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
寧軟總覺得，這種事十之八九和狗狗祟祟的丞相脫不了干係。
皇宮失竊的事是藏不住的。
不過短短三日的功夫，連京都外也知曉了。
但很快，這則足以撼動整個京都的大事，就被另一則消息給壓了下去。
丞相府那位剛從黑月城回來的大小姐，竟然要上生死園冬苑的挑戰台！
距離新的一月只剩下兩日。
而這則消息，正正是生死園放出來的。
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丞相府那位大小姐，沒有站出來否認！
寧軟當然不會否認。
她老早就期待上台了。
吃了這麼多婆娑果，如果再多干幾架，突破到五境妥妥的。
但丞相不知道啊。
誰能想到，會有人通過干架增加修為的？
干架只能穩固修為，儘可能打磨丹田內的靈力，以及增加戰鬥經驗，提升真實實力。
這是丞相的認知。
也是天下所有修士的認知。
所以此刻，趁著寧軟出來索要婆娑果的功夫。
丞相沉著臉找了過來。
「你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這還是『寵女狂魔』丞相大人第一次對自己偏寵到極點的假閨女發火。
寧軟覺得他可能破防了。
「我不是在支取婆娑果麼？是吧楊管事？」
她面不改色的看向一旁有點尷尬的丞相府大管事。
「……」楊管事不敢插話。
丞相臉色更加陰沉，「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為何答應生死園上場？」
「因為想上場啊。」寧軟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仿佛在嘲笑著對方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丞相強忍著一巴掌拍死對方的衝動，「你真以為冬苑便不會死人嗎？今日你便去生死園告訴他們，你不會上場。」
寧軟嘖嘖兩聲，無比隨意的看尋了個位置坐下，「那不行，我肯定是要上場的，至於死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死的又不會是我。」
「……」原本還在不安與憤怒中的丞相大人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是了。
他竟然又忘了，面前這位假閨女，來歷神秘，手上好東西不少。
就說那劍符，便連他都是有興趣的。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能接受此事。
這會讓他有種失控感，很不安。
「你若是將其他人打死了，同樣難以脫身，你和二十三殿下關係再好，也只是同門，你並非皇室中人，若是有皇室喪命在你手中，誰也保不住你。」
「噢。」
「……」說了一大堆的丞相萬萬沒想到，就得到這麼敷衍的一個字。
「你不會讓我死的吧？」
少女清脆的嗓音倏地響起。
丞相愣住，故作嚴肅的目光停落在寧軟臉上。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計劃已經被看穿了。
「為父自然會保護你，可天羅皇朝並非為父說了算。」
「皇室那麼厲害，怎麼皇宮還會失竊？」寧軟扯了扯唇角，大有深意的迎上丞相的目光，「不知道是誰偷了皇室的東西，這麼久了還沒被抓到，看起來皇室也就那樣吧。」
「休得胡言。」丞相緊蹙眉頭，低聲呵斥了一聲。
寧軟打了個哈欠，幽幽起身，「我有點餓了，得出去乾飯，麻煩楊管事將婆娑果送到我的住處，謝謝。」
她還是很有禮貌的呢。
「寧軟，你站住！」丞相咬牙冷喝。
他甚至準備動用威壓。
還不等他行動，前方背著劍匣慵懶肆意的少女果然停了下來：
「丞相還是放棄吧，腿長在我身上，我想上場干架就得去，誰也別想攔我。」
話落。
她又微笑著回頭，補充了一句，「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出去說皇宮失竊是你乾的。」
丞相：「！！！」孽障！該死！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確確實實偷了東西的丞相大人，此刻完全摸不准對方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還是說，她僅僅是仗著他的寵愛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他寧願是後者。
楊管事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
大抵是心虛，這一次丞相終於沒再阻攔。
寧軟囂張離去。
身為逆子，她可是很懂怎麼氣爹的。
有經驗！
兩日的時間過得很快。
寧軟沒有管外邊情況如何，反正初一的那日，她早早便到了生死園。
還別說，也虧得她來的早。
今日的生死園熱鬧極了。
幾個正門都被擠得只能排隊入內。
生死園內，寧軟見到了某個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太子殿下。
噢，還有跟在他身後不時用眼睛瞪著這邊的十九皇子顏鈺。
顏涼可沒有什麼皇室不皇室的概念，戳人心窩子他最擅長了。
「傷好了，你今日過來，是還要上場？」
顏鈺咬牙切齒，「不關你事。」
顏涼『噢』了一聲，「那真是遺憾，我準備上，可惜不能打你了。」
顏鈺：「！？？」
他怒然大喊，「我是你皇兄，皇兄。」還是一母同胞的皇兄！
「噢。」顏涼，「然後呢？」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太子殿下無奈扶額，身為長兄，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兩個最小的親弟弟，打小就不對盤。
更小的時候，因為誰最可愛這種事會打起來。
稍微大點，則因為誰更能打這種事打起來。
更大一點，就因為吵架，小二十三單方面追著小十九打。
深吸了口氣，見兩人好不容易消停下來。
太子殿下看向同行而來的梁秀秀，「你雖是白身，但和小二十三師出同門，若是想上場……」
「我不想。」梁秀秀毫不猶豫的拒絕。
此處人少，又是見過好幾面的人，所以眼下他難得沒有閉眼。
一雙單純如小兔子的眸中，寫滿了恐懼。
太子殿下是不理解這種怪人的，但他選擇尊重，「既如此，便不上吧。」
「五師兄要負責給我們投注，所以也不方便上。」寧軟適時補充。
太子殿下：「……」還能這麼操作？
他忽然有點心疼京都這群素來被捧著的小祖宗們了。
人被打了，靈石還得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