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雷擊木被當凳子?

  「這凳子……這凳子……」

  「你們快些起身,讓我看看。」

  老頭面色激動,就連聲音都透著些許顫抖。

  看上去還是興奮居多。

  盯著那幾隻小馬扎目不轉睛。

  寧軟:「……不讓。」

  讓她讓,她就讓,她的面子哪裡放?

  「你!」已然滿頭白髮的老者怒目圓瞪,一副痛惜到了極點的表情,「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可能坐的是什麼?」

  「雷擊木啊。」

  「雷擊木,呵,這可是……等等!」老者話音未落,便已神色巨變,說不出是震撼還是不敢置信,「你們知道這是雷擊木?」

  寧軟點頭,「知道啊。」

  鬍子都隱約在顫動著的老者:「!!!」

  「你們,你們竟然……竟然將雷擊木做成凳子???」

  「也不只是凳子,還有筷子,碗。」

  「你……你……你……」

  老者一連吐出三個『你』,卻是連句完整話都未能說出。

  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引起了台上所有大佬的注意。

  城主大人距離最近,反應也最快。

  當即將目光投向那一排仿佛量產而出的小馬扎。

  滿臉的難以置信,「王道友,你莫不是認錯了吧?這能是雷擊木?」

  「城主是在質疑我的眼光?老夫會蠢到連雷擊木都不認識?」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洩通道,老者的語氣相當不好。

  即便是面對九霄城一城之主,也沒有給幾分好臉色。

  完全沒能認出雷擊木的城主:「……」

  生氣是不可能生氣的。

  這些個在術修一道上走到了頂峰的老傢伙,哪個沒點傲氣?

  習慣了就好。

  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得有求於人呢。

  「雷擊木……凳子……」既然確定這當真是雷擊木,城主的表情就有些繃不住了。

  「柳道友……貴宗的雷擊木已經多到可以用來做凳子的地步?」

  他要是記得不錯的話。

  最近鬧得轟轟烈烈的柳韻是來自於青雲州某個宗門的吧?

  「哈哈哈,城主真會說笑,我們赤天宗這種小地方的小宗門,哪兒拿的出這麼多雷擊木?」

  柳韻還未回話,凌左右就已率先笑出了聲。

  但他不說還好。

  這一開口還真讓人忍不住懷疑,青雲州那邊是不是當真出了什麼變故?

  連這般強悍的十三境劍修都突然冒出來了。

  再冒出雷擊木,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雷擊木是我的。」大底是看出了眾人的想法。

  寧·富婆·軟幽幽啟唇。

  城主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不過腦中陡然就冒出了有關於柳韻小徒兒的事跡。

  一樁樁,一件件。

  他忽然就頓住了。

  「雷擊木真是你的?」

  寧軟:「是我的。」

  「那你能出售給老夫嗎?」那位一直都略顯激動的老者忍不住開口。

  雷擊木的主人是誰他不在乎。

  只要能售賣給他,是誰的都好。

  「不賣。」寧軟拒絕。

  她對老者倒沒什麼意見。

  一個見獵心喜的煉器師罷了,平心而論,又是以前,她很樂意將東西賣給對方的。

  主要是經過前日那事兒,她的收穫又多了好大一批。

  一個雷擊木,指不定又得換許多東西。

  到時候她該怎麼放?

  令人憂愁。

  但老者顯然是不理解這種愁的。

  見寧軟拒絕,他也沒有太過意外。

  畢竟雷擊木不是普通材料,如此珍貴之物,自然是捨不得售賣的。

  「你盡可以開價,就這個凳子……你若是能賣給老夫,我一定可以給你足夠的報酬。」

  足夠的報酬?

  寧軟怕了。

  「真的不賣。」

  頓了頓。

  又補充了句,「或者過幾個月?」

  「過幾個月也行。」老者面露喜色。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還等得起。

  達成一致後,本來對之後比試毫無興趣的煉器師大佬,默然無聲的站在了旁側。

  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就是那雙眼睛,仍舊死死的黏在那一排的小馬紮上。

  城主其實也想買點雷擊木的。

  但現在看來,人家連煉器師大家都不賣,還能賣給他嗎?

  遺憾歸遺憾。

  更多的還是在內心無聲低罵。

  竟然將雷擊木當凳子坐。

  他都無法用語言描繪這種行為有多惡劣。

  多氣人!

  同樣覺得氣人的還有各方勢力的長老。

  沒有人不眼饞那一隻只的雷擊木凳子。

  還有之前的長生玉牌。

  也不知這丫頭有沒有交還給師長。

  雖然理智上告訴他們必定是交還了的。

  可萬一呢?

  一個五境小丫頭,身懷重寶……如何不讓人動心?

  且不提大家各藏的心機。

  第二場術修比試——終於開始了。

  第一場煉器。

  第二場則是符籙。

  齊默自小馬紮上緩緩起身。

  捋了捋他那身本就整潔的青衫。

  明明就生得俊秀,但落入他人眼中,又總顯得平平無奇的臉上,掛著嚴肅而謹慎的表情。

  是的,身為陣法師兼符師,術修比試,他也報名了。

  「……三師兄加油。」

  看在陣法的份上,寧軟一臉平靜的舉起手,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有點怪異,尤其是配上她那張連點笑容都看不見的臉。

  更顯怪異了。

  寧軟是不會笑嗎?

  不。

  她是怕一笑就繃不住。

  只要一想到三師兄獨自下場參加比試,都不知道在身上套了多少禁制和符籙,她就好想笑。

  齊默回頭看了她一眼,默默點頭,一聲不吭的走去比試場。

  場上。

  除了齊默,還有一位不算熟人的熟人。

  面若冰霜的黑衣少年……雲歌。

  寧軟在看著雲歌。

  雲歌亦如是。

  不過此刻。

  她唇角微扯,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自信。

  即便面寧軟的目光,也沒有絲毫懼意。

  她已經不準備藏拙了。

  等她再次奪得符籙,煉丹,陣法三道魁首之後,便當眾卸下偽裝。

  屆時多的是勢力庇護她。

  等引渡時機到來,她更是可以離開九州大陸,前往更廣闊的世界。

  這些,都是寧軟靠身世辦不到的。

  「寧軟,我怎麼覺得那人的眼神有點眼熟?很像一個人。」

  就在裁判通知比試開始,讓場上眾人開始畫符的時候,牧憶秋忽然低聲說了句,「像姓雲的那女人,她就喜歡這麼看你,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