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小貓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一宿沒睡的關小雨,強裝著笑容,對著周謹說道:「周謹,我去上課咯。」

  床上沒有任何動靜,關小雨抿了抿嘴唇,打開門,回頭看了一眼房間,便去上課。

  ……

  周謹從床上坐起,開始收拾大笑。

  周謹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關上門,「要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了。」

  輕鬆,釋懷,不甘,屈辱,高興,悲傷,種種情緒融合在一起,是遺憾。

  周謹將行李搬到宿舍,自從自己搬出去住之後,已經很久沒有踏足這裡了。

  站在宿舍門口的周謹,突然開始發呆。

  周謹想不起來自己要做什麼,也忘記自己將行李,提來這裡幹嘛。

  周謹又將行李提著回去,回去?走出校門口的周謹愣住了,自己要去哪,周謹迷茫的站在街上,無助的像個孩子。

  周謹模模糊糊中好像記得,自己好像有個房子。

  提著行李的周謹,忘記了方向,忘記了所有,只剩下孤獨與恐懼。

  廢墟再度出現,這次沒有意外,所有的怪物開始,不顧一切的沖向周謹。

  瘋狂的嘶吼聲,鋒利的獠牙,還有那惡毒的咒罵,都在攻擊著周謹。

  被撕裂,被碾碎,極致的痛苦襲來,周謹悠悠轉醒,撐起身體坐到椅子上。

  自私,欲望、利益將周謹不斷殺死。

  「我還得回去,我倒要看看她們怎麼說。」

  周謹揉著紅腫的右眼,向出租房走去。

  房間裡,關小雨和蘇瑤坐在桌子前,周謹坐在門口看著兩人。

  兩人什麼也沒說,或者說兩人不知道要說什麼。

  周謹率先開口,「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兩人對視一眼,蘇瑤回道:「抱歉,是我強迫小雨的。」

  周謹哈哈大笑起來,一直笑,笑到眼淚直流,笑到雙手顫抖,笑到右眼再次紅腫,笑到眼前兩人,變成那尖嘴獠牙的怪物。

  關小雨連忙上前安撫周謹,周謹一把甩開關小雨的手,腦中兩段記憶相互重疊。

  周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兩段記憶又是什麼鬼,房間裡,床上關小雨和蘇瑤連忙分開。

  周謹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友出軌,哪怕是出軌對象是女人。

  關小雨披上一件衣服,小跑到周謹面前說道:「不是的我,周謹不是這樣的,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

  語無倫次的關小雨,慌慌張張的蘇瑤在周謹眼中,那噁心的獠牙再次長出。

  「祝你們幸福。」周謹傻傻的笑著,就像第一次見到關小雨的時候一樣。

  關小雨豆大的淚珠從嘴角落地,蘇瑤穿好衣服,站在床邊抱著手。

  周謹轉身離開,這是他給關小雨的最後一絲體面,也是給自己的一絲體面。

  周謹來到公園,才剛剛坐下,四周就傳來怒吼聲,周謹臉色劇變。

  幾個學生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他們注意到躲在長椅後面的周謹,對著周謹指指點點,然後哈哈大笑著離開,好像看見傻子一樣。

  見幾人走遠,周謹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長椅。

  沒忍住又看了一眼遠去的幾人,周謹默默抬起左手,有外星人,有機器人,有獸人,他們並肩而走。

  忽然,外星人那碩大的腦袋轉了過來,周謹趕緊放下手。

  「不是不會傷人,而是不會主動傷人。」

  周謹有些害怕,便直接回去,蘇瑤已經離開了,關小雨此刻正坐在床邊,雙眼通紅。

  周謹嘆了一口氣,走到床上,就睡覺。

  關小雨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口。

  第二天一早,關小雨模模糊糊聽見稀稀疏疏的聲音,關小雨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周謹正在收拾東西,一看到關小雨起來了,不等關小雨說話,提著行李箱就跑。

  關小雨向前一撲,想伸手拉住周謹,周謹加快速度,一溜煙就跑出房間,關小雨哇一下,哭了出來。

  周謹提著行李箱,迷茫的站在街上,「是啊,自己就是個膽小鬼,除了逃跑,什麼也不會幹。」

  反正正好周末,周謹就拖著行李箱,在街上閒逛,拖累了,就扛起來走。

  中途還在一家小店門口,買了兩個海盜單眼眼罩。

  走著走著,突然就開始下雨,周謹抬頭看向天空。

  「我烤瘋了吧,大太陽的下什麼雨。」

  周謹把行李箱舉起來,扛著往前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叫。

  開店的,躲雨的,路過的,紛紛被吸引。

  周謹跑到一處爛尾樓才停下,「好地方。」

  周謹提著行李箱就住了進去。

  周謹將行李箱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捆電線和一個摺疊椅。

  周謹躺在摺疊椅上,有一種回歸自然的感受。

  周謹把行李箱和摺疊椅捆在一旁的水泥柱上,然後起身去吃飯。

  周謹不知道關小雨現在正幹嘛,也不想知道,但是手機上的上百個電話和消息讓周謹不敢開機。

  幸好身上還有點現金,不然真的要餓死了。

  「嘿嘿。」

  周謹舉起橘貓的兩隻前爪,老闆端著面出來,放在周謹面前,笑道:「帥哥,面好了。」

  周謹放開貓,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周謹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左右看了看,老闆已經重新回到廚房。

  周謹輕輕將右眼上眼罩拿開,看向小貓。

  小貓沒有什麼變化,這讓周謹有些高興,「咪咪。」

  小貓聽見聲音轉了過來,「喵」沙啞的聲音傳出,一顆機器貓頭,搖搖晃晃的向著周謹走來,嘴中鋒利的牙齒還是外放的。

  小貓小跑來到腳邊,蹭了蹭兩顆腥紅的眼珠發出幾條的紅光。

  周謹害怕的縮了縮腳,小貓再次發出那沙啞的叫聲,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憤怒。

  小貓肉眼可見的變大,直至半人高,如同惡虎一般。

  那張大到能把整個腦袋咬下去的嘴巴,讓周謹心生恐懼。

  小貓似乎察覺到周謹的害怕,又低聲叫了起來,周謹聽著這毛骨悚然的聲音。

  連忙往裡面挪挪,希望離遠一些,哪知小貓跟著也跳上椅子上走了過來,周謹慘叫一聲,轉身就跑。

  面潑了,椅子倒了,桌子被撞的東倒西歪,老闆聞聲出來,周謹已經慘叫著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