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解決掉的，是噬靈閣四大護法之一的護法？」裴景玉不可置信的聲音，許久之後才從傳音紙鶴中傳出。
與他相比。
寧軟就很平靜了，「還有別的護法嗎？」
「……」
「四師弟，其實以小師妹那邊的情況，對付一個護法應當問題不大的。」隨之響起的，是洛越隱約含意的聲音。
說完，他又緩緩道：「小師妹，你們若是沒有旁的事，到達九霄城後可以暫歇幾日，我們應該也會去那邊。」
「九霄城？」
「小師妹不知道嗎？九霄城距離九州之巔不過幾十里，近來九霄城因為術修比試應該會很熱鬧。」
寧軟還真不是很清楚。
九霄城倒是隱約聽過，但沒細問。
「大師兄也參加了術修比試？」
「咳咳，我和三師弟出關後，正正碰上有這個比試，便隨便參加了一下，又僥倖拔得魁首，所以要去參加九霄城的決賽，說來，還得感謝小師妹，因為白衣畫仙的緣故，追我們的宗門，都少了許多，否則只怕也沒時間參加這個比試了。」
「……」
洛越說的風輕雲淡。
絲毫沒有裝逼的成分在。
但這話落在其他人耳中，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隨便參加了一下……僥倖拔得魁首……
若非親耳聽到，實在很難讓人將這兩句話聯繫到一起。
「九霄城的術修決賽是什麼時候？」寧軟不由問道。
「應該還有一個月吧？倒是不急。」
「噢，確實不急。」
這麼長的時間，應該足夠絕殺殿找出那位滅了寧家滿門的左護閣長老了。
如果時間還很充足的話，還可以去噬靈閣總部康康……
寧軟還在沉思。
小胖子略顯夾子的聲音就朝著傳音紙鶴喊了出來：
「漂亮姐姐，你還記得我嗎？是我啊，就是在蕪蘭州，和你們同行的那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還相當有錢的那個……」
『相當有錢』四個字，小胖子說的有些心虛。
如果不是有寧姑娘的存在，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底氣的。
「……」
然而。
傳音紙鶴那邊一片寂靜。
還不等他再次開口。
那邊就迅速切斷了聯繫。
「漂亮姐姐？寧姑娘，漂亮姐姐他們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小胖子胖乎乎的臉上竟當真浮現出幾絲擔心之色。
車輦外，正抱手坐著的顏涼當即起身，坐回車輦中，連轎帷都被他緊緊拉上。
雖然沒有證據，但寧軟覺得……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她七師兄是躲進去笑了。
「……」
梁秀秀慢了一步。
但也緩緩起身，目光中夾著的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臨進車輦之前，他還是忍不住看向小胖子，「你說的漂亮姐姐……是四師兄嗎？」
「梁道友，我覺得你說的不對，你怎麼知道就是四師兄了，她萬一真的是女孩子呢？男人哪能長得這麼漂亮？」小胖子不滿反駁，擲地有聲。
「……」本就不善言辭的梁秀秀，硬是被說得語滯，好半晌才低聲道：「……我覺得沒有這個萬一。」
他四師兄……怎麼可能變成四師姐？
噢，也有可能。
只要給的夠多，以他四師兄臉皮的厚薄程度，恐怕男扮女裝也是幹得出來的。
「我覺得那是你們不夠了解她。」小胖子語氣認真。
梁秀秀……梁秀秀選擇閉嘴。
並快速拉上轎輦。
牧憶秋朝著寧軟使眼色，「他吃錯藥了？為什麼非要說你師兄是女子？」
寧軟：「……」我哪兒知道。
變態的想法，不能理解。
……
尋陽山。
噬靈閣駐地。
一襲青衫的少女抱著劍匣，懸坐於房頂。
手中拿著靈果，不時啃上一口。
下方。
耿二將宛若死狗，但其實還留著幾口氣的駐地堂主扔在地上。
「寧姑娘，你那什麼真話符，還真挺管用的，那群老陰逼全都交代了，嗜殺者，一個沒留，不問不知道，這群傢伙竟大多數都滅過別人滿門……」
耿二還挺感嘆的。
身為修士，若說手上沒染上人命，這絕無可能。
殺人奪寶這種事他也幹過。
別人也對他幹過。
但要說無緣無故滅人全家，甚至手上還染了不少普通人性命的，那絕對只有噬靈閣的人才做得出來。
寧軟毫不意外，點點頭，「其他人呢？」
「全都已廢除了修為。」耿二連忙應聲。
這個結果，寧軟很滿意。
還好她十二爹留給她的符籙不少。
像真話符，還有當初讓陸凡和狼妖有了一段生死戀的一心一意專情符，都是屬於特殊類型的符籙。
她的存貨極少，但關鍵時刻還挺有用。
至於為何要浪費符籙，放過某噬靈閣的某些人……寧軟覺得，大概是因為雲不凡那個一心想逃離噬靈閣，最後自願廢了修為的大冤種？
若是真有不曾殺人，又並非自願留下的，放了也無妨。
只可惜。
至少這個駐地，是沒有第二個雲不凡的。
「自己將你所有的儲物靈器打開吧。」
寧軟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駐地堂主。
對方大抵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了，索性擺爛，「要殺就殺，想要老夫打開儲物戒……不可能。」
「噢。」
寧軟反手背好劍匣，從房檐上跳了下來。
站在駐地堂主面前，「你可能不知道，我就是喜歡把不可能變可能。」
話落。
她直接便是一套精神攻擊術。
只傷人，不致命。
咔擦。
折磨人的同時，寧軟也沒忘記隨時回藍。
好在。
面前這位，不論是修為還是意志力都與總部那位叫許昌的護法相差甚遠。
還沒挨過多長時間。
便已慘叫出聲：「我同意，我可以打開，我馬上就開……」
「給他開。」見他鬆口，寧軟這才停手，朝著耿二點頭。
「這就對了，識相點不就好了，你就算不開老子也能給你打開，只是耗費點時間罷了。」耿二就不那麼客氣了，一股腦將從對方身上搜出的儲物靈器，全部丟給他，還不忘拍了拍對方的肩，「好好開，別耍什麼花樣。」
被折磨得就剩一口氣的駐地堂主當場噴血：「……」
他現在這樣子，還能耍什麼花樣？
爬起來吐口水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