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
天朗氣清。
陽光穿過雲層,灑在大地上,仿佛一切都煥發出勃勃生機。
伴隨著佝僂老者被兩大宗門追殺,珍饈坊侍女也在無數道身影的跟蹤下入了玲瓏閣。
買下了今日最新售發的小說。
然後又快速返回。
「她好像就買了本小說?也沒有對密號。」
「小說肯定是給寧軟買的,問題會不會就在小說上?」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等等,長老傳音過來了,說讓我們買下那本小說。」
「……」
玲瓏閣今日的生意意外的好。
好到連管事的都被驚動了。
「所以說,這些人都是衝著今日新發售的小說來的?」
「是的管事。」
「……小說作者是誰?」
「回管事,是你爹來了。」
「???」
十一境強者威壓瞬間彌蓋整個室內。
「你找死?」
能有此般修為者,雙親尚存的概率,幾乎百不存一。
整個玲瓏閣的人,誰不知道他早已沒有至親存活於世?
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受到衝擊最深的男子幾乎完全跪在地上,蒼白著臉,哆嗦著回答,「管事饒命,是……是那作者的名字,就……就叫你爹來了……」
「……」
隨著對方話音落下,威壓也突然消失。
身體桎梏沒了,男人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大有一種死而復生的慶幸感。
他真是冤死了,鬼知道那人為什麼會起這麼一個名字做筆名?
「是新人……」管事緊蹙眉頭,「既是新人,又是剛發售的新作,怎會這麼多人搶著買?即便是那幾本最為暢銷的小說,在發售初日,也沒這般熱鬧。」
可能全都有病吧,能取那麼個名字的作者,都不敢想對方是啥精神狀態,搶著買對方書的,只怕也差不多……還癱在地上的男人如是腹誹。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敢當著管事的面說的。
「許是這本書當真寫的好,對了,我想起來了,李無前天收下這本書時,還和我大肆誇讚過,說這本書說不定又是下本獸君霸上愛……」
話他確實聽到了。
可當時的他,完全信不了一點。
獸君霸上愛的榮光,豈是隨便一本小說就能複製的?
只認為對方誇大其詞的他,還因此將對方狠狠責罵了一頓。
一想到那日發生的事,男人臉色顯然更白了。
果然,下一刻。
管事質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混帳,既有此等評價的書,為何不通知我?」
……
寧軟不知道自己發書的後續。
但各方勢力會爭相購買她的小說這件事,她是預料到了的。
若非如此,她又何必大清早的出來虛晃一圈?
看著眼前熟悉的燙金封面,寧軟笑了。
《被逐出家族後,真千金她殺瘋了!》
時至今日,她耗盡心血打磨多時的書終於發售了上半部分。
女主林月,也是凌月。
自幼隨母被驅逐至黑月城。
是的,寧軟甚至連城名都沒改。
但凡有東饒州的人在此,都能一眼認出裡邊無數熟悉的東西。
那種獨有的以皇朝為尊,宗門式微的格局。
生死園的春夏秋冬四苑。
能增長修為的婆娑果。
皇室與貴族沉迷奢靡享受,輕修煉實戰,大多空有修為,實際是個戰五渣。
就差沒明著指名道姓了。
當然,對於那些個無仇,也無任何交集的人,寧軟還是給予了最大的體面。
名字假得不能再假。
但那些個時時刻刻尋她麻煩的,就不用客氣了。
名字諧音都是最大的尊重。
「麻煩將軟榻搬到外邊,還有吃食,全部拿到外邊。」
「……客人確定要這麼做嗎?」
「珍饈坊規定了不可以?」
「這倒不是,門口也是屬於珍饈坊的地方,客人又是手持五星金玉符的貴客,您提出的這個請求,我們可以滿足。」
滿足歸滿足。
可也架不住心裡的震驚啊。
珍饈坊開了這麼多年,他們什麼要求沒見過?
但這要求……還真沒見過。
珍饈坊的行動力十分強。
尤其是在對待客人上,寧軟覺得,甚至比藍星那個名為海底撈的火鍋店還要更勝。
沒多久。
珍饈坊外,便多了一張軟榻。
兩張桌子。
十數張凳子。
還有侍女正依次端出來的道道菜品。
茶點。
許是日頭正盛,還有侍女負責撐傘。
就算是在外邊坐,寧軟也絲毫不想虧待了自己。
不論是軟榻,還是軟榻上鋪墊的坐墊,一一皆是極品之物。
而桌上的道道菜餚,更是看得人眼花繚亂,簡直就是珍饈坊特有的展覽一般,竟是所有菜品都上齊了。
為了維持空氣潔淨,還有陣法師前來布了個淨塵陣。
以及能有助於使得所有氣味擴散的陣。
「寧軟,你是真狗啊。」
看著面前一大堆美味佳肴,牧憶秋忍不住感嘆。
寧軟:「???誰狗?」
「……」牧憶秋微笑臉,「我狗。」
她居然一激動又給忘了。
面前之人小氣到死,罵她幾句,還要被那什麼霹靂彈追著轟。
耿二等人都在另一張桌上。
兩桌菜品一致。
絲毫沒有僱主與護衛車夫之分。
香味,幾乎瀰漫了兩條街道。
菜香。
酒香。
越發濃郁。
吃的人一臉滿足。
聞的人,臉色陰沉。
路過的修士還好說,被勾起了饞蟲,頂多就是狠下心進去吃一頓。
哪怕只點一個菜也是好的。
可躲在暗處盯梢的各方勢力,就很難受了。
為了能夠抓到人,這幾天他們連眼都沒敢合一下,一直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監視著珍饈坊。
時至現在,也滴水未進。
正常情況下,早已服用過辟穀丹的他們,自然是不會餓的。
可不會餓,會饞啊。
就比如現在。
就算是不好口腹之慾,聞著那股濃郁的饞人味道,也完全無法再靜下心。
「長老,他們就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閉嘴!靜心,默念清心咒。」
「師父,我已經念了數十遍了。」可念得越多,好像餓得更快了。
「……那就再念。」
長老臉色鐵青。
深吸了口氣。
原本是為了壓制怒火。
結果一吸氣,鼻腔中竟全被珍饈坊的菜品所充斥。
該死的柳瘋子。
怎麼會收這麼不要臉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