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白衣畫仙的閨女到了沐城。
隨著瑞鳳祥雲輦在城中高調行駛，此消息不過片刻的時間，便已飛速傳遍沐城的街頭巷尾。
然後。
本就略顯擁擠的城中心，現在變得更擠了。
不過再怎麼擠，瑞鳳祥雲輦的四周也還是空了一大片出來。
這倒不是寧軟所為。
主要是瞧著這陣仗，便很難有人敢靠近。
「這就是靈虛閣的瑞鳳祥雲輦啊，果然好看，就連拉車的靈獸，瞧著也很是不凡，感覺至少得八境以上吧？」
「十境。」
「啊？竟然是十境，還是雲姐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來了。」
「雲姐自然是厲害的，什麼都瞞不過她那雙慧眼，說起來，這靈獸背上坐著的，該不會就是之前引起了梁城一戰的白衣畫仙的女兒吧？」
「誰知道呢，坐著兩個呢，也不知哪個是。」
「不管哪個是，也比不上咱們雲姐，無非是仗著長輩逞能罷了，咱們雲姐可全是靠自己。」
「就是就是，還是雲姐厲害。」
「王虎，李山，有說這些廢話的功夫，不如去修煉，你們也並不比任何人差，像某些只能靠長輩庇護的，不見得能終身凌越於你們之上。」
「雲姐說的對。」
「等雲姐和蓮兒參加完術修比試，我們兄弟就去好好修煉！」
「……」
四周或低語，或明議的聲音不小。
靈獸背上。
寧軟則一直微側著腦袋，關注著某個方向。
直到牧憶秋開口。
「你在看什麼？我們叫你你都沒聽到？」
「噢。」寧軟回過頭，「看人。」
「……」牧憶秋抬眸掃向四周幾乎望不到邊際的人群，「那你還挺會看。」
寧軟：「嗯，我也覺得。」
這隨便一看，就看到個還算有趣的人。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趣，還待定論。
「你們叫我，有事？」
左邊的靈獸背上，小胖子連忙點頭，「確實有，就是我才想起來，這個術修比試，還可以下注來著，你要不要去玩玩？」
「下注……」寧軟若有所思，「倒是可以。」
……
術修比試只有一個場地。
第一場，便是煉器，目前剛剛結束。
即將開始的，乃是煉丹比試。
「可惜我們好像來晚了，全是人，投注都擠不進去。」
望著前邊已經圍得密不透風的比試場地，牧憶秋撇了撇嘴。
何止是地面，連半空中都圍滿了人。
簡直就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誰說進不去？」寧軟拍了拍身下靈獸，朝著控制靈獸的三名召喚師道：「飛上去。」
能喚作瑞鳳祥雲的車輦……自然是能飛的。
至於飛上去之後……
寧軟熟練的朝著人群中開口，「兩枚極品靈石，可以麻煩讓個位置嗎？如果不行，四枚呢？」
「？？？」啥玩意兒？
極品靈石？？？
還是四枚？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
便見那正坐在靈獸腦袋上，雙腳懸空，微微晃悠的少女又歪了歪頭，「五枚呢？可有人願意讓個位置？」
「！！！」
五枚？
那傻子才不讓啊！
別說占位置了，扛著你看都行啊。
「我，我讓，姑娘您請！」
「還有我，我這就退出來。」
「我也是我也是，姑娘您快進來看，今日已是沐城這邊的決賽了。」
「……」
半空中，正北方向，圍觀的修士人群開始轟亂。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見適才還被無數修士擠得滿滿當當的正北方向。
就只剩下一輛豪華精緻的巨大車輦。
可偏偏，還沒有打鬥與爭論。
很明顯就是大家特意將車輦放進來的……
車輦顯眼。
拉車的三隻靈獸顯眼。
靈獸身上坐著的三人顯眼。
圍護在車輦四周，那群讓人一看就覺得氣勢極強大護衛團更為顯眼。
別說四周圍觀的修士了。
就連比試場上，準備參賽的煉丹師們，也忍不住紛紛抬首望著這邊。
「雲姐，是那輛瑞鳳祥雲輦，它竟然還能上天欸？」
「華而不實，論速度自有比它更快的飛行靈器，蓮兒，別忘了我們來沐城的目的，只有通過今日這場比試，我們才能去參加九霄城的最終決賽。」
「我知道的，只是好奇嘛，那位姑娘可真有錢，她肯定就是那位白衣畫仙的女兒吧？難怪出手這麼闊綽，隨隨便便就砸出去這麼多極品靈石。」
「只靠靈石在危險時能保住自己的命嗎？這世間也不都是為了靈石甘願屈膝之人。」
「……」
比試場上的某個角落中，少女蓮兒抿了抿唇，有些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反正如果是她，她肯定是願意用看比試的位置換極品靈石的。
畢竟人家也是客客氣氣的商量，又沒有強迫，你情我願的事，哪裡就算得上屈膝了？
雲歌將目光從車輦上收回。
不再多看一眼。
今天，註定是她聞名於沐城的日子。
不需要因為旁人分心。
「雲姐，不對啊，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唐公子和慕公子怎麼一個都沒來？」
蓮兒環顧四周，忽又壓低聲音問道。
素來維持著冷漠表情的雲歌難得蹙眉，但很快，便又恢復常色，「許是有事耽誤了。」
「也不知是什麼大事，竟然連雲姐的比試都給錯過了。」
「……」
煉丹師的比試準備功夫略多。
足足過了將近兩炷香的功夫，比試才正式開始。
寧軟還是第一次看這種非打鬥形勢的比試。
尤其是煉丹，不能說無聊吧，但還真挺沒趣的。
反正她是沒這個耐心煉丹。
會，但就是不想！
這是童年噩夢！
報以同樣想法的還有牧憶秋。
就是說，真有點後悔過來了。
「你看得不無聊？」她側頭朝著寧軟疑惑問了一聲。
「還好。」無聊也不告訴你！
寧軟啃著靈果，目前正是控制火候，等待成丹的時候，下邊的一堆煉丹師們，也不如之前忙碌了。
全都在專注的控火。
噢，也有一人並不是很專注。
有著牛逼的煉丹爐，還有異火在身，這確實也不需要多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