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王憶雪整個人都傻了。˜」*°•.˜」*°• 69shux.com •°*」˜.•°*」˜
病房裡,柳月月噗呲一聲笑起來:「胡說八道什麼呢,是個人都能看出咱們是清白的。」
王辰瞬間傻了:「對哦,我在胡說八道什麼呢,都這個鳥樣了,還能幹啥事?」
柳月月笑著走過去,大大方方地沖她伸出手:「不好意思啊,千萬別誤會,我和他沒什麼的,我就是過來給他唱了一晚上歌。」
王憶雪整個人更懵了:唱什麼歌,還能唱一晚上?
她尷尬地握握手,哦了一聲。
柳月月沖她笑笑:「上次你男朋友見義勇為救了我,後來我請他聽我唱歌,不過他放我鴿子,讓我白等了一夜。」
「所以我過來,唱了一夜歌給他聽,讓他知道放我鴿子是什麼下場!」
王辰老臉通紅,尷尬得不知所措。
王憶雪看到他哥這麼個表情,眼珠子都瞪圓了。
我的天,老直男居然還會臉紅,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看到面前打扮時髦的女孩兒,她心裡一陣好笑。
這姑娘也是夠可以的,竟然想到唱一夜歌來折磨人,也是沒誰了。
不過,瞧著老哥的樣子,也不像是受盡折磨。
老老實實地聽了一晚上,還能這麼樂樂呵呵地,看來是要被人降服拿捏的意思啊?
王憶雪嘴角露出笑容。
之前她還一直替老哥擔心,馬上都快奔四的人了,也沒個女朋友。
沒想到,這桃花運說來就來了?
柳月月莞爾一笑:「行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甜甜蜜蜜吧,走了!」
她笑了笑,轉身剛要走,王憶雪就一把拉住:「美女,你誤會了,我是他妹妹,不是他女朋友。」
柳月月愣住了,看看她,又看看王辰。
王辰正經地沖她點頭,用嘴唇小聲說:「親的!」
柳月月又看向王憶雪,突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得直不起腰。
王辰急了:「她真是我妹妹,親妹妹,一個爹媽生的!」
柳月月笑得眼淚都快下來了,手指著他,又指向王憶雪:「你長得那麼老,分明像他爸,哪裡像是他哥,哈哈哈!」
王憶雪看了一眼王辰,噗呲一聲也笑了出來。
王辰臉色難看得和豬肝一樣:我有那麼老嗎?
柳月月連忙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人說話就是有點直,你長得就是成熟了一點,飽經風霜了一點,哈哈哈哈!」
王憶雪捂著嘴,看著王辰那副囧樣,想說話又說不出來,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特別搞笑。
平時她哥都是一本正經,既傳統又古板。
像個嚴厲的老父親一樣。
長這麼大,她還從沒見過哥哥這副模樣,簡直太稀奇了。
王憶雪放下手,衝著女孩兒說:「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才對,你們先聊,我出去給他準備點早飯。」
「喂,等等……」
柳月月還想說些什麼,王憶雪直接沖她擺擺手,笑眯眯地關上房門。
她轉過身,無奈地衝著王辰聳聳肩:「你妹妹該不會以為我是你女朋友吧?」
王辰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低下頭開始扒拉手指:「有,有可能。」
柳月月走過去,低下頭眼睛緊緊盯著他:「喲,臉都紅了!」
王辰趕緊把頭撇過去,不讓她看見。
但那通紅的耳朵根,還是出賣了他。
柳月月哈哈一笑:「真是看不出來,你和歹徒搏鬥,受這麼重的傷,應該是條好漢才對,怎麼動不動就臉紅,還沒我一個女孩子放得開?」
王辰緊緊握著拳頭,心裡暗自嘀咕:王辰啊王辰,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就是個姑娘而已,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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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突然貼到面前的手機屏幕嚇了一跳。
柳月月笑眯眯地晃了晃他的手機:「看好了,這是我的號碼,把我名字存起來,下次我打過來,你得第一時間接,第一時間回復,要是再像上次那樣,我會生氣的!」
她兩手叉腰,一臉兇巴巴的樣子。
王辰愣了一下,老實巴交地點頭:「好。」
柳月月淡淡一笑:「行了,陪了你一夜,你也該好好休息了,要不然傷口可養不好。」
她把手機放在枕頭邊,衝著他甜甜一笑:「快睡覺,我走了,你要乖乖的喲!」
見她轉身開門要走,王辰急切地喊道:「柳,柳月月!」
柳月月停下來,轉頭看著他:「怎麼了,還想聽我唱歌?」
王辰手指扣著床單,扭扭捏捏地小聲說:「我還沒有正式向你賠罪呢,我,我能不能……」
「請我吃飯是吧,當然可以啊!」柳月月笑著說:「你還欠我一頓呢,必須要請我吃最好吃的東西,地方我來挑!」
王辰連忙點頭:「行行行,你想吃什麼都行!」
柳月月對他吐了吐舌頭,眨眨眼睛::「不過,必須等你把傷養好才能喊我。」
「我肯定把傷養好!」
「那我等你!」
柳月月笑吟吟地走了。
王辰看著關上的房門,舒服地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軟在床上,臉上露出一陣傻笑。
沒過一會,王憶雪推門進來,看到他樂得像個大傻子一樣。
但女孩兒已經不見了。
「嗯?人呢?」
王辰溫柔地說:「走啦,人家也累了,要休息呢。」
王憶雪翻個白眼,快速坐到面前,八卦地問:「哥,快說說什麼情況,你倆進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
王辰老臉一紅:「別瞎說!人家可是正經姑娘,別玷污人家清白,要是讓外人聽去,胡說八道一通,多影響人家聲譽!」
「喲喲喲!」王憶雪一臉壞笑:「看來認識很久了啊,都關心人家聲譽了?」
王辰冷哼一聲:「那是當然,你哥我可是正人君子!」
眼看她還想接著八卦,王辰立馬岔開話題:「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單位里事情忙完了嗎?沒事瞎來我這幹嘛,做好本職工作,我有護士照顧著呢。」
王憶雪微笑說:「我已經和領導請假了,而且上面也批准了,特意讓我來照顧你的,不回去也沒關係。」
「那你昨晚上風風火火地趕回去幹嘛?」
王憶雪尷尬地笑笑,把林輝的事說了一遍。
王辰愣住了,隨即也嘆口氣:「讓他出去走走也好,當初我看到我的戰友犧牲,也是很長時間才走出來。」
「在外人眼裡,當兵的犧牲很正常,但只有切身經歷的人才知道,這兩個字背後分量和代價有多重!」
「那種鮮血灑在身上,看著他們生命一點點流逝,身體逐漸僵硬冰冷的感覺,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我至今沒法忘記。」
「林輝是個重情義的人,首先他需要和自己和解,才能真正走出來。」
王憶雪憂心忡忡:「哥,你是個職業軍人,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你說說,他能走出來嗎?」
王辰笑笑:「一定能走出來的,他放不下這幫兄弟。」
……
一陣突突突的聲音在路上響起。
一輛拖拉機卷著黑煙,從面前開過去。
林輝拍拍身上的灰塵,眺望遠處的大海。
他的目力遠超常人,哪怕站在岸邊,也能看到遠處海面上的那個黑點。
那裡是他無數次魂牽夢縈的地方,也是他當兵夢開始的地方。
林輝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月牙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