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做什麼……」
雲不凡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現下別說跑了。
就是動一下，都沒什麼力氣。
……不過，他在昏迷前被炸出來的傷勢，應該也沒現在這麼重吧？
寧軟眨了眨眼。
繼續啃著靈果。
慢悠悠的問道：「我想問你點事。」
老者艱難呼吸著，實在是不想再多浪費一個字。
痛死了。
可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少女詢問的聲音。
視線艱難一轉。
就見對方又換了顆靈果，繼續再啃。
不是……你特麼要問什麼，你倒是問啊。
終於。
那道清澈嗓音猶如天籟，悠悠響起：
「十六年前，大衍韻城有個家族，姓寧，你知道嗎？」
「不知道。」雲不凡艱難吐出三個字。
寧軟『噢』了一聲。
咔擦。
又咬了一口靈果。
咽下之後，方抬眸看向老者手腕上一團明顯被火灼燒出的疤痕：
「你這裡本來應該有個金色火焰標記吧？」
寧軟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韓則默默坐在一旁，沒有插話。
聽到寧家兩個字，他就算再蠢也大概能猜到寧師姐是想問什麼。
不同於兩人的平靜。
在聽到金色火焰的那一刻，雲不凡一直故作鎮定的表情開始慌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噢，我本來只是猜測，但現在看來，你還真是那個勢力的人啊。」
寧軟繼續吃著靈果，慢悠悠的說道：「韓家應該告訴過你，我的身份吧？」
「被你們滅門的寧家，就是我母親的寧家呢。」
「你們當年，為什麼要滅寧家？」
「為報仇？為奪寶？還是為了遮掩什麼不能見人的秘密？」
雲不凡終於露出了些許驚恐的表情。
寧軟還在往下說著：「你給我講講那個勢力的事唄。」
雲不凡：……
寧軟：「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雲不凡：……
「韓則，先將他五肢廢了吧。」寧軟認真說道。
韓則一臉懵逼：「五肢？」
寧軟的視線默默移向老者下身某個部位：「他看著雖然還挺老的，但其實應該不超過三十歲吧？嘖嘖，真慘。」
韓則：？？？
雲不凡：……
就在韓則掏出青光刺的那一瞬。
雲不凡終於艱難開口：
「那個勢力……不是你能惹的……」
寧軟：「韓則，廢他！」
雲不凡：……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那個勢力叫什麼，我也不知道……」
寧軟：「韓則，廢……」
雲不凡一臉悲憤：「我是真不知道……我只認識師父……我們全都叫他師父……」
「可他帶著面具……具體長什麼樣，我也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我才剛脫離那個勢力，還是逃出來的……現在都還有不少那個勢力的人在追殺我……之所以廢掉金色火焰印記，就是擔心會被他們找到……」
「至於寧家被滅的事，我更不可能知道……那是高度機密，我連參與都沒資格……」
寧軟：……
敲！
四境修士是個普通嘍囉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個潛逃的？？？
見寧軟不說話。
雲不凡急了：
「我可以以大道誓言起誓，之前所言……句句屬實，若不然……咳咳……就讓我即刻身死道消……」
寧軟：……
她現在要是說，剛才只是在發呆，並不是不相信對方的話……他該不會被氣死吧？
「他們的落腳點，你也不知道？」
雲不凡繼續咳著血：「不知道，我們只有聯繫方式……可我現在已經無法與他們聯繫……」
「不過……我能肯定…… 他們不會來大衍盛京……」
說著。
那張枯瘦蒼白，滿是褶皺的老臉竟然竭力擠出了一抹陰冷笑容。
「……十六年前，他們對寧家出手後，那些人只有一個僥倖逃出大衍境內……其他人，全部喪命於此。」
「青雲州七大宗……赤天宗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寧軟：……
要早知如此，她就該問問自家師父的。
現在這樣，總顯得她不太機智的樣子。
深吸了口氣。
寧軟面無表情的看向赤羽鳶上已經快奄奄一息的老者。
「想辦法把你的印記恢復。」
「恢復了會被找到的……」雲不凡很是驚恐。
「噢。」寧軟點點頭，「韓則，廢他。」
雲不凡：！！！
「我恢復……我恢復還不行嗎？」
「他們要是追過來，你們也跑不掉……」
寧軟：……
要的就是他們追過來啊。
不把那什麼師父引出來的，她還怎麼打聽出老巢？
不知道老巢，怎麼全部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