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冰火兩極花……
這東西早就應該絕種了!
或者說,它壓根兒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最早它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屬於「外來入侵物種」。
它所生長的地方,方圓數千里的生機都會被壓榨的一乾二淨,最後就是一片半熱半寒的破敗死寂之地。
按道理,現在應該是沒有人知道「冰火兩極花」才對。
可現在他卻從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口中聽到的「冰火兩極花」的名字。
試問他又怎麼會不激動震驚?
戴浩仁撇撇嘴。
「激動個什麼勁兒?」
「我說的什麼你又不是沒聽清楚。」
「好了,到底要不要我治?」
「這小子可是在我面前跪了三天三夜、磕頭九百九,把我門前的地面都磕出了一個大坑,我才肯來的。」
「你要是不讓我看病人,那我可走了。」
「到時候再來煩我,可別怪我打斷你們的腿。」
鐵金柱一張臉的表情就別提多古怪了。
天吶!
這個人真的是一點臉面都不要。
跪三天三夜?
磕頭九百九?
他到底哪來的臉面說出這樣的話?
鐵水柱道:「爹,您快讓紀神醫去看看娘吧?」
鐵狂獅這下也慎重、嚴肅了許多,道:「你真的有辦法治好我愛人?」
戴浩仁道:「都說了,病我能治好,命就沒得治。治『冰火兩極花』容易啊。可要是她命里該死,那你就只能去求求天道……也就是老天爺了。行了行了,到底還讓不讓我看?」
鐵狂獅道:「如果你能治好我愛人的病,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那我要是就要你的愛人呢,你給不給?
哈哈哈!
戴浩仁心裡惡搞的想著。
哼,最煩這種動不動就說「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的人。
你的語文要不是數學老師教的——不,不對,就算你的語文是你數學老師教的,你也該知道這句話的範疇有多大,直接就「無限變量」!
我要你死你答不答應?
我要你吃屎你答不答應?
我要你原地轉圈三萬下然而跪地求票票你答不答應?
估計你沒有一個答應的!
「好說好說。」
擺擺手,戴浩仁就向前邁開腿。
這下鐵狂獅就沒有再攔著戴浩仁了。
反而鐵狂獅跟著他一起進入了內室。
鐵氏兄妹緊跟其後。
只剩下那個「二娘」在那裡站著。
這「二娘」是誰?
鐵狂獅的第二老婆,同時也是姬嫦婷的妹妹,姬嫦娟!
她此刻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整個「鐵家」,也就她想著讓自己的姐姐早點死!
這個姬嫦婷,從小到大什麼的壓我一頭,討厭死了,恨死了。
她不死,我根本就無法成為「鐵家」的主母!
她不死,鐵狂獅的心裡就無法裝滿自己!
她不死……我吃飯睡覺都不香不甜。
姬嫦婷,你都這樣了,為什麼還不死?你快去死啊!你還活著幹什麼?
實際上……
之前葉辰楓哪來的藥方真的一點用也沒有嗎?
非也,非也!
而是她偷偷的動了手腳,把其中一味看起來毫無實際作用的一味藥的藥量減少了一錢。
本來那藥是能幫姬嫦婷緩解一下狀況的,不至於讓身體再糟糕下去。
可就是因為這少了一錢的藥材,導致整個藥的藥效喪失殆盡。
姬嫦婷真正喝下去的湯藥,其作用簡直就和喝涼茶一樣——病成她那個樣子,和個涼茶用有都怪了!
本以為「玉之洞真人」的藥方都無效,鐵狂獅他們應該放棄了才對。
可萬萬沒想到,鐵金柱竟然又招來了什麼「神醫」——可惡可惡可惡啊!
姬嫦婷,讓你去死怎麼就這麼難啊?!
懷著滿腔的恨意,她也跟了上去。
「不行!」
「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一定要阻止那個傢伙救人……」
剛才鐵狂獅的反應她已經看在了眼裡。
鐵狂獅的反應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難道,那個人真的有辦法治好姬嫦婷?
破壞!
一定要搞破壞!
內室。
戴浩仁和姬嫦婷之間隔著一層紗。
這讓他無法直接看見姬嫦婷。
粗重無力的喘息從輕紗的另一邊傳了過來,光聽著呼吸聲,就知道姬嫦婷的情況很糟糕。
戴浩仁看了眼地上的凳子,以及下人們手裡那種的一根紅線。
「咋?」
「還來懸絲診脈這一套?」
「真是亂搞。」
「當初我給慈鈺那小妞看病的時候也沒整這一出。」
「慈鈺曉得是誰嗎——算了,反正你們也不認識。」
裝嗶嘛,擺譜嘛,當然到裝到底、擺到底。
「撤了撤了。」
「亂彈琴。」
姬嫦娟道:「你一個外人,怎麼可以如此失禮!你若真有本事,懸絲診脈一樣可以治病救人!」
戴浩仁道:「你們誰,誰幫我把這小妞的嘴巴封起來?我一聽她說話心裡就不高興。心情不好看病就看不准。治不好病可別賴我啊。」
姬嫦娟怒了:「你!」
鐵狂獅瞪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
姬嫦娟嚇的瞪大眼睛:「……」
鐵狂獅何等人物?
他一發怒一瞪眼,又有幾個人能撐的住?
那一瞬間,姬嫦娟差點嚇的腳軟站不住。
惱恨!
委屈!
悲傷!
被鐵狂獅瞪一眼,她只想哭……
在鐵狂獅的示意下,帘子都被撤了。
這下,戴浩仁終於又見到了那個在婚禮那天和他戲水弄荷的女人。
嗯,更清瘦了,越發的惹人憐愛。
戴浩仁三步走上前去,俯身,摸著下巴,盯著姬嫦婷的臉一個勁的看。
別人——除了知道戴浩仁真實身份的鐵金柱,都以為他在給夫人/主母/娘親看病。
實際上,戴浩仁完全就是在欣賞姬嫦婷的顏值……
此時姬嫦婷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真散發著灼熱之氣。
身上蓋著的東西以及周圍的床褥顯然是特製的,耐高溫的同時又耐冰寒。
眼睛看飽之後,自然是動手了。
他抓起姬嫦婷的手,滾燙,放一張紙上去絕對能燒起來。
但又細膩柔軟的好像沒有一根骨頭。
摸一摸。
捏一捏。
摸完了手,又在其他地方摸摸捏捏。
「哈哈哈,我真是太壞了……暴妹兒,你不算我一波惡行都是失職。」
鐵金柱終於忍不住了,道:「神醫,我娘情況怎麼樣?」
戴浩仁道:「你們都出去,我要和病人單獨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