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閱讀」
「巴頓聆聽將軍的訓誡。」
一個雜胡小頭領跪在地上,一臉諂媚的對著蘇烈說道。
此人一臉討好的表情,面帶微笑,頭上頂著一個厚重布包巾,一副地道的阿富汗人打扮。
這貨還沒被蘇烈裹挾的時候,曾是吐火羅一個小部落的少族長。
至於原來的族長,也不知道是他爹地還是昂扣什麼的。
在蘇烈帶人來挑戰的時候,這貨就毫不猶豫的割下了當時現任族長的腦袋,然後向蘇烈請降。
堪稱狠辣果決。
當然,也許在當地,少族長割老族長腦袋什麼的,估計也不算什麼大事,頂多算傳統節目。
至少他的族人沒有對此表現出任何不適的情緒。
估計前任族長上位的時候也是這種套路。
大家都見怪不怪了吧。
蘇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開口問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巴頓順著蘇烈的鞭子所指方向望去,仔細辨識了一下山脈走向和地貌。
這才恭謹的回道,「將軍,那裡應該是巴丹九姓的地盤了。」
「巴丹?」
「他們和我們長的不一樣,類似於西方人。」
「嗯,你組織一下熟悉這裡風貌的人,去探查一番。」
「是!」
巴頓十分聽話的就跑去組織人手去了。
待他走遠後,在蘇烈的示意下,一個老兵跟了上去,一聲不吭的就這麼默默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確定巴頓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後,這才回來稟報蘇烈。
「怎麼樣?」蘇烈問道。
「這人不簡單,他剛才用的是波斯語在召集人手。」
「嗯?也就是說這個叫巴頓的人不單會說漢話,還會突厥語、吐火羅語、波斯語等各種語言?」
「對,而且絕對不止我們知道的這些語言,肯定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
「此人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有,卑下方才聽過他的言語了,只是問了一些關於巴丹九姓的人口和戰力問題。」
頓了頓,那名老兵又繼續說道,「不過將軍還是要小心此人,這個巴頓很會見風使舵。」
只見蘇烈笑了笑,「無妨。」
一臉自信的蘇烈看著遠方,笑著繼續說道,「這兩萬多雜胡,將來勢必會有人鬧事有人逃跑的,到時肯定需要一兩個懂得見風使舵的猛犬跳出來威懾一番的,這個巴頓,最適合做這種事,倒不用髒了我們的手,一旦事情出現不可控,也可以拿他的人頭來安撫眾人,豈不兩全。」
「將軍英明。」
旁邊的張三全程聽在耳中,忍不住嘴角抽了又抽,瑪德!你們說這種話的時候就不能迴避一下?
餘光偷瞄了一下蘇烈,張三覺得還是涇陽公可愛些。
頓時又開始後悔出來出這一趟差了。
其實除了張三,其他人並不知道蘇烈是因為走錯路了才一路南下的。
大家都以為他是收到了新的指示,才改變路線的。
作為首領人物,他說走哪就走哪,眾人也不敢唧唧歪歪,跟著走便是。
畢竟跟他一起來的都是軍人,服從命令是最基本的職責。
至於木鹿城的長孫沖是不是能找到別的援軍還是自己保護好自己,那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問題,他們的職責是服從命令,誰是首領就服從誰的命令,就這麼簡單。
好在大表哥此刻還有些自保能力,不然估計得哭暈在茅廁。
「將軍,再有幾日,恐怕就要斷糧了,將軍如何打算?」手下老兵突然問道。
蘇烈聽完後轉頭看向張三,「張老弟,你不是說三日後有新的物資運來?怎的到現在還沒出現?」
老張一臉蛋疼,我特麼怎麼知道。
「這個,約莫涇陽公有事耽擱了,未能及時批覆吧。」
其實張三想說的是,涇陽公估計已經放棄了你們,你們都不按套路來的。
不過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船沉,船沉了自己也得跟著淹死。
於是老張繼續開口說道,「東南百里外信度河河口偶有順豐的商船停靠,乃順豐往返高達國時停靠之地,我們現在過去的話有可能會遇到停靠的商船,到時應該會有補給。」
蘇烈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竟有此布置,果然不愧是涇陽公,不愧是順豐啊!」
老兵們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一臉興奮的表情。
一個個喜形於色,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了起來。
「入娘的,到時候俺要吃他個十斤肉。」
「十斤?吃他個二十斤!」
「對對對,還要是牛肉!」
老張看他們一臉興奮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打擊他們,因為他剛才明明說的是有可能遇到,不是一定會有。
再說了,即便是有,沒有李牧的批覆,他們也很難會同意給他們提供補給啊。
好在蘇烈還算清醒,雙手虛按了一下,一臉嚴肅的說道,「此地立信度河河口還有一些距離,我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商船上,在抵達信度河河口之前,我們是不是得先做點什麼?」
「將軍的意思是?」
只見蘇烈用皮鞭指了指前面的山脈,「那個叫什麼巴丹的地方,先把它打下來再說。」
眾人一聽,有道理,先搞點外快再說。
於是,一個個摩拳擦掌,打算干他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