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模擬完成,松儀琴明悟,對徐顧暗生情愫(八千一百字))
聽完徐顧的話語,松儀琴陷入了沉思,眸光變幻不定。
顯然,很是動容。
因為,眼前這一切,已然顛覆她的認知。
她做夢都沒想到,愛情有朝一日,竟會如此的廉價。
愛情,本該神聖,充滿美好,怎麼能夠開始的如此隨意呢!
這讓她無法接受!
想到這裡,她好似不甘心般,向徐顧討要了夢境的部分權限。
然後,她隨手一揮,也按照徐顧實驗的框架,開始進行夢境模擬。
顯然,哪怕有徐顧的解釋,她也依舊覺得,徐顧在暗中做手腳,悄然控制或是影響了夢中的那些人物的舉動,從而達到影響實驗結果的效果。
對此,徐顧毫不在意,內心很是平靜。
絲毫不擔心,兩次實驗的結果,會有較大的不同。
因為,這個實驗,是一個心理學方面的實驗,在前世地球上,很是著名。
就算重複無數次,結果也都不可能改變。
雖然,徐顧不知道,修士的心理和凡人的心理會不會有所不同。當然,兩方作為同一物種,其心理大概率是相同的。
但,徐顧出于謹慎,為了排除這一點不穩定因素,用來做實驗的人,可不是修士,而是凡人。那就絕不可能出現違背實驗結果的現象。
受他連續夢境模擬的影響,松儀琴也並未用修士做實驗。
在她看來,凡人和修士的愛情都一樣。
「這怎麼可能……」
松儀琴很快就模擬出了結果,看著結果,不由驚呼出聲,無法接受。
因為,在她親自操刀的夢境模擬中,所做實驗的結果和徐顧所做實驗得出的結果,一般無二。
徐顧真的沒有做手腳,愛情的開始也的確很隨意。
「這都是真的。」松儀琴有些頹廢,坐在地上,像是被抽乾了一切。
心中愈發動搖。
徐顧看在眼中,嘴角上揚,對這一結果並不意外,而是道:
「除了愛情開始的隨意外,它還很容易被……」
「不。」松儀琴搖頭,仍舊無法接受,道:「你剛說,這實驗,只是證明『愛情開始的很隨意』的一個方式。其他方式呢?
「我總覺得,你這個實驗設計的有問題,不能令我信服。」
徐顧聳聳肩,對松儀琴的反應,早有預料,因此絲毫不意外道:
「那就再讓你開開眼吧。」
說著,徐顧隨意揮手,按照早就準備好的設計,創造夢境。
這個夢境,也非常簡單。
「這也是一個實驗,我會讓一百個綁匪,綁架一百個女人。綁架的期間,這一百個綁匪,還會對她們進行虐待。
「而事後,這一百個被綁架並遭到虐待的女人中,大多數都將會感激,崇拜,維護,甚至是愛上這些綁架他們的匪徒。」
徐顧對松儀琴道。
「這怎麼可能!」
松儀琴聽到徐顧的話語,再度感覺世界觀被崩塌,有種認知被暴力顛覆的感覺,下意識驚訝出聲,情緒很是激動。
但凡正常人,都不會感激和愛上綁架、虐待、和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人吧?
只會憤恨無比!
真會這麼做的,只怕是腦子有病吧?
「那就拭目以待。」徐顧嘴角上揚,輕聲一笑道:「模擬開始。」
說話間,下方場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繁華的都城之中,一百個凶神惡煞的綁匪,分別闖入一百個女人的家中,非常殘忍粗暴的將其綁走。
因為是夢境模擬,每個綁匪,都成功綁架走了一個女人,並單獨關在一處陰暗的房間之中。
一百個女人,都非常驚恐。
然後,便是綁匪的非人虐待。
這一百處隱秘的房屋之中,一百個女人的慘叫,基本上沒有聽過,她們早就被嚇傻,恐懼的全身發抖,好似絕望。
而在當晚,一百個綁匪分別都給這一百個女人了一點水。
「為什麼會這樣?」
松儀琴再度發生驚嘆,震驚到嬌軀起伏,胸前波瀾都跟著劇烈搖晃。
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她看到,這些女人中,竟有一部分在被綁匪綁架並虐待後,竟對綁匪產生了些許感激。
原因,竟只是這些綁匪,給她們了一點水。
雖然,這點感激並不多。
但也依舊顛覆她的認知,讓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這當然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接下來,綁匪的虐待依舊,持續讓這群女人陷入絕望之中。不過,綁匪卻不再是簡單的給點水,也開始給點食物。
隨著時間的流逝,綁匪對女人的虐待程度,在逐漸下降。給她們的水和食物,也在逐漸增多和變好。
而這過程中,這些女人對綁匪也更加感激,甚至開始同情綁匪、認同綁匪的觀點和行為,更開始為綁匪考慮起來。
「你做手腳了對不對?」松儀琴感覺天都塌了。
這一幕,給她的衝擊,比上一幕還要大。
說實話,上一次模擬,『讓一對男女互相提問,不斷袒露隱私,結果兩人大概率會相愛』的結果,就已經讓她無法接受,無比動搖了。
可和這一次模擬比,她竟覺得上一次模擬,好像也並非沒有那麼難接受。
上一次模擬的結果,至少還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這一次模擬的結果,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我動什麼手腳?」徐顧翻了個白眼,不禁道:「我的目的,是要讓你恢復道心。你如果不信,自然會自己嘗試推演和模擬,我做手腳豈不是要當場露餡?」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也太離譜了吧?」松儀琴咂舌,目瞪口呆,她也知道徐顧不太可能做手腳,但還是覺得離譜。
「更離譜的還在後面呢。」徐顧笑著道。
說罷,下方場景發生變化。
世俗王朝的官府,終於得知了此事,為之震怒,決定抓住所有綁匪,營救人質。
他們斷案猶如神助,竟直接找到了所有綁匪的藏身之所。
然後,同時分兵救援所有人質。
而,這個過程中,大多數被綁架的女人,竟開始表現出了抗拒,不願被官府的捕快們解救,甚至還幫助綁匪們逃跑和對付捕快們,並為綁匪們考慮未來前途。
真將綁匪給當成了『愛人』,將救她們的捕快給當成了『敵人』。
「哈哈哈。」松儀琴感覺自己都要瘋了,對著徐顧道:「這太離譜了。你一定做了手腳。這麼離譜的事情,如果我信了,那我可就太傻了。
「你是不是覺得,有前兩次模擬,我就不會懷疑你的這一次模擬結果?」
說著,她不可置信的開始自己模擬。
實驗框架,當然還是一樣。
然後,沒有任何意外,松儀琴模擬的結果,和徐顧模擬的結果,一模一樣。
這證明了徐顧沒有做手腳。
「可這麼離譜的事情,怎麼可能……」松儀琴還是不願相信,連連後退,感覺心中有座大山,突然坍塌。
她竟真的開始對『愛情』一道,產生了動搖。
徐顧笑著道:「如果,這還不能證明,愛情開始的隨意,那就只能說你嘴硬了。」
松儀琴連連搖頭,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徐顧的話語,無比失態,近乎抓狂,最後抱著腦袋,醒悟道:「我知道了。我這個意識,也在夢中,你也對我動了手腳,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徐顧聳了聳肩,很是無語道:「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當然是為了麻痹,甦醒後的我啊!我甦醒後,回憶這些夢境,在得知自己在夢中親自模擬,沒有差錯後,就容易對這些實驗結果產生認可。
「然後,下意識不做確認,相信你的話。」松儀琴越說,眼中的光芒也越亮,顯然她覺得這就是真相。
徐顧搖頭:「那你記得提醒,甦醒後的自己,不要忘了自己再做實驗確認一下。」
「你認真的?」松儀琴看著徐顧,神情變幻不定,道:「你真沒做手腳?」
「當然。」徐顧坦蕩道:「這是一種生存本能。當一個人,處在極端環境之下,諸如被綁架,被虐待,被威脅時,如果沒有求生的可能。
「就會出於本能的討好、同情、感激施害者。
「希望以此獲得安全感和存活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受害者就會對施害者,產生感情聯繫,對施害者產生好感,感激,以及崇拜,最後甚至會極力維護施害者,為施害者考慮。」
這也是前世地球上著名的一個心理學理論。
這個心理學現象,便是著名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說罷,徐顧見松儀琴明顯有些將信將疑,嘴角上揚,面露一絲玩味道:「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或許,你可以扮演一下被綁的女人,我扮演一下綁匪。
「咱們親自實驗一下。」
「打住。」松儀琴翻了個白眼,怎麼會不知道徐顧的想法,這不用想也知道,徐顧就是想藉此機會,玩點變態的。
不過,在想到不久前,在夢中徐顧和她日久生情了足足數年之久。
她不由俏臉緋紅,羞赧至極。
狠狠瞪了徐顧一眼,恨不得將徐顧一口吞了。
「告訴你,我的道,可是愛情一道,對愛情也最為忠誠。
「之前夢境中發生的事情,屬於陰差陽錯,說實話,你應該慶幸,我現在並沒有心愛之人,不然你在夢中那麼做,已經算是死罪了。
「既然,我說了那事休要再提,那麼你最好忘了。
「只是夢中發生關係而已,一切都是虛假。
「你若是執迷於此,只會傷到自己。」
松儀琴警告徐顧,讓徐顧打消對她的非分之想,不然,她若是找到真愛,徐顧將永遠也不可能打動她的心,只會獨自因求而不得,而黯然神傷。
不過,說著她鬼使神差的,小聲補充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能成為我的真愛的話,我們到時候,或許可以……玩一下。」
說到最後,她聲音小的不可聞,臉頰滾燙,非常羞赧。
如果,正常情況下,她肯定不會說出這種話。可見,最開始和徐顧相處近百年的那個夢境,給她的確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已然讓她覺得,徐顧很有可能才是她的真愛。
若,徐顧真是她命中注定的真愛,那將來玩點變態的,的確不算什麼。畢竟,她已經不是什麼年輕小姑娘,對這方面的接受度明顯更高些。
「跑題了。」徐顧笑著道。
他可沒有嘴上占便宜的習慣。只嘴上占便宜,這多沒意思?
要占便宜,肯定要真刀真槍的占。
他之前不僅趁此機會翻閱了松儀琴的記憶和想法,對松儀琴了如指掌。
還模擬出了如何才能讓松儀琴愛上自己。
只要不出意外,松儀琴最後肯定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到時候,自然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何須做這種嘴上占便宜的掉價事?
徐顧總結道:「由此可以得出,愛情不是一個人的全部,愛情開始的很隨意。除此之外,愛情的發展,也可以被隨意操控。」
松儀琴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有這幾次模擬的結果,擺在她的面前,她就算再想否認,也沒有辦法否認。
「等等。」不過,在聽到徐顧後面的話語後,松儀琴眉頭微挑,緊盯徐顧,道:「你說什麼?愛情的發展,也能被隨意操控?」
這她是真的無法接受了。
若說愛情不是一個人的全部,她能接受。
若說愛情開始的很隨意,她也能接受。
但,愛情的發展能被隨意操控,這是什麼虎狼之語?
這她一旦接受,那愛情一道,還有存在的意義嗎?開始隨意,可被控制,發展隨意,也可被控制,那最後的結果,豈不是也可以控制。
那豈不是整個愛情,都可以被控制?
被控制的愛,那還是愛嗎?
「你不信?」徐顧道:「請看模擬。」
說話間,下方場景再度發生驚人變化。
這一次,依舊是在凡人城市之中,有兩個世家,分別是羅家和朱家,他們兩家是這個城市裡的頂流大世家。
這一天,一場詩會上,羅家的大兒子和朱家的小女兒,兩人一見鍾情,以詩訴情,最終約定終身。
不過,羅朱兩家是世仇,不能在一起。
兩人被人告知此事後,決定直接生米煮成熟飯,當天便在媒人的見證下,結為了夫妻。
「一見鍾情?」看到這裡,松儀琴嗤笑出聲,道:「都是假的,現在他們只是熱血上頭,很快就要為自己的衝動而付出代價了。」
「這麼說,你覺得他們兩人,並不是真愛了?」徐顧詢問道。
「當然。」松儀琴想都沒想。
顯然,松儀琴並不認為,一見鍾情是什麼愛情,很快就會後悔。
徐顧滿意點頭:「那就繼續看吧。」
下方場景繼續。
朱小姐和羅大公子結婚的事情傳開。
沒多久,朱家的二兒子,也就是朱小姐的哥哥知道後,氣憤至極,提著劍就去找到羅家公子和自己妹妹。
要阻止這場婚禮。
朱小姐和羅大公子,自然不可能同意,非常抗拒。
朱家二公子見狀,簡直是怒火中燒,做夢都沒想到,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妹妹,竟然變得如此叛逆。
這全都是那羅大公子的錯!
他提出了決鬥,打算以此讓羅大公子為拐騙他妹妹的行為付出代價。
羅大公子在聽到,朱二公子說,只要他能取勝,就不再阻攔他和朱小姐的婚事後,便咬牙答應。
可結果,朱二公子在決鬥過程中,竟動了殺心,最終被羅家大公子下意識失手斬殺。
沒有任何意外,當街殺人,乃是大罪。
更別說,殺的還是朱家的二公子。
即便羅家上下打點,最終也只是活罪可逃,死罪難免,被流放嶺南。
得知這一結果,朱小姐悲痛欲絕,她很愛羅大公子,不想和羅大公子分開,以淚洗面。羅大公子見此情景,也悲痛欲絕,不想離開。
不過,在老師的勸解下,才最終同意離開。
當天晚上,朱小姐取信給羅大公子,羅大公子見到信件,偷摸去和朱小姐相會,洞房花燭。
期間,羅大公子和朱小姐做下約定,羅大公子會偷偷跑回來,兩人再相會。
「現在呢?」徐顧見狀,詢問松儀琴道:「現在,兩人之間可有真愛?」
「有。」松儀琴美絕的丹鳳眼,微微眨動,嘴角有些發苦道:「雖然,兩人之間的感情,還不是特別真摯和深厚。但的確是愛,和早上兩人一見鍾情時比,感情深了不知多少。」
她再度察覺到了不好的預兆。
徐顧笑道:「那就繼續看。」
第二天,
羅大公子剛一離開,準備流放往嶺南,而出身高貴的郡守之子便前來求婚。
朱家家主非常滿意,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鬧出那麼大風波的女兒,還能被郡守兒子如此喜歡,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命令自己小女兒,明日就和郡守兒子結婚,以免夜長夢多。
朱家小姐自然非常抗拒,無法接受。
這時,羅大公子的老師,為朱家小姐準備了一種可以讓人假死的藥,以此來逃婚。
朱家小姐自然沒有拒絕。
於是,這第三天,婚禮自然就變成了葬禮。
羅大公子的老師,急忙派人去通知羅大公子。
但這期間,卻出了意外,羅大公子的老師派的人,並未找到羅大公子。
因為,並未走遠的羅大公子提前聽說了朱小姐的死訊,以為真的死了,悲痛欲絕,生無可戀,便在朱家小姐的墓前,服毒自盡了。
而,朱家小姐在醒來後,見到死去的羅大公子,同樣也悲痛欲絕,肝腸寸斷,也不想獨活人間。
她沒有找到毒藥,就拔出羅大公子的劍,刺向了自己,最終倒在羅大公子身上,一樣死去。
徐顧見狀,詢問松儀琴道:「最後時刻,兩人可是真愛?」
「是。」松儀琴無比苦澀道。
「兩人只是從互有好感,到皆為夫妻,到感情升溫,到情深至極,再到以死殉情,只用了短短三天時間。」徐顧詢問道:「而,這每一次感情升溫,都有外力的影響。」
「是的。」松儀琴認可點頭,有氣無力道:「每當兩人的愛情,遭遇適當的阻礙時,兩人的情感就會變得更加強烈,之間的關係,也會變得更加牢固。」
這一點,很是明顯。
她當然能夠清晰的得出結論。
「不錯。」徐顧點頭笑道:「這便是掌控愛情發展的方式之一。」
這同樣也是前世地球上的一種心裡學效應。
說著,徐顧繼續道:「反之也一樣。如果,兩人之間的經歷,很是平淡,且兩人還在被外人不斷誘惑,那麼兩人的感情,也就容易破裂。
「我便記得一個事例。一位偉人,修為極高,對道的感悟也極高。只是,有一天,他突然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否真的愛自己。
「於是,他就請了一個美男,去誘惑自己的妻子。
「事實上,他的妻子,肯定是愛他的。第一次,妻子頂住了美男的誘惑。然後,這個偉人就告訴了自己妻子的喜好,再讓美男去誘惑。妻子仍舊忍住了誘惑。
「第三次,這個偉人便假裝身死,再讓美男去誘惑自己的妻子,並創造了兩人單獨相處和共患難的機會。
「這一次,妻子沒能頂住誘惑。
「如果,只是單獨頂不住誘惑,也說明不了什麼。畢竟,你都身死了,你的妻子不再忠誠,也是正常。可,那個美男說,需要偉人死去心臟做藥引子。
「於是,偉人的妻子,就真的拿著斧子,欲要劈開棺材,取出偉人的心臟。可在棺材被破開時,偉人醒了過來。而偉人的妻子,知曉這一切,便直接瘋了。」
聽著徐顧的講解,松儀琴只有沉默,久久的沉默,心中依然翻江倒海。
徐顧神情淡淡道:「這仍舊只是掌控愛情發展的方式之一。
「如果,你想要加強兩人之間的愛情,就增添磨難,如果想要淡化兩人之間的感情,就可以進行誘惑。更別提,還有其他各種方法。」
說著,徐顧總結道:「如此種種,都只證明了愛情這種東西,並不靠譜啊。」
「害。」松儀琴沉默許久,最後長長嘆息一聲道:「我都有些後悔,讓你幫我了。」
她對愛情一道的堅定,真的動搖了。
不再如之前那般迷信。
「但這並不是壞事。」徐顧笑著道:「之前,你的道,太小了。愛情之道,如果只是著重於自己的愛,那很難有高遠的成就。
「如果,你能藉此機會,著眼於天下生靈們的愛情,試著影響、掌控、支配萬千生靈的愛情,這道或許就足夠寬廣了。
「如果,你能藉此機會,將愛情一道,演化成愛欲一道,不僅掌握愛情一道,也掌握愛情對應的那種欲望一道,道就更加寬廣了。
「若是,能夠將愛情,衍生成所有情感,將愛的欲望,衍生成所有欲望。那你或許就能掌握情慾一道。那你的道,或將成為至高。」
松儀琴之所以會被他前面的各種模擬,給動搖內心。
並非她容易忽悠。
而是,她修的愛情道,只是針對自己。
只要她的愛情,越真誠,越純粹,越真誠,她的實力就越強,修行速度就越快。
所以,她從頭到尾,都並未太過在意他人的愛情。
她需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只管去愛。
這種屬於極致道,如無情道、仇恨道、純粹劍道等都是類似的道。
無需在意外界,只需在意自己,只需要一直鑽牛角尖,實力和修為就會越強。而這種類型的道走到極致,修出道果,其道果的效果,也同樣僅僅只能作用於自己。
效果施展後,只能讓自己變的更強。
與之對應,便是天下道,這種道就要在意外物,如天下愛情道,就要嘗試著影響、支配和掌握他人的愛情。此種道果成了後,就能影響天下人。
如極樂魔教始祖極樂魔祖的淫慾道果,便是天下道,能夠影響天下人。
如今淫慾道果出世,天下所有人,都會逐漸感覺躁動,性慾旺盛,忍不住想要發泄。
那被趙浮屠三拳鎮壓的古代渡劫體修,所凝聚的道果——武者道,同樣也是天下道。
兩種類型的道,其實並沒有高下強弱之分。但,極致道單體戰力稍強,越往後面,越難修煉。而天下道影響力極大,越後面越容易修煉。
所以大多數人,若是能成道,都會選擇天下道。
「哈哈哈。」松儀琴聽著聽著,笑出了聲,神情從之前的變換不定,到後面的堅定無比,道:「你太高看我了。我仔細想了想,演化大道,或許可行,但代價太大了。
「看似,彼此之間有一定的聯繫,但想要演化其他大道,其實仍舊相當於重修大道,無非是這些大道間,彼此有著些許相同的基石,能夠通用,可以省些麻煩。
「但,又能省去多少呢?
「我應該沒有那麼大的魄力。
「我或許會在『自己的愛情』一道上,不斷前行,最終死在這條道上。
「你讓我看到的各種有關『愛情』的弊端,也並非沒有意義,它們會提醒我,時刻防備,不讓自己陷入這些愛情的陷阱中。
「我會克服它們,讓我的愛情,變的更加純粹,更加神聖,更加完美。」
徐顧一共為她提供了兩種修復道心的辦法。
第一種,承認愛錯了人,找到真愛。第二種,成為愛情一道有各種弊端,演化全新的大道。
如今,徐顧向她證明了,這兩種辦法,其實都可行。
如此,她也將陷入選擇之中。
這兩種方法,一定要選擇一種。
沒有意外,她肯定選擇第一種。
選擇第一種辦法,她不需要進行任何改變,依舊還是走熟悉的道路,只需要讓自己的愛,變得越來越純粹,修為和實力就將越來越強。
這是她的舒適圈。
第二種,改換大道,則太難了。
雖然,更加有誘惑力,但她不僅沒有頭緒,風險還大,且還難成功。
如果,她走投無路時,或她野心勃勃的情況下,她或許會選擇第二種辦法。
可很顯然,她現在已經有了其他出路,她也並非是野心勃勃的人。
「那就希望,你能找到『真愛』吧。」徐顧笑道:「祝你大道昌隆。」
「這個『真愛』,或許……就是你。」松儀琴心情激動,很是感激,看著徐顧的神情,眸中充滿別樣的情感,用細不可查的聲音呢喃道。
徐顧給出的兩個恢復道心的辦法,毫無疑問,都給她了極大的幫助。
第一個辦法,將能恢復她的道心。
第二個辦法,將能讓她的愛情一道,變得更加純粹,走得更遠,避免遭遇更多劫難。
除此之外,最開始的夢境中,徐顧還模擬了一套幫陰陽宗解決落魄詛咒的辦法。
雖然,她試著又模擬了幾遍,都沒能徹底成功,都差了一點,分別在三十年,四十年,六十年左右等時間節點,陰陽宗就走向了破產。
在她看來,這應該是自己操作的問題。
但,如果是徐顧操刀的話,肯定能徹底解決,不會出現破產的情況。
無論是在她的占卜推演中,又或是徐顧的夢中模擬中,她尋找天命真愛的標準,最重要的都只有兩條,這兩條標準便是能恢復她的道心,幫助陰陽宗解決落魄詛咒。
徐顧便符合這兩條最重要的標準。
當然,除了這兩條最重要的標準外,還有其他標準。
所以,她只是將徐顧視作『天命真愛』的苗子,還會繼續觀察徐顧。
不過,她心中清楚,徐顧的確有驚世智慧,不愧是能收復黑蓮教,以築基期稱霸整個魔道祖地的妖孽存在,若他都通不過自己的考察,或許世間再沒有人能夠通過她的考察了。
「你說什麼?」徐顧好似沒聽到松儀琴的話語。
「我說謝謝你的幫助。」松儀琴俏臉一紅,連忙開口道。
接下來,還有其他考驗,還不能太直白的向徐顧表露心跡。
然後,徐顧眨了眨眼,站在原地。
片刻後,松儀琴遲疑道:「你還在愣什麼?這是不打算離開我的夢境了嗎?」
徐顧攤了攤手,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在愣著幹什麼?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就說一聲謝謝哦?不表示表示。」
「你!」松儀琴挑眉,羞赧至極道:「我能表示什麼?在夢裡,你欺負我了好幾年,還想讓我怎麼表示?」
「那就算了。」徐顧沒有追著問,而是直接選擇離開。
「啊?你就這麼走了?」反倒是讓松儀琴,有些錯愕,很是失落道。
如果,徐顧真提一些過分的要求,她雖然不會同意,但或許會給一些其他報答。
諸如抱一下?或是蜻蜓點水般的……親一下?
顯然,她被那夢境中的數十年相伴,數年日久生情給深深影響到,已然習慣了和徐顧相處。
徐顧當然知曉松儀琴的想法,但卻沒有停留。
就松儀琴能答應的要求,對他而言,沒什麼誘惑力。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還有要事急需處理。
若是再不回去,雲漫天等幾人,只怕就要在他的夢境,鬧翻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