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整顆婆娑果,寧軟才有活過來的感覺。
就是看著桌上那盤糕點,有些令人心梗。
她當初是怎麼想不通,勸五師兄練習廚藝的?
倒帶一次行不行?
就在梁秀秀起身,準備處理那盤無人問津的糕點時。
日光峰頂,小院外。
姜盈又來了。
不過這一次來的不止是她。
還有她那個手捧著一方大木盒的侍女。
「寧道友,今日我是來賠禮的。」
對方一開口就是道歉,又讓侍女將木盒中的賠禮呈上,「此乃一件地品初階的靈器,還請寧道友收下。」
寧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姜盈抿了抿唇,只好又自顧說道:
「寧道友,昨日的事當真是誤會,我也並不知會給你帶來麻煩,昨日回去後,我便一直在閉關,他們前來找你的事,我當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和大家說過了,他們以後不會再上日光峰。」
姜盈語氣溫柔,溫柔中又帶著堅定與大氣。
不怪擁護她的人這麼多,寧軟感覺,像這樣行事的姑娘,要麼就真的好性子還聰明,要麼……就是段位高。
但也應該不算太高。
不然哪會才見過她一面,就鬧出這麼多事?
「你不知道他們來找我的事?」寧軟忽然問道。
姜盈點頭,「今早司鴻師兄找我後,我才知道的。」
「那你可知昨日他們全被我打趴下了?噢,我還順帶在他們臉上刻了字,沒個半個月的功夫是消不了的。」
「……」
「對了。」寧軟倏然又道:「我記得姜前輩臨走之前說過,這日光峰峰頂其他人是不能上來的,這才住了兩日,就跟客棧似的,噢,或許某些快要倒閉的客棧還沒此處人多呢,等她回來我得好好問問。」
「……」姜盈的臉色終於微變,「寧道友,他們也是誤會了才會來此,你既然也已教訓過他們了,為何還要告訴姑姑?」
「我教訓過他們了,可還沒有教訓過你。」寧軟看著她,面帶微笑。
昨日她還只是猜測這可能是只假白蓮。
現在看來……真就純純假白蓮無疑。
「你放肆,你既然並非宗主血脈,竟然還敢說要教訓我家小姐?」侍女青竹几乎快被氣笑了。
說到底還不是姜長老的徒弟呢,就敢這麼不將她家小姐放在眼中。
然而。
姜盈並未發怒,只是臉上掛著略顯勉強的笑意,「只要寧道友願意放過他們,我可以將修為壓制到五境,與你一戰。」
「什麼叫放過他們?我本來要教訓的就是你,又不是他們。」弄得還跟個為大義犧牲自己的英雄似的。
寧軟扯了扯唇角。
想犧牲自己,以此搏個好名聲?
「五師兄!」
「嗯!」
寧軟身後,略顯拘謹的梁秀秀悶聲應道。
「打她。」
「啊?」
「她自己都同意了要被我教訓一頓,既然都是被教訓,那誰打的她有區別嗎?」
「啊……這……」
還是有區別的吧。
梁秀秀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干架確實略顯血腥,不是太過雅觀。
也沒有劍修們干架漂亮利落。
「可以,既是賠禮,自然應當由寧道友說了算,不過……這位道友貌似才四境?那我也可以壓到四境。」
姜盈朝著梁秀秀微微一笑。
陽光下,女子眉如遠山,眼眸明亮。
只是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無奈愁緒。
不過饒是如此,她舉手投間不自覺流露出的從容淡定,還是極為吸睛。
反正寧軟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
不過受到姜盈魅力正面衝擊的梁秀秀,卻只是蹙著眉,還微微垂首,壓根沒有看她的意思。
「你不必壓制修為了,不然你會被打死。」
姜盈:「……」
青竹:「……」
「……這位道友真會說笑……」姜盈輕笑著,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
然後梁秀秀已然出手,直接一拳朝著不遠處的地面轟去。
拳風無情而狠辣的掃過姜盈雪白嬌嫩的臉。
落至地面。
只聞得轟地一聲。
被九玄宗精心布置的小院地面,便被砸出偌大一個深坑。
下一瞬。
在姜盈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梁秀秀已然朝著她攻擊而來。
「你們出去打!」寧軟倏然補充。
梁秀秀點頭。
姜盈本能的不太願意出去。
但在梁秀秀極不留情的強烈攻擊下,她還是被逼得寸寸後退。
不一會兒。
兩人就已到了院外。
一個體修。
一個冰系靈師。
一個退,一個進。
從開始到現在,梁秀秀竟一直占據主動權。
院內。
一道黑影從某間臥室飛出。
顏涼站在半空,雙手互抱於胸前,微微抬著下頜,「這個倒是比東饒州那邊的廢物強多了。」
寧軟:「七師兄,你也是東饒州的。」
講道理,活了這麼久,還真第一次見罵自己人也這麼狠的。
「我是東饒州的,但我不是廢物。」顏涼冷嗤,又朝著外邊指了指,「打她,怎麼不叫我?我剛突破到八境,和她境界相當,五師兄打她不公平。」
確實不公平。
但……
「這又不是比試,要什麼公平?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是教訓。」寧軟說著,微笑著扭頭看向一旁面露焦急之色,卻又不時惡狠狠盯著她的侍女。
「你瞪我做什麼?你們主僕能聽懂話吧?我是要教訓她,教訓是什麼意思需要我刻在你臉上嗎?」
青竹緊緊咬唇,仿佛看待什麼大惡人一般,盯著寧軟。
「我今日若是收了你家小姐的禮,沒教訓她,你怕是也會覺得她受了委屈,還大度原諒我吧?」
寧軟的話,侍女沒有回答。
不過看那憎恨的目光就能猜到,大抵還真是如此。
收了禮,她也留不下什麼好名聲。
揍人了,估計更留不下。
這隻白蓮還是有點東西,只要沾邊便會染上一身屎,洗都洗不掉那種。
但寧.氪金大佬.不軟絲毫不慌。
留影鏡,她多的是!
專克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