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一打九。」
「不過今日,是我最後一次下場,仍是六場,所以……想要教訓我的話,今日是最後的機會了。」
少女清澈嗓音傳遍四周。
片刻的沉寂後,方又一片譁然。
寧軟看得很清楚,人群中,好幾道身影都在疾速撤離。
為了讓她繼續選擇一打九,某些人還真是煞費苦心。
不惜派人混在人群中,將她捧上高處。
然後逼得她不得不選擇九個鐵籠子。
她要是不配合一番,都對不起他們的安排。
……
五樓某間貴賓房內。
肅王世子面色陰沉的看著下方台上正悠哉吃點蜜餞的少女。
她沒有絲毫緊張。
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肅王府小郡主緊攥雙手,咬牙看向自家兄長:「大哥,她剛才在外邊說今日是最後一天上場,若是再不能教訓她,就沒有機會了。」
「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她就算能對付六境,難道還能對付七境麼?」肅王世子冷笑。
「七境?」小郡主不禁瞪大雙目,「可生死園有規定,最多只能超過挑戰者兩個境界。」
「規定是死的,若是對方在台上突破到七境呢?」
「兄長的意思是……」
小郡主沒有將話說完。
但雙目之中難掩喜意。
原本,她對於寧軟的厭惡,僅僅是因為對方的存在威脅到了她一母同胞的姐姐。
丞相對她越好,便越是對肅王府的挑釁。
而現在,經過之前在丞相府,對方對她的恐嚇,甚至毀了他的靈器後,她對寧軟已經是又恨又怕。
她堂堂郡主,何時被人這樣欺負過?
「好了,總之今日,寧軟不會好過。」肅王世子看著台下,語氣陰沉,「想要收拾她的可不止我們,她太高調了,就算是丞相,也護不住她。」
只是因為這個死丫頭,肅王府和丞相府的關係,怕是回不到過去了。
和肅王世子一樣,在幸災樂禍,等著看寧軟受到教訓的人,還有不少。
沒有原因。
純粹就是見不慣這麼囂張的人。
東饒州素來便是以身份論高低,丞相之女,還是個從黑月城剛接回來的野丫頭,她憑什麼能這麼高調,這麼囂張,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台上。
寧軟一如往昔,直接指向面前的九個鐵籠。
裁判看著她,難得又詢問了一聲:「你確定要挑戰九個?」
「自然,省時間。」寧軟點頭。
裁判:「……」他就知道,不該好心多這麼一句嘴。
很快。
九個鐵籠同時被掀開。
露出裡邊正展露著境界的九名修士。
下一瞬。
吸氣聲響遍全場。
「六境!竟然全是六境!」
「九個六境!我的天,四境修士打九個六境,這也太荒謬了!」
「一號!一號!」
「殷小姐,干翻他們!」
「殷小姐,必勝!」
「冬苑王,殷小姐!」
「……」
震耳欲聾的聲音一響起,就連坐在貴賓房內的修士們,也覺得耳朵開始隱隱發痛。
少女姜紫煙難以置信的看著下方,嬌俏的小臉上又是驚,又是怒:
「師父,他們也太無恥了吧,九個六境,去打一個四境,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師妹,你先別急,既然寧道友能同意,便說明她一定有把握。」青年司鴻緩緩開口。
少年董流風也道:「如果之前我們探聽到的消息都是真的,那她說不定還真能打過九名六境。」
「……」
經過兩人的安慰,姜紫煙臉上的怒意稍退。
主要是見自家師父都沒反應,想來應該是沒問題。
她也漸漸鬆了口氣,有點安心,但是不多。
直到下一刻。
她親眼看到三柄飛劍飛出劍匣,於半空中暴射出璀璨劍芒……
姜紫煙驚呆了,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了身,「竟然真的是飛劍術,沒有其他手段控制!」
董流風同樣震驚,下意識張口,「不愧是宗主的親生血脈,比咱宗門裡的那位還要強,果然還得是親生的。」
「流風,慎言。」司鴻輕喝了一句,見自家師傅並無生氣跡象,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台上,這才朝著師弟搖搖頭,「這種話,以後不准再說。」
「……我知道的。」董流風后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有些心虛,但很快他又指著下方驚呼出聲:
「我去,她怎麼會火囚術的?她不是劍修嗎?難道還是火系靈師?」
董流風一連拋出的幾個問題,並沒有人回答他。
因為此刻,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
沒有不震驚的。
就連姜顏冷若冰霜的臉上,都出現了些許興奮之色。
這個人,他們九玄宗一定要弄到手。
這何止是天才。
簡直就是怪物!
怪物……寧不軟,在釋放了火囚術之後,又是一躍飛上半空,緩緩啟唇: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強者斃命術。」
早已見識過這招的九名修士們,面露驚恐的想要躲避。
然而有三柄飛劍的牽制,再加上火囚術之前猝不及防的攻擊,九人一個也沒跑得掉。
全部被『治癒術』包裹在內。
沒有任何意外。
九人的傷勢陡然變重。
強者斃命術,恐怖如斯。
「臥槽……」少年董流風再次爆了粗口,連聲音都開始變得結巴:「她……她這……這……這究竟是什麼?強者斃命術?我怎麼聽都沒聽過?」
「是治癒術。」一直未曾開口的姜顏陡然出聲。
略顯清冷的眸光死死盯著下方:「她還是光系靈師。」
「治癒術?」最是沉穩的二師兄司鴻也不禁愕然起身,「怎麼可能是治癒術?」
這要是治癒術,那光系靈師算什麼最弱?
哪有治癒術將人往死里治的?
「師父說是,那就一定是。」姜紫煙反而第一個接受這種說法,只是語氣中仍難掩驚色,「她又會飛劍術,還是火系靈師,會這種奇奇怪怪的治癒術也不奇怪。」
最重要的是,這是他們宗主的血脈啊!
等她回了九玄宗,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擠進中州十大天驕中去。
在一陣蓋過一陣的歡呼聲中。
寧軟贏得毫無懸念。
躺地不起的九人也敗得心甘情願。
九人打一人,還輸了,應該是丟人的。
可對上這麼一個變態,誰會覺得他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