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感覺，自己可能真的低估了這次的小突破。
靈氣遊走全身。
衝擊著每一處經脈，骨骼。
血液都仿佛在沸騰著。
鑽心刺骨的劇痛讓她額間不由泌汗。
這般悽慘的模樣，自然引起了凌左右的注意。
「不對勁啊，五境之後的小境界雖然比之前要麻煩一些，但也不會痛苦成這樣吧？」
大步踏入房內，凌左右一甩手，門便閉上了。
他看著軟榻上似乎痛苦極了的少女，眉頭緊鎖。
倏然抬手，一記金色靈力探入。
在突破時有外來靈力入體，本該是極為危險的事。
但對於有著十三境修為的凌左右而言，倒是格外輕鬆。
只是探尋片刻。
凌左右緊蹙的眉頭並未得到舒緩。
反而疑惑更重了。
「這丫頭，還真是怪哉。」
明明就是很不正常的樣子。
可他的靈力探入後，還真找不出太大問題。
頂多就是這丫頭體內靈力有些亂。
但她顯然也是意識到了的，所以自己正在竭力引導。
幫不上太大的忙，凌左右只好站在原地，以防小師侄兼大主顧突然就被靈力撐爆。
可只過了半刻。
凌左右微闔的雙目便陡然睜開，懶散惺忪的神色之下，略有凌厲之意浮現。
「修閣主何時也成了躲在背後行些鬼祟伎倆的人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小師侄滅了你噬靈閣呢，藏頭露尾的盯著一個五境初階……哦不，等會兒或許就是五境中階的小修士，修閣主還真是不要臉。」
「……」
房內一片寂靜。
除了寧軟因痛苦竭力壓制的悶哼聲。
許久。
半空中方傳來男子陰冷的聲音:「你究竟是誰？我怎不知中州有你這般修為的劍修？」
「那是因為見過我出劍的人，都死了。」凌左右好笑的應聲，似是完全沒有將強敵放在眼中的模樣，仰頭喝了口寧軟給的神幻果酒，這才慢悠悠的道:
「當然了，前日瞧我出劍的是例外，不過修道友不見得就是那個例外了。」
「呵呵，是嗎？也是巧了，本座要殺的人，從無例外，但願你能將她護得好點。」
「……」
大抵是因為痛處過甚，寧軟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但還未完全模糊。
至少……她好像就聽到了師伯提到噬靈閣三個字？
還有修閣主？
噬靈閣閣主？
寧軟一個激靈睜開雙目。
與此同時。
她體內的亂竄的靈力，就像是收到了某種號召一般，在她的意識控制下，全部回歸丹田。
砰——
這是一道說不清道不明，但又確確實實發生在體內的聲音。
她丹田充斥著的磅礴靈力，隨著這一道『砰』聲，陡然壓縮了無數倍。
靈力強度，純度，無疑都更濃了。
五境中階！
突破成功。
然後耳邊就格外清晰傳來那道陰冷之聲。
「不只是寧軟，她那群師兄，包括師父，都在本座誅殺之列，你能如何？敢動我噬靈閣的人，他們就要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凌左右聽得『呵呵』笑出了聲。
下一瞬。
泛著白芒的長劍出體。
寧軟連忙出聲。「師伯稍等。」
凌左右垂眸看向她，師侄這場突破頗為怪異，但他只一眼就能確定，她現在確實是突破成功了的。
「有事？」
「有，剛才那個是噬靈閣閣主？」寧軟神色平靜。
似乎一點懼怕之意都沒有。
凌左右十分肯定，小師侄肯定是聽到了噬靈閣閣主要殺她的話的。
「你先殺人家的護法，又殺人家的左護閣長老，來找你報仇很正常。」
寧軟:「……」
寧軟沒有說話。
默默掏出一枚擴音符。
激活。
對著上邊便毫無表情的道了句:「救命，救命，噬靈閣閣主要在明月樓擊殺正義而熱血的正道修士了。」
「啊，好可怕，他是想毀滅九霄……」
『城』字未落。
寧軟就主動收回了擴音符。
凌左右一副吃了死孩子的表情:「……你怎麼不把話說完？」
寧軟:「我都面對如此可怕的事了，說不完才有急迫感。」
凌左右:「……」說的很有道理。
個屁啊！
鬼的急迫感啊。
他剛才分明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個滿口說著可怕的，喊著救命的小師侄，語氣平靜得就跟老和尚念經似的。
哦不，老和尚念經的語氣都比她更抑揚頓挫。
吐槽歸吐槽。
可寧軟的這一操作確實見效了。
兩人甚至聽到了來自於那道低冷聲音克制不住的髒話。
緊跟著。
便是數道氣息而至。
擴音符的方位是在明月樓稀有的貴客房間。
所以明月樓的人來得最快。
然後是這些日子陸續回到九霄城唐家的強者。
就連執法隊統領，各大宗門，都有派人過來。
凌左右已經看呆了。
寧軟則應付著各大宗門長老的詢問。
「他確實出現了，還想殺我。」
「因為我弄死他的護法和左護閣長老。」
「我弄不死？是，我確實弄不死，可我有錢啊，我招攬了四位十二境修士，各位不是也看到了嗎？」
「你們現在去追他應該還來得及。」
「為何通知你們？因為我正直啊，他誅殺大青山脈妖王幼崽，惹得整個山脈的妖獸暴動。見人就殺。」
「我當然沒被妖獸傷到，但他這般行事，已與魔頭無異，既然發現了他，自然要通知諸位。」
「雖然前日在北城是發生了不太愉快的事，但我的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我沒必要騙人。」
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