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所以這麼執著於棉花。
主要是棉花這玩意吧,它確實是好頂贊!
如果一定要做對比的話。
相對於絲綢來說,這玩意雖然是沒有那麼精緻和高檔。
但它勝在高產和廉價啊。
至於和麻布相比較,則貴在舒適和容易加工。
若是和羊毛布比的話,那就更簡單了,因為它四季皆宜。
所以,棉花總體比較還是比較占優勢的。
不然後世也不會以棉花作為主導。
當然了,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河北這地,它適合種棉花。
至於產量嘛,他不敢抱太大期望。
畢竟唐朝的氣候相對後世來說,氣溫明顯是要低一些的。
在後世,工業化後的棉花種植,在土地優質和除蟲補肥這些工作都做好的條件下,畝產可以達到六百斤左右。
當然,這個是屬於條件極好的前提下,正常畝產應該是在兩百斤左右。
所以,在如今這個處於封建落後時代的條件下,李牧是真的不敢對產量抱太大的希望。
於是就只能靠加大耕種面積來提高產量了。
這也是他之所以這麼獅子大開口的原因。
只要這三州的棉花種植業能推廣開來,然後再以河北作為棉花種植基地,後續說不定能以此改變整個東北地區諸國的穿衣習慣。
到時,這個東西可就是一件利器了。
不過,除了棉花外,李牧還想再種點其它東西。
什麼東西呢?
「三位使君,你們聽說過葡萄酒嗎?」
薛大鼎三人聞言一愣,葡萄酒?
當然聽說過啦,那可是好東西啊,死貴死貴的呢!
這玩意暫時還只有西域才有,賣的老貴了。
李牧自從搞出玻璃杯後,就心心念念的想釀葡萄酒。
畢竟,玻璃杯配葡萄酒什麼的,才是最有逼格的嘛。
「李涇陽,你還會釀葡萄酒?」
「釀葡萄酒而已,易如反掌之事,就是缺了種葡萄的地方。」
三人一聽,頓時眼露精光。
葡萄酒啊臥槽,如果能搞出葡萄酒,那以後可就發了啊!
但河北能種葡萄嗎?
「可是李涇陽,河北之地,能種植葡萄?」
「能啊!」
河北當然能種葡萄,比如後世張家口的馬奶葡萄,秦皇島昌黎葡萄基地,保定涿州葡萄基地,邢台巨峰葡萄等等,這些不都是河北的嗎?
所以,河北種植葡萄,那是妥妥的。
三位刺史一聽河北居然能種植葡萄,當時就嗨翻天了,這玩意別說在地方上了,就是在京都長安城,也是屬於奢侈品,李老闆一年都沒喝上幾次,更別說普通人了。
那逼格,妥妥的高大上。
如果能掌握住這種東西的原材料和釀造技術,那來錢速度簡直比貪污受賄還要快。
然後三州刺史頓時就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嗷的一聲就衝到李牧跟前。
「李涇陽,你看我滄州適合種植葡萄嗎?」
「李涇陽,你看我冀州適合種植葡萄嗎?」
「李涇陽,你看我瀛州適合種植葡萄嗎?」
李牧趕緊擺了擺手,「三位使君,淡定,淡定,不急,我們慢慢談,慢慢談。」
說完舉起手中酒杯,「來來來,喝酒喝酒。」
於是三人一同舉起酒杯共飲了一杯。
喝完後李牧這小子一時興起,十分裝逼的來一句。
「葡萄美酒夜光杯。。。」
然後,後面就不會了。
忘了。。。
「好句好句,想不到李涇陽竟是如此大才,這詩句不錯,很不錯!」
「不知可有下一句?」
李牧撓著腦袋想了半天。
最後實在想不出來,只能弱弱的念了一句。
「喝完這杯還有一杯!」
噗——
三人直接就把酒水給噴了出來。
果然不能夸的太快,這貨根本就不像是會作詩的料。
之後,在場所有人閉口不再談作詩的事。
畢竟作詩這麼高雅的事,怎麼可以在這種骯髒的聚會裡出現?
搞錢權交易就好好搞錢權交易,作什麼詩啊?
大煞風景!
然後,搞定土地的事後。
李牧沒過多久,又出發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登州。
確切是說是登州蓬萊縣。
去幹嘛?
找杜如晦的兒子杜構。
按照之前的約定,李牧讓老杜給他兒子安排了一個登州水師的崗位。
好接應李牧的海上工作事宜。
小杜的工作崗位叫守捉,東牟守捉。
一個小官,但卻是實權官,擁有話事權和軍事力量調派權。
職責是剿匪。
說是剿匪,其實周圍的海賊都是弱雞,純粹給杜構刷經驗的。
屬於新手村級別的小怪,刷完一波又一波的那種。
所以,別看這個崗位就是個小官。
但,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染指的。
也就小杜他爹是杜如晦,不然,還真搞不來這個崗位。
畢竟,拼爹,從古至今,一直都沒斷過。
李牧來到登州的時候,杜構一早就在碼頭等著他。
就差搞個儀仗隊表示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杜兄客氣了。」
「涇陽公一路辛苦了,快快有請,快快有請!」
本來小杜是要執晚輩禮的,但在李牧的堅持下,終究還是以平輩之禮相交。
「說來慚愧,自從杜兄來到登州後,牧一直都沒來拜訪,實在是對不住啊!」
杜構此時一身勁裝,身後披了一件黑色披風,但身材偏瘦,跟他爹杜如晦差不多身材,屬於看起來比較斯文的那種。
不過此時看起來明顯比在長安那會黑了許多,看來這些日子沒少玩抓海賊王的遊戲。
「涇陽公莫要折煞杜某,應是杜某登門拜訪才是,只是最近公務繁忙,再加上涇陽公也是忙於奔波,杜某一時之間還沒來得及遞上名剌,還請涇陽公見諒!」
李牧聽完後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大家族裡出來的人,太會說話了。
「不知杜兄剿匪成效如何?」
「說來也是無趣,那附近海賊也實在是太不經打了,杜某還沒劈波斬浪之感,這就贏了,無趣,實在是無趣。」
李牧頓時嘴角一抽。
特麼那你還想怎樣?
轟轟烈烈的幹個你死我活?
然後最好來個兩敗俱傷?
最後你再蓋世英雄般力挽狂瀾?
這樣才叫刺激?
李牧雖然內心吐槽,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作為一隻騷年,總會有辣麼幾分少年熱血的英雄情懷嘛,可以理解。
李牧笑了笑,拍著杜構的肩膀說道,「杜兄放心,登州海賊雖弱,不是還有海外之地嗎?比如那百濟、新羅、東瀛往來的海船,哪一個不是手上沾著人命的主,杜兄若是要主持正義,吾自有耳目,到時定讓杜兄打個爽快。」
杜構一聽這話,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
「涇陽公此話當真?」
「怎敢騙杜兄。」
聽到李牧這麼一說,杜構頓時覺得心中一團熊熊烈火燃起。
站在碼頭之上,挺直著腰板,眼睛直視海面。
一陣海風吹過來,身後披風頓時迎風飄揚了起來。
此時此景,若是在披風后面寫上「正義」二字,再來點BGM什麼的。
絕對是一個超燃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