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講的口乾舌燥,酒明明放在自己面前。
可在笑面虎一樣的威廉面前,他卻連手指都不敢動一下,更別說拿酒來解解渴了。
威廉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笑眯眯的說道:「原來我們的林輝朋友這麼有意思,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
他微笑著說:「來這裡之前,我也看過關於他的情報,是遊騎兵里的一些精銳提供的。」
「在他們看來,林輝是個狡詐,陰險的小人,但是也有一定的作戰能力。」
「不過從你的情報推斷,林輝這個人比狐狸還要狡猾,而且能力也非常的出色。比我們那些遊騎兵朋友所說的,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卡巴連忙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在接到您的任命之前,我就已經按照您的命令,開始著手調查林輝。」
「根據我們的潛伏特工,以及收買的線人提供的情報,林輝這個人在炎國的軍中非常有威望,而且是個受到非常重視的一名年輕軍官。」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手段非常強。他所在的部隊,以前只是一支弱兵,但是他當上指揮官後,一躍成為軍中的翹楚,王牌。」
「不。」他沉聲道:「應該說是王牌中的王牌。所以,我的前任針對林輝的兩次行動失敗,就是因為太輕視林輝這個人了。」
「林輝不是一般的部隊指揮官,他是一個同時擁有著指揮能力和自身能力的高手。」
威廉指著卡巴:「對,對,我要的就是你能多多分析,這樣我們才能合作的更好,才能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
「哈哈哈哈哈.....卡巴先生,找到你,真是我的幸運。」
說著,他一把握住卡巴的手。
可卡巴卻沒有一點高興,只能是害怕的陪著威廉一起笑。
他和威廉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就越來越看不透威廉。
總感覺威廉的一個笑容過後,就有可能拔出槍來爆掉自己的腦袋。
對付這種人,必須得小心,再小心。
「好了。」威廉淡淡一笑:「關於林輝的事情,我了解的差不多了。總結來說,如果想要單獨對付他個人,是沒什麼戲的。」
「對付他的家人,現在也機會渺茫了。那我們只能重新想點辦法,畢竟這傢伙知道頌帕的遺產,我們想要拿回頌帕的遺產,他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
卡巴用力點頭:「對,他的女朋友應該已經用上了頌帕的藥,一個癱瘓的人已經在康復行走狀態,頌帕的東西肯定在他那。」
威廉淡淡一笑:「不提這個了,我們來聊聊頌帕這個人吧。」
他盯著卡巴:「你在東南亞這一帶,最近有沒有察覺到,頌帕以前的一些勢力又死灰復燃了?」
卡巴頓時愣住了,但隨即點點頭:「長官說的非常正確,自從頌帕離開之後,他的手下也遭到了以炎國為首,加上老緬泰四國的聯手打擊。」
「販毒網絡基本上被摧毀,綁票組織基本銷聲匿跡,還剩下黑幫賭場等等,也消停了不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幾個月來,那些頌帕的老手下突然間又冒出來了,而且做事非常高調。」
「尤其是一個叫桑博的,他以前是羅生會手下的一個小骨幹而已,他的大哥在上次圍剿之中已經被擊斃了。」
「但是他最近跳的非常厲害,手底下聚集了上千號人,並且重新占領了他大哥以前的地盤,還進行了擴張。」
威廉笑眯眯的盯著他:「那你認為,頌帕有沒有死呢?」
卡巴震驚的張大嘴:「那肯定死了啊,他的屍體都被我們找到了,而且還被炎國人帶回去一部分。」
「炎國那邊已經不再尋找頌帕,那不就證明頌帕已經死了嗎?」
威廉笑呵呵的搖搖頭:「這世界上,有時候親眼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親耳聽到的事情,有可能是別人想讓你聽到的。」
他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很多黑暗都是藏在光明底下的,太陽越是刺眼,它背後的黑暗就越是深沉。」
卡巴似懂非懂的看著威廉,但是腦瓜子裡面也在嗡嗡作響。
頌帕如果沒有死,這是多麼震撼的一件事情啊。
在老緬泰這幾國里,頌帕的名字就像土皇帝一樣,十幾個軍閥都是他支持的。
只要他一句話,就能讓任何一個軍閥的腦袋掉地。
在所有的地下組織面前,他就是皇帝。
如果他再次歸來,那老緬泰這一帶,絕對會發生巨大地震。
「長官,您要我幹什麼?」卡巴問道。
威廉笑眯眯的說:「我要你好好查一查我們的頌帕老朋友,到底有沒有死,如果死了,他的人為什麼突然間又支棱起來了。」
「如果沒有死,那他到底在哪?」
他慢慢握緊拳頭:「一個人如果拼命的想告訴別人,他死了,那我們就得成全他。即使他的靈魂在世間遊蕩,也得送他去見撒旦。」
「至於他的遺產,我們會幫他好好在人間發揚光大的。」
威廉靠著椅背,吐出一個個煙圈,將他的臉也給遮蓋住:「明白了嗎?明白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嗎?」
卡巴愣了一下,隨即猛地站起來:「明白,先把我的所有力量,都投放在頌帕原來的活動勢力範圍內。至於林輝那裡,暫時先放一放。」
「不是先放,是先交給我。」威廉一臉笑意:「咱們齊頭並進,一起合作吧。」
「是!」卡巴用力敬禮。
威廉笑的無比開心,但眼神里卻流露出一絲絲陰狠。
公司讓他來坐副局長的位置,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就是一頭狼,專門追蹤獵物的狼!
.........
西南醫院裡。
林輝和王辰站在走廊上,遠遠的看著王憶雪撐著拐杖,緩緩的在花園裡一步一步的挪著。
她的頭上滿是汗水,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砸在地上碎成無數的水星。
每一個裡面都倒映著王憶雪艱難向前的樣子。
王辰嘆了口氣:「這丫頭,記憶沒恢復,倔強勁倒是和以前一點都沒變。徐嬌嬌都說了讓她好好休息,不要著急。你看她....」
林輝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你們家誰不倔啊?你爸那麼倔,生病了也不去,最後累的犧牲在崗位上。」
「你,倔的不求任何人,硬是帶著小雪長大,她不也是隨了你們嘛。」
王辰尷尬一笑:「這可能就是我們老王家遺傳的脾氣吧。」
林輝遠遠的看著王憶雪,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其實她也是不想再讓我們擔心,她知道我們每一次來都很不容易。」
「陪她的每一分鐘都很寶貴,她想能早點站起來,能早點不成為我們的累贅。你這個妹妹啊,比你們老王家任何一個人都倔。」
王辰嘿嘿乾笑:「那我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不了。」林輝說道:「演習隨時都有可能開始,咱們這次來,能看到她依然堅強的要去恢復,沒有放棄就行了。」
「她回去看到我們給她留下的水果和花,會明白的。而且,我還給她留了封信呢。」
「嗯?」王辰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小子偷偷給她留信,你怎麼不告訴我,讓我在上面加點東西啊。」
林輝也沒好氣的瞪著他:「那你晚上和嫂子鑽被窩的時候,會不會叫我過去啊?」
王辰撓撓頭:「要是沒幹什麼事情,只是睡覺的話,你也可以睡我旁邊的。」
「滾你丫的。」林輝踹了他一腳,無奈的搖搖頭。
這傢伙,不但倔,而且腦子還缺根筋。
要不然,以前怎麼總是拒絕他老爹戰友們的幫助呢。
那有什麼傷自尊的!
林輝又看向王憶雪,深吸一口氣:「小雪,快點好起來,我相信你一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