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最難纏的劍修,體修,剩下的幾個脆皮,寧軟是沒放在眼裡的。
脆皮就算了,境界還低。
只有五境。
四境巔峰打五境,不是和打小朋友一樣簡單麼?
片刻之後。
九人齊齊躺在台上。
或重傷,或直接昏迷,反正別說一戰之力,就連站起來都辦不到。
「一號!一號!」
「一號!無敵!」
「一號!無敵!」
「……」
四周,赫然是激動而亢奮的呼喊聲。
裁判終於回過神,咽了咽口水,看向下方正在收劍的青衫少女。
變態!
怪物!
腦中突然就冒出了這麼四個字。
「你贏了,是繼續下一場,還是……」
「當然是下一場,節省時間。」
好嘛,又是節省時間……裁判已經習慣了,若無意外,搞不好今日又是六連勝。
「那你稍等一炷香的時間。」
這一炷香,還得讓大家參與新一輪的投注。
五樓某間略顯擁擠的貴賓房內。
二十七皇子雙拳緊攥,面色陰沉可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贏……」
何止是贏,那純粹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贏,連勢均力敵都算不上。
十七皇子張了張口,想要安慰兩句,可話未出口,他便又咽了回去。
以二十七弟的敏感,他現在怕是不管說什麼,對方都會覺得自己在惡意的看他笑話,
十六公主就沒顧忌那麼多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感嘆了一句,,「她真的好厲害,這麼多六境,竟然也不是她的對手。」
就算沒有飛劍術,她提著劍砍人的威力也大到嚇人。
衍國公府小公爺丁盛元咂了咂嘴,「我倒是好奇,她那個強者斃命術是什麼情況,瞧著倒像是光系靈師的治癒術,可這玩意……又完全不是治癒術。」
奪命術還差不多。
他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為施展了這個,對方簡直如有神助。
這一輪的押注,丁盛元仍是押的寧軟贏。
整個房內,其實已經倒戈了大半。
他們只是見不慣寧軟囂張罷了。
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和靈石過不去。
若是有人真能收拾對方,他們自然舉雙手贊同。
可就今日這情況,怕是再來幾場也收拾不掉。
除非……九名修士,全是六境?
二十七皇子什麼都沒押,只是臉色難看的坐在位置上,殷絮看了看他,又看向正給寧軟押注的十七皇子幾人。
「我得去看看大姐的情況,便先告辭了。」
話落,抿了抿唇,又朝著二十七皇子道:「殿下可要與我同行?」
「不必。」二十七皇子語氣冷然。
殷絮的臉色也不太好。
她拋下台階請對方離開,本就是為了照顧他僅存的顏面。
哪裡想到還會被拒絕?
莫名有些難堪的她,隨意敷衍幾句後,便自行離去了。
留下又有什麼用?
看著寧軟在台上大發神威,然後氣自己?
還是抱著不可能存在的一絲希望,盼著寧軟也許會輸?
二十七皇子或許還會異想天開,但她不會。
她已經碰壁碰得足夠多了。
……
寧軟不知道殷絮和二十七快要鬧掰的事。
因為一炷香的時間終於過去,她可以儘快干架了。
仍舊是以一對九。
大抵是早已安排好的,第二批的九人比第一批略強一些。
但差距有限。
有了上一場的前車之鑑,
九人沒有絲毫的廢話。
一出鐵籠便迅速有條有理的分好戰位。
互相配合著發動攻擊。
然而。
對上變態,他們仍舊沒有支撐太久,便被打得節節敗退。
滅神指,強者斃命術,都用上了。
再加上三柄劍,可以說根本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九人便全都喪失了一戰之力。
甚至比上一批支撐的時間還要更短。
「……」
被認為義子義女的散修們視線模糊,一臉絕望的看著面前提著長劍,朝著他們一步步走來的青衫少女。
目光中,隱約看到她微微皺眉。
一副情緒不太好的模樣。
事實上,也確實情緒不太好。
因為下一刻,她便面無表情的開口了,「你們怎麼回事?明明比上一批的九個強,怎麼這麼不堪一擊,有劍不知道砍我?躲什麼?」
奄奄一息,目露驚恐之色的九人:「……」我們沒有砍你,真是對不起了。
「可惜了。」
少女又緩緩吐出兩個字。
臉上的失望不予言表。
九人:「……」好氣哦。
他們也很委屈啊。
是他們想要這麼弱的嗎?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有多變態?
寧軟還真不知道。
但等一連打完剩下的四場後,她便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這群修士的心態是真的太差。
明明整體實力全都比第一批略強,可偏偏等真正打起來時候,劍修一直躲,體修不敢上,脆皮靈師們更是隨時做好了撒腿就跑的準備。
這種比試,躲又有什麼用?又躲不掉,還不能認輸,倒不如放手一搏,還能增加點戰鬥經驗。
這是寧軟的看法。
面對這麼一個烏合之眾的團隊,她別說突破五境,就是修為增長都不怎麼明顯了。
正常來說,他們若是全力一戰,就算最終結果也是輸,可至少不會輸得這麼快。
在不拿出鐵鍋的情況下,他們甚至可以傷到她。
「一號,是否還要繼續下一場?」裁判的聲音自半空傳來。
寧軟已經收好劍匣,背在身後,兀自下台。
一邊走一邊揚聲道:「七日後,我再上。」
七日的時間,總能找到些能打的了吧?
在四周陣陣激動的呼喊聲下,寧軟很快離開。
並回到五樓的第一間房中。
「你……你……」早已被嚇到狂咽口水的十九皇子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最後突然指向一旁擺滿了千碧獸烤肉几案,總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要的烤肉,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還……還有靈茶。」
「噢,謝謝。」寧軟隨口道了句謝,自顧上前坐下,便開始乾飯。
顏鈺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但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整張清俊的臉糾結到一起,最後咬牙道:
「那個,我和你之前沒仇吧?」
寧軟:???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們沒仇,那以前的過節就全都忘了吧,反正你也沒吃虧是不是?」顏鈺厚著臉皮,擲地有聲的說道。
「我們……有什麼過節?」寧軟微微抬頭。
顏鈺:「……」
他想過對方可能會同意和解,也可能會不同意,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死丫頭根本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過節。
不對,換句話說,她是壓根就沒將他放在眼裡。
一直都是他像個傻子一樣的蹦躂……
「……你還需要續茶嗎?」
好半晌,十九皇子才憋出一句話。
寧軟『噢』了一聲,捧起茶盞一飲而盡,點頭,「需要。」
「嘖嘖。」顏涼冷笑一聲,收回目光。
那表情,仿佛在說瞧瞧你的嘴臉,真下頭。
接受到對方嘲諷之意的十九皇子毫不在意,反而親自上前,替寧軟續上了茶。
「殷姑娘,今日就算我們重新認識了。」
可不是重新認識麼?
今日之前,他知道她猛。
但沒想到她能這麼猛!
簡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