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開校園牆,首先出現的是聊天記錄,自然空空如也,只有我當時加了好友之後空蕩蕩的兩行自動回復。
我點開頭像進了朋友圈,短暫的加載後,我發現這條尋人已經被置頂了……不知道是那人多加了錢,還是校園牆看這條信息有成為爆款的趨勢推了把火。
我點開這條信息,底下的評論區已經炸了,僅僅是與我是共同好友的,無論平時發朋友圈勤不勤,在底下此時都挺活躍的……
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我此時心底有點慶幸還沒有當時在場的人出面把我點出來。
我看他們在底下評論的勁頭,跟要把那個送花的人吃了一樣。
一條一條掃完,我確定沒有什麼能讓我心臟驟停的評論後,就切出去了朋友圈,點開和丁琦琦的聊天界面。
我打字刪了又改,最後只打出了一句草。
「青,喻青似乎也還不知道。」
丁琦琦幾乎是立刻就回復了,問我:「要不要和青姐說一聲,看看你們是,呃,官宣還是闢謠?」
我本來心情挺五味雜陳的,被丁琦琦這一句話差點擊沉了,氣笑之後回了她一句:「小曲奇餅乾你在說什麼鬼。」
我回復完之後,再次點開了圖片,同時心裡苦苦思索著,這個角度和位置,當時是誰來著。
結合做這種事情的各種細節和動機,我突然大腦一震。
韓鑫?!
不可能吧……
但是這種能刻意說一半留一半的樂子人感覺,加上還特意把我糊了一層厚厚的馬賽克,甚至措辭還用了「TA」——我越想越覺得是他。
不是,他有毛病吧?!
我點開聯繫人,找到他後切到和他的聊天界面,打字打到一半還是感覺太慢了,狠狠地喝了一口果茶後直接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嘟嘟了幾聲之後就接通了,對面的聲音瞬間傳了過來,嘈雜和喊鬧聲裹挾著他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傳來:「餵?憐姐?怎麼了?」
對面的吵鬧讓我不自覺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開口:「別告訴我,你背著我又整了什麼大活。」
「啊?」
韓鑫也有些懵,說了一句憐姐你等一下之後就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我等了幾秒後,他那裡的嘈雜聲和吵鬧聲小了很多:「我今晚一直在打遊戲,什麼也沒幹啊?倒是楚淇那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嘀嘀咕咕的我也沒聽懂他在說什麼玩意。」
我暫時沒去在乎楚淇,看到韓鑫這麼說,不自覺鬆了口氣之後,就把剛才的事和他說了。
我說完後不自覺的幻想了許多他會有的反應,比如生氣,比如震驚,比如疑惑,唯獨沒想到他聽完之後,猶猶豫豫的就開始哼擱:「嗯……祝,祝你百年好合?」
我:「?」
我數不清這是今晚第幾次被氣笑了,罵了一句神經病啊。
「我想想。」
那邊韓鑫似乎也有些懵:「這也猜不出是誰啊,也沒有誰有動機會這麼做啊,只需要你或者喻青出面解釋一下是個誤會,大夥估計睡一覺第二天就忘了。」
「不知道,反正別讓我知道是誰。」
我久違的有些生氣,這種沒有被告知就被莫名公之於眾的奇怪感覺讓人很不爽,尤其是不只是我自己,那人可能只是為了看樂子,但卻把我和喻青同時牽扯進了漩渦。
「讓我知道是誰,我就把筷子插那人嘴裡。」我憤怒的吃了一大口雞柳,聲音含糊不清:「這都什麼人啊。」
那邊韓鑫似乎輕笑了兩聲,而後有幾聲呼喊過來,似乎是叫韓鑫快回來,韓鑫就對我道:「那,憐姐我先過去了哈。」
「去吧去吧。」
我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剛掛電話,手機就接連振動了起來,丁琦琦給我連著好幾條信息,我掃了一眼,似乎發生了什麼讓她很震驚的樣子,基本只有震驚和催促,讓我快去看評論區。
我心裡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我點開校園牆,它在我和韓鑫打電話的時候更新了一條新的內容。
又是一張截圖,對方的第一條信息就是一張圖片,圖片裡的花飽滿水潤,被養的很好的樣子。
——這花我可太熟悉了。
我那個下午,在電梯裡急匆匆,又無比認真的,親手畫出的那個歪歪扭扭的小愛心就在圖片最顯眼的地方。
社死了一瞬後,我看著花不自覺的感嘆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自覺加了濾鏡,有一種喻青似乎短短兩天就把花忽然養活了感覺。
換我來,我大概只能勉勉強強伺候個仙人掌……
我的注意力投向下方,然後石化了。
圖片下方是兩句話。
「我是喻青。」
「請幫我轉告,我很喜歡這束花。」
然後,評論區在我的默默注視下嗖嗖的開始瘋漲。
我粗略的看過去,大多是一片沒有營養的感嘆號,偶爾夾雜著……祝福?!
我眼角抽了抽。
喻青。
你在幹什麼?
我關了評論區,想了想還是點開了校園牆的聊天界面,慢慢的編輯:
「各位晚上好,我是送花的人,沒有想過這個事情會引起這麼多的關注。」
我打完字後猶豫了一下,我怎麼可能沒想過會引起關注……只是沒想過會有人把這件烏龍發出來。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過於複雜,並且涉及隱私我沒法說太多,只能說我是女孩,和喻青是好朋友。」
我自己閱讀了一遍,總感覺這段話就像在某乎回人信息一樣……
「也請大家不要被有心人帶了節奏,然後匿死,謝謝。」
我打完了最後一句話選擇發送,校園牆幾乎是秒回了我一個收到。
我:「……」
很難不懷疑,這個牆是不是目前吃瓜也吃的挺嗨,反正我以前興奮的吃瓜時也是這個速度,然而這次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我點開它的朋友圈,刷新了幾次後終於看到了我過去的信息,鬆了一口氣後拿起來有些涼了的炸雞腿咬了一口。
剛剛開始,才漸漸探頭的飢餓感讓我很快解決了雞腿,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後才坐了回來翻開評論。
但是我打眼一看,第一個就是熟悉的人……
曲奇餅乾:「嗚嗚嗚,白磕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