娘的。
這一窩子是上天專門派到中州來氣人的?
城主念頭剛落。
餘光之下,陡然便撞入一道青色身影。
青衫。
看起來平平無奇。
不是柳瘋子的三弟子還能是誰?
城主大人蹭的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看向評判桌前的幾位陣法大家:「幾位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想要破此陣,最快也需要三日嗎?」
這才過了一天半啊!
齊齊沉默的陣法大家們:「……」
他們能說什麼?
說是對方天賦異稟?
還是說他們沒見過真正的天才?
齊默沒有理會四周譁然的驚呼聲。
從陣法中出來後,便大步走向符籙比試的那邊。
沒有停留半步。
也沒有步伐急促。
反而閒庭信步般,一步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