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天使之淚，福杯滿溢

  製作祈光聖水、祈光羽翼和光明連結捲軸的地方，克洛亞選擇在了湖底。

  試探蘑菇的反應是其一，其二是……他也確實需要汲取蘑菇的神聖之力，不然製作的過程中沒了力量，那可就麻煩了。

  在這三種鍊金造物裡面，相對來說最容易製作的是祈光聖水。

  男爵提供了基礎的聖水，克洛亞所需要的，就是通過光明召喚術法陣召喚出「祈光螢火蟲」這種位於元素位面的特殊生命。

  在得到祈光螢火蟲的幫助之後，他還需要將螢火蟲的祈光之火融合到聖水裡面，讓其變成半元素造物。

  這樣一來才算是初步成功。

  最後還需要克莫耶男爵親自將自己的意識融合進入祈光聖水，才算是徹底完成。

  根據那本《光明奇蹟》上面的描述，祈光之火是一種能夠承載意識的火焰，所以能夠聽從人的吩咐和指揮。

  「唔，這玩意不就是控制螢火蟲嗎？」

  嘟囔了一句，他重新溫習了一遍《光明奇蹟》上面的光明法陣之後，伸出手指，在面前的泥土上開始描繪——這些泥土是他費大力氣找來的，是「純淨」的泥土，傳說中神最初就是在泥土上為教廷傳下了第一道神諭。

  算是一種施法的材料吧。

  同時他的嘴巴裡面高聲頌唱著聽起來莊嚴肅穆的聖歌。

  「來自於無暇之界的神聖螢火……」

  「懇求你，自無暇的世界降臨至污穢的此界。」

  「一切苦難，一切悲傷，一切痛苦都將因你的降臨而消散……」

  「你的身將會返回光明之中，伱的靈會在我身邊，指引通往光明的道路！」

  這種聖歌其實就是咒文的一種，只不過是另外的表現形式，但老實說……比法師那神經病囈語一樣的碎碎念在觀感上要好上不少。

  他一邊頌唱，伴隨著聖歌的曲調，面前的法陣也逐漸成型。

  在最後一句落下的時候，法陣也就徹底成型。

  一道裂隙在法陣的中心緩緩展開。

  那裡面開始閃爍起了極其神聖的微光，仿佛有白色的雲，羽毛，以及輕柔的風緩緩吹拂而出。

  神聖的氣息在周圍迴蕩。

  老實說神聖魔法的視覺效果以及魔力表現，確實要比單純的魔法要好的多。

  就眼前這個閃爍著神聖微光的裂隙，要是讓普通人看到，那是一定會直接跪下大喊神明降臨啥的。

  就連他都覺得這些聖光真的挺溫暖的。

  法陣成型之後，他一直在關注著不遠處的蘑菇以及天使。

  果然，它們對這法陣有了反應。

  那位一直沉睡著的天使緩緩舒展羽翼，自蘑菇上站起身來，男女莫辨的中性面孔上閃過一抹迷惘。

  祂伸出手，對著法陣輕輕一點。

  威嚴的聲音響起：「通往天堂的路是寬的……」

  然後那法陣中心的裂隙一下子寬了幾十倍，從頂多三四厘米，直接變成了三米寬，連帶著法陣都擴大了一圈。

  裡面湧出來的神聖之力以及微風，羽毛和雲朵一下子變多，浩瀚的力量席捲了周圍的一切。

  好在神聖之力的性質比較柔和。

  沒有造成什麼危害。

  頂多也就是……給在場的所有植物和魔獸全都加上了賜福啥的。

  「……」

  「你這是直接把裂隙變成傳送門了嗎？

  克洛亞連忙後退兩步。

  開玩笑，他可不想掉到裡面去，那後面是所謂的「慈光聖山」，也就是距離諸神神國相對近的光元素世界。

  要是掉進去的話……估計他只能考慮考慮把自己的肉身轉化成元素生物了。

  但這還不算完。

  那天使又開口道：「神聖的螢火，離開虛偽的天堂！」

  法陣直接顫抖了一下。

  克洛亞頓感不妙，這次直接退到了氣珊瑚的邊緣，順帶把所有的卡巴獸也都喊了過來。

  等到他安置好了卡巴獸們，再次朝著法陣看去的時候，那裡面已經猛然躥出了無數隻閃閃發光的螢火蟲。

  就像是一條光之河一樣從裡面湧出。

  然後朝著天使匯聚而去，很是卑微地繞著天使翩翩起舞，灑落的螢光在地面鋪滿了厚厚一層。

  它們的力量似乎在朝著天使涌去，自身的生命也隨著力量的消失而逐漸微弱，最後掉落在地上徹底死去。

  作為元素生物，元素之力就相當於它們的生命力，被這樣抽取力量，自然很快就會死去。

  「這是……怎麼那麼像是獻祭。」克洛亞頓時感覺挺不對勁的。

  在他的印象裡面，這天使和蘑菇完全就是大無私的那種存在，想要啥都給。甚至為了消除烏雲和洪水，還會把自己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

  結果現在祂居然在汲取螢火蟲的力量。

  「不對，不應該這樣的。」

  短暫地猜測之後他又搖了搖頭，等待著可能會有的變化。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從法陣裡面湧出來的螢火蟲逐漸減少，法陣本身也因為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壓力開始緩緩閉合。

  顯然這倉促完成的召喚法陣已經到了極限。

  此時，天使身下的螢火蟲堆積了厚厚一層，失去了生命的螢火蟲呈現一種透明的形態，像是易碎的水晶。

  祂始終面帶憐憫地看著螢火蟲們前赴後繼……直到，最後一隻失去了光芒落在地上。

  祂才終於說出了第三句話。

  「你們的血滋潤了我，在我面前褪去了虛偽的光，我令你們在我的淚中重獲新生。」

  說這句話的時候，祂的眼睛裡面開始流淌出了淚滴，那是極其晶瑩的，閃爍著聖潔之光和生機的淚珠。

  自祂臉頰落下的時候，周圍的空間都在微微顫動，形成了肉眼可見的神聖漣漪。

  一滴，兩滴……

  「滴答~~~」

  它滴落到了螢火蟲的屍體上面。

  然後那些螢火蟲居然就真的緩緩振動著翅膀，重新飛了起來，身上的光芒似乎沒有變化，但似乎又有一些微弱的變化。

  復活之後的螢火蟲沒有繼續繞著天使飛行，而是老老實實地待在了一邊。

  在一旁註視著這一切的克洛亞咽了口口水。

  那……那不會是傳說中的復活聖術天使之淚吧？據說只有接近神的天使才能落下，能夠讓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天的生命復活。

  傳說如今的教皇就是在聖戰裡面死去，被神派下的大天使復活，最終才戴上了教皇的冠冕。

  克洛亞真的有點蠢蠢欲動。

  不管那是不是真的天使之淚，都是非常珍貴的材料啊！

  有點想擁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那位天使扭頭看了一眼，第四次開口：

  「你接引了被污穢的光污染的小生命，我的朋友，願你福杯滿溢。」

  祂緩緩飛了過來，在克洛亞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從吻的位置，真的有一道奇異的泉水流出。

  落在地面之後緩緩生長出了一株非常奇特的魔植，它的花朵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杯子，五顏六色的花瓣仿佛是杯子上不同顏色的裝飾物，裡面盛滿了清澈的泉水。

  泉水真的滿溢了出來，朝著外面湧出，滴滴答答的，很快就形成了一條小小的溪流。

  祈光螢火蟲們見到這條小溪流之後立刻興奮地飛了過來，在裡面打滾飛舞之後，繞著克洛亞翩翩起舞。

  它們和克洛亞之間，明顯有了一道神秘的聯繫——它們已經變成了克洛亞的魔寵。

  克洛亞：「……」

  怎麼感覺怪怪的啊，這看起來就像是從我腦子裡面流出來的水一樣，還有，我居然被天使給吻了？

  你到底是男性還是女性啊？

  他的疑惑註定沒辦法得到解答，因為在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天使飛回到了蘑菇上面，繼續蜷縮著身子陷入沉睡。

  唯一不同的就是……祂的光明亮了許多。

  通過星靈體刻印術還能看見在那鉑金色的圓環上面，有一隻代表著祈光螢火蟲的虛影若隱若現。

  至此，才算是徹底結束了。

  「這可真是……好奇怪啊。」

  撓了撓腦袋，克洛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從裡面察覺到了幾個比較重要的點。

  首先是天使說這些螢火蟲是來自於「虛偽的天堂」，身上是「污穢的光」，這算是很明顯的嫌棄的意思了。

  在教廷裡面一般都是對異教徒說的。

  再加上當時餵祂大地母神神力的時候，祂表現出的那種很明顯的厭惡……難道說祂代表的是曾經的神明？

  或者說是曾經那些神明造就的一種特殊造物。

  和方舟有關，絕對和方舟有關。

  克洛亞覺得很有可能，所以祂才會對克莫耶男爵送來的前代教廷給予的聖白鐵有反應。

  「也就是說我要想從祂這裡得到更多的寶貝，就要收集前教廷蘊涵神聖之力的東西。

  然後如果召喚出目前在光明元素位面的生靈也有用。」

  他做出了這樣的猜想，並且覺得可以試試看，要是真的能成功，應該能收穫更多的好處。

  只可惜那筆記裡面關於所謂空曜方舟的描述並不多，而且貌似也沒有提及它到底歸屬於誰。

  「可惜了，要是我這邊有空曜結晶，應該也能嘗試嘗試。」

  他決定等到捕魚結束，看看能不能花錢買幾塊空曜結晶試試。

  現在他還得快點把祈光聖水完成，也不知道經過天使復活之後的祈光螢火蟲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而且這從他額頭滴落的清泉形成的花朵到底是什麼？這些祈光螢火蟲以後是不是就生活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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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