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陛下要巡狩遼東。��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大朝會都說了,還能有假?」
「而且據說此番巡狩,物資運輸事項,可由民間外包,只要中標者,便可得朝廷外包權。」
「還有這等事體?」
「確有此事,不過,須知此番巡狩遼東,說到底還是兵事,所謂軍令如山,若有延誤,諸位可知下場?」
「這」
「什麼這的那的,此等發財機會擺在眼前,若是不珍惜,以後還有什麼機會翻身,不外乎賭上性命而已,有誰要和某一起賭的,我們幾家合計合計,買幾條船一起北上如何?」
「我我我,算我一份。」
「也算我一份。」
「我也賭了。」
江夏。
「咦,最近怎麼這麼多外地豪客前來開廠招工?」
「是啊,好像多了好多被服廠、鞋帽廠、甚至還有專門做箭杆的,據說好多地皮都被承包了,這究竟是要作甚來著?」
「聽說是漢陽那邊在搞什麼招標。」
「招標?」
「嗯,事關陛下巡狩遼東事宜。」
「遼東?」
「對對對,這事我也有聽說過,聽說是陛下封禪泰山後,將會直接御駕親征渤遼一帶,不單內府採買數量驚人,漢陽順豐營造坊這邊也外放了不少訂單,他們吃肉,這些豪客們跟著喝些湯。」
「竟有如此好事?」
「不過這些都只是小賺頭,真正有門路的,都是直接自己買船運去遼東,那才叫大賺呢!」
「據說還有好些關隴老世族,竟是也學我們江夏鋼鐵廠一樣,蓋起了鋼鐵廠子,規模還不小,而且說是還花了大價錢從河北、江夏兩地請了一些煉鋼大師,這才是大買賣呢。」
「嘖嘖嘖,真是大手筆啊,要是哪天我也能混到這個份上,那就知足了。」
「得了吧,就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哪家工錢高,然後去進廠吧。」
李世民巡狩遼東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而且多方得利,大傢伙紛紛感慨。
跟小楊總打仗,賠的褲衩子都沒了,但跟偉大光明正確的李總陛下混,那行情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所以,總結起來,偉大光明正確的李總陛下,一個字,牛逼!
然後,藉助這股東風的順豐集團,以及順豐體系內的各個產業,無論事手工坊、營造坊、鋼鐵廠,還是造船廠,都狠狠的賺了一筆。
當然,東風就擺在那兒,想借的人有很多,但不是誰都有能力借的。
例如某個姓長孫的,他就很想借著這股東風,狠狠的賺一筆,但奈何實力有限。
賺小的他不屑,賺大的他又實力不允許。
所以,他親自上門來荊南找順豐代理總監李澤楷來了。
「德謨賢侄啊,事情就是這樣的,船呢,老夫是一定要的,你給幫忙想想辦法吧。」
「長孫公,不是小侄不肯幫忙,確實是無能為力啊,船隻都被訂了,實在是勻不出來啊。」
李澤楷偷偷瞥了長孫無忌一眼,這老頭舍了臉皮跑來耍無賴,老實說,還真是讓人有些難頂啊。
要不是自己有後台,而且後台足夠硬,估計還要更難頂。
「哎呀,賢侄,老夫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老夫真的急需啊,你看老夫與苟正乃親是舅甥,相信苟正在場,也一定不會讓老夫空手而歸的,你說是不是?」
李澤楷:我特麼
此時此刻,李澤楷真想撂下這個爛攤子辭職算了。
尼瑪你丫一個堂堂帝國宰輔,至於不要臉到這個地步嗎?
真的很不要臉了您老知道嗎?
李澤楷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唉,長孫公您老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這樣吧,均價一條新船十五萬貫,怎樣?小侄這可是特地從自家備用商船里抽調出來的。」
「十五萬貫?能不能便宜一些,老夫現在也沒那麼錢啊。」
李澤楷嘴角一抽,特麼這老傢伙真就是來耍無賴的。
「長孫公,最多減至十四萬貫,再多請恕我無能為力,已超出我的權限範圍了,您若是還不滿意,就親自找涇陽公去。」
長孫無忌本來還想再壓壓價的,但一聽再壓價就要找李牧,頓時就蔫了。
以他對李牧了解,這貨跟他那個皇帝老爹差不多是一個尿性的,但凡涉及到錢的,基本都是沒有任何情面可以講的,沒吸你的血就算不錯了,還想從他嘴裡搶食,簡直是自找不痛快。
當然,你要是有利用價值能和他實現共贏,他倒是十分慷慨,出手極其大方。
這一點,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還是很有格局的。
但奈何,在遼東這件事上,他長孫無忌實在是沒什麼決策權,壓根就是一個跑龍套的,尉遲恭和程咬金都比他有含金量。
所以,長孫無忌仔細琢磨了一下後,還是按照李澤楷的價錢交易。
雖說十四萬貫一艘船真的很貴,但現在隨著造船廠的工藝越來越進步,商船是越造越大了。
十四萬貫買一艘大型商船,可以說是很划算的,有了這些大型商船在手,只要幾趟往返,很快就能回本的。
按照目前的行情,一艘大型商船,一趟往返大概能賺個三四萬貫左右,回本並不是很難的事。
當然了,如果運氣不好,遇到什麼天災人禍的,船毀人亡什麼的,那就只能自己偷偷跑去茅廁里哭去,怪不得別人。
畢竟,下海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一本萬利的美事,天底下沒有多少的。
饒是順豐自家人,擁有先進的船隻和經驗豐富的海上老司機,不也會偶爾發生船毀人亡的事麼。
最後,雙方達成協議,以一艘船十四萬貫的價錢達成交易。
長孫無忌交易完後一臉美滋滋的就回家去了。
事後,這事傳道了李牧耳中。
啪!
李牧直接就把信件狠狠的拍在了案桌上。
「操!李德謨這小子平時那麼鬼精,怎麼遇到長孫無忌就變笨了呢?這老傢伙剛剛才在蔥嶺那邊大賺了一筆呢,應該狠狠的宰他一刀啊,唉!失算啊失算啊!」
李奉誡看著又碎了一張案桌的場面,嘴角抽了又抽。
暗道哥哥最近越來越暴力了,動不動就摔桌子,看來下次不能放太貴的桌子在他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