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八年，四月。
李世民剛在自家祖宗墳頭蹦完迪的那天。
西域那邊就傳來一個重大消息。
泥孰，他嗝屁了！
說是病死的。
至於是不是，只有天知道。
肆葉護可汗死後，泥孰當了不到兩年可汗，就嗝屁了。
可以說是命確實不怎麼好。
然後泥孰死後，他的弟弟阿史那同俄繼承了汗位。
剛剛當上扛把子的阿史那同俄，第一件事就是派遣使者前來大唐拜碼頭。
然而更巧的是，隔壁死對頭阿史那欲谷設也派人過來喊了一句天可汗牛逼。
雙方各自找了代言人。
阿史那同俄找的是李思摩。
阿史那欲谷設找的是長孫沖。
同俄找李思摩這個倒是不難理解，畢竟之前有過合作。
但欲谷設找長孫沖就有點意外了。
用大表哥的話說就是：我不過就是去西邊草原上看一看日落，吹一吹涼風，什麼朝貢獻禮，巧合而已。
嗯，這很長孫沖。
然後大表哥以禮部下屬官員，外兼派諸胡辦公室一把手的身份接待了欲谷設的使者。
雙方就兩國友好關係做出了一致的肯定，並深刻的交流了意見和建議，初步達成了一些共識。
然後五月初的時候，大表哥回到了長安。
回到長安後第一件事就是跑來找李牧。
兩人對座而飲。
「牧弟，此番西域動盪，乃良機也。」
李牧微微一笑，「大表哥知我。」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舉起茶杯，共飲了一杯。
「不過泥孰死的有些蹊蹺啊。」
長孫沖喝著李牧準備的上等茶葉，一邊閉著眼睛享受餘味，一邊搖頭晃腦的說道。
「蹊不蹊蹺的，與我等何干。」李牧一臉不在乎。
隨後繼續說道，「我在乎的是陛下的態度，大表哥，你現在是禮部紅人，可有什麼內幕消息？」
長孫沖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著，隨手拿起一塊配茶糕點咬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
「陛下雄才大略，自然知道怎麼做，不過泥孰終究是與陛下有舊，表面功夫還是做一些的。」
「哦，也就是說，同俄應該會受封？」
「然也，擬封沙缽羅咥利失可汗。」
「那欲谷設呢？也要封嗎？」
「不。」
長孫沖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方才說過，陛下與泥孰有舊，不能做此薄情之舉。」
「那將如何？」
只見長孫沖微微一笑，淺飲了一口茶水後，這才開口說道，「欲谷設深受其部擁戴，被共推為乙毗咄陸可汗。」
李牧：「......」
瑪德老李真會玩，明著一套，暗著一套。
表面上支持同俄，暗地裡又慫恿欲谷設，玩的可真溜啊！
李牧突然覺得，奸詐二字用在李世民身上，那都是屬於褒義詞。
過了一會，長孫沖繼續說道，「泥孰死後，以同俄的威望，根本壓不住西域局勢，遲早要亂。」
「別說西域諸國了，就是其本部處月部，估計都會不穩。」
「嗯，最多一年半載，哦不！同俄這等廢物，一年半載都是高看他了，半年之內，半年之內必亂。」
李牧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抬頭看向遠方，仿佛目光抵達西域。
眼中光芒一閃，幽幽說道，「契苾何力如今在郡王的幫助下，已經算是在西域那邊站穩了腳跟，他日此子便是吾等助力。」
長孫沖聞言也點了點頭，「何力此人，不錯！可為我大唐所用。」
如今西域諸國都在站隊，要麼站阿史那同俄這邊，要麼站阿史那欲谷設那邊。
但即便是站了隊，以這些小國的尿性，隨時換陣營什麼的，那都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毫無心理壓力。
甚至有些比較有實力的，什麼取而代之，那就差直接說出來了。
總之，那裡很亂，亂的一塌糊塗。
籠統一些來講，目前可以把他們分成兩個陣營。
一個是阿史那同俄的陣營，占據了伊犁河以東。
另一個是阿史那欲谷設的陣營，占據了伊犁河以西。
雙方以伊犁河為界，劃分而治。
但同時又宣稱自己才是突厥正統。
反正就是那麼那麼回事，跟中原玩爭奪皇位的尿性差不多。
當初射匱可汗當老大那會，西突厥確實強盛過一段時間。
但隨著老可汗嗝屁後，再加上大唐實力越來越強大，導致如今西突厥已經是徒有其表而已了。
西域諸國都知道，如今拳頭最大最硬的，乃是大唐。
大唐才是新一代扛把子。
但西域這幫人又有一個毛病，就是排漢。
對，你沒看錯，就是排漢，排斥漢人。
這鬼地方吧，你隨便扔個物種進去，他們都能接受。
但唯獨漢人，他們接受不了。
他們可以跪下來喊你漢人爸爸，但你漢人不能到他們的地盤上統治。
他們很排斥。
即便是他們之間干到狗籃子都出來了，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堅決不會讓漢人插手。
但同時他們又不排斥向漢人認慫。
當小弟也好，稱臣納貢也罷，那都不是事。
但要讓漢人融入其中，那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所以在此時西域有可能要動盪之際，這些鳥人趕緊先跑過來認慫喊爸爸。
意思就是。
我們已經承認天可汗您是爸爸了。
您就是當世最牛逼的存在。
我們在您面前就是個渣渣。
然後我們接下來有可能要自己人干自己人了，無論誰輸誰贏，您都是我們的爸爸。
所以，天可汗爸爸您千萬別插手，我們自己內訌完後一定會再來拜碼頭的。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擱以前，李世民或許會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但現在，李世民答應是答應了，但絕不是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們。
畢竟他老李現在膨脹了，有錢又有人。
他琢磨著，我為什麼不嘗試著把手伸進西域小娘子的衣服里，用力抓一把。
說不定能抓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呢。
再說不定，能一直把手放在西域小娘子的衣服里呢。
再再說不定，老子能一把將西域小娘子的衣服給扒下來呢。
又再再再說不定，直接把西域小娘子給綁起來，到時什麼時候想嘿咻就什麼時候嘿咻。
如此一來，豈不是美滋滋！
而同時具有這種想法的，還有李牧。
李牧可能沒有李世民的胃口這麼大，但揩一把油那是肯定的。
反正西域這個小娘皮註定是要被人上的。
那麼老李上得，難道我小李就上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