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道友，你已經見過宗主了吧？宗主何時將你的身份向全宗公示？」
姜紫煙並無太多心機，憋了許久的她，一見到寧軟便忍不住問。
就連司鴻都未能將她攔下。
只能緊跟著道歉，「寧道友，我師妹她口無遮攔，你別放在心上，也不用回答她。」
雖然他也挺想知道的。
可這種事，哪裡是他們這種弟子能討論的。
董流風雖然沒問，但那雙眼巴巴的眸光，也仿佛將什麼都問了。
寧軟啃著婆娑果，抬眸，「我說了，我不是你們宗主的女兒，不過我確實認識他的女兒。」
「怎麼會呢？你可是師父親自找回來的。」姜紫煙不信。
四人正在前往九玄宗食堂的路上。
途中能看到不少外門弟子，內門卻是一個不見。
以至於姜紫煙三人一露面，便成了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沒人敢靠近，紛紛退避三舍。
寧軟嘆了口氣，「那就得問你們師父了，明知我不是你們宗主的血脈，還非要拉我回來，我覺得她應該是想收徒。」
完全被這龐大信息量沖的大腦一片發白的姜紫煙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呆滯開口，「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宗主的女兒，但師父想收你們為徒？」
竟然……竟然被那兩名長老胡說對了？？？
司鴻也有些震驚，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所以寧道友和另外兩位道友，都會成為師傅的弟子？」
宗主女兒，突然變成嫡親的師弟師妹？
不對，甚至連宗主女兒都不是了。
這……這真就離譜……
然而，更離譜的是，面前這位正啃著婆娑果的少女，突然停下身形，怪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當然不會，我有師父，也有宗門，也並不打算換個師父。」
雖說柳韻這個師父實際上也沒怎麼教過她。
可她護過她呀。
第一次見面，她便護著她，收她為徒。
人狠話少，還不干涉徒弟自由，這種師父真就十分符合她的要求。
「啊？」姜紫煙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可……可我們師父是中州出了名的天驕劍修，還是十一境巔峰修為，放眼整個中州，都無人沒聽過她的大名。」
「你們聽過柳韻嗎？」寧軟忽然問了句。
「……」三人一臉懵逼。
董流風：「那是寧道友的師父？」
寧軟：「……」
就是說，有點尷尬，以她師父的性子，來了中州竟半點名聲都沒有？混得這麼差？
「我只是隨口一問，食堂快到了嗎？」
「快了，就在前邊的玉泉峰上。」司鴻回答。
但心裡卻默默把柳韻這個名字記下。
不用說也知道，此人十之八九，便是寧道友的師父。
不過……
還真別說，心中將這個名字默念了幾遍之後，竟然真有些許熟悉感。
就像是在哪裡聽過。
可不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玉泉峰的山腰上，雲遮霧繞，靈氣濃郁，座座大殿攔腰而建，古樸殿閣鱗次櫛比，極具韻味。
外邊，還有不少赤冠白鶴，當空盤旋，偶爾發出愉快的輕吟聲。
「這……是食堂？」寧軟還真有點驚喜。
排場弄得這麼牛逼，想來飯菜也絕對不凡。
期待。
司鴻點頭：「食堂分為內外門，不過內門弟子很少來此用膳，大多皆是外門弟子過來，咱們去內門，人少，不擠。」
當然，其實擠也沒事。
因為他們乃是真傳弟子，就算去了內門食堂，也絕對會有位置。
「司師兄。」
「董師兄。」
「姜師姐。」
三人一路行來。
除了眾外門弟子的唏噓聲外，便是道道問好行禮的聲音。
語氣十分恭謹。
連帶著寧軟，也被其他人執以非常客氣的道禮打招呼。
當然，對於一眾外門弟子而言，她的五境修為，其實也確實不弱。
在九玄宗，外門弟子在規定的年紀內突破至五境，便能自動進入內門。
所以寧軟在看到那群修為已至四境的外門弟子時，內心還真有些感慨。
想想他們赤天宗，不少親傳弟子都才四境呢。
而他們的親傳弟子，其實在身份上是等同於九玄宗真傳弟子的。
只是稱呼不同罷了。
這麼一對比，差距立現。
不過在一盞茶的功夫後。
寧軟便驟然改變想法。
她看著面前一大桌的菜，表情一言難盡，「不是，這就是你們內門弟子吃的？就吃這？」
姜紫煙咽下口中食物，眨了眨眼，一臉不解，「這個怎麼了嗎？」
「？？？」寧軟抬手指向面前的紅燒魚，「這魚沒熟吧？而且有腥味。」
「噢。」姜紫煙反應過來，「這個是咱們九玄宗才有的碧波魚，能精煉體內靈氣呢。」
寧軟：「但這魚沒熟，而且有腥味。」
「可碧波魚肉質實在太過鮮嫩，火候稍過，便會影響它的功效，如果不是生吃，實在難以下口，其實生吃更好。」姜紫煙認真解釋。
像是為了驗證什麼一般，她還特意挑了一小坨魚肉放入口中，「魚肉入口即化，其實還是不錯的，有點腥味，但也能忍。」
寧軟：「……」那你們還真能忍。
九玄宗的食堂有問題的又何止是紅燒碧波魚。
十一道菜，就有十道難吃，還有一道更難吃。
就這方面來說，他們赤天宗是完勝的。
寧軟著實吃不下。
等著司鴻三人吃完後，她在三人極力阻攔下付了錢。
「不用客氣，這些菜都是我點的，自然應該我付靈石。」
她都是衝著最貴最好的在點。
看三人那副極為稀罕的模樣就知道，即便身為姜顏的弟子，這些菜他們也很少吃。
主要是貴。
難吃，但不影響它奇貴！
吃完飯。
寧軟真的有點餓了。
好在內門食堂著實冷清，她只思考了一會，便還是拿出了從東饒州帶來的存貨。
珍饈坊的菜都有一次性維持熱量的禁制在。
所以此刻打開，同樣新鮮誘人。
司鴻三人已經吃飽了。
可在看到眼前的食物時，還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這些東西……該不會是珍饈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