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到了現在,才有心思去思考喻青是怎麼做到精確找到我的位置的。
我狐疑的看著喻青,搭在喻青身上的腳踝輕輕蹭了兩下她的腿,:「你在我身上裝定位了?」
她卻猛地伸出手按住了我因為夏季捲起褲腳而裸露在外面的腳踝,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腳踝瞬間就被拍麻了的我:「?」
懵了好幾秒,我被氣笑了:「喂,我問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監控了,你一個如來神掌差點把我鞋都劈飛了是什麼意思?」
「憐憐……我……」
喻青莫名而又久違的露出了一點窘態,看著我支支吾吾的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然後抬著那隻剛才差點給我打麻了的爪子似是要摸摸我的腳踝,又因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緊急停下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她。
她默默的側過頭去,而後移開了話題:「憐憐的位置是陳芸告訴我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神態都有一點點奇怪。
而我確實沒有想到喻青會是這個回答,而後下意識的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陳芸?她……噢,對,我想起來了。」
我又不自覺的回憶起了陳芸帶著她弟弟離開時的背影,而後有些失笑。
想來她是看出來了我當時的情緒有點不對,就試探著給喻青發了信息吧。
「憐憐……」
一旁像是做了錯事正低著頭一臉乖巧的喻青卻忽然向我這邊湊了過來,嘴裡還試探著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疑惑的看著不知道為什麼怪怪的喻青,但還是自然的收回搭在喻青身上的腿給她讓了位置。
我改回正常的坐姿,後背從依靠在涼亭柱子上的方向變成了背對涼亭外面,心裡瞬間就有了種空蕩蕩的奇怪感覺,與此同時,一陣夜風正好裹夾著雨滴拍打在了我的背上,冷的我打了個哆嗦。
喻青挪到了我身邊,直到縮進成了緊貼著我的距離後才停下了動作,我的手機剛才被她一直拿在手裡,此時也放到了我和她的腿間。
手機對面有些安靜,雖然一直顯示通話中但卻一直都沒有什麼聲音傳過來,我總感覺這是又有什麼緊急事件找上我父母了。
我低頭湊過去看了眼手機的電量,總感覺要是再打一會,就得用喻青的手機和他接著打了……
我收回目光重新坐好後,喻青的一縷髮絲落到了我的頸間,在濕潤的同時還有種痒痒的刺痛感。
「所以青姐你怎麼了?」
我又看了眼手機,確定對面依然沒有動靜後才疑惑的問喻青,喻青卻不答,而是默默靠在了我的身上。
「嗯……青姐這是在撒嬌?」
我有些好笑的問她,伸出手摸了摸她馬尾上沒有任何裝飾的黑色皮筋,而後像是擼貓一樣,用手在她的後背上一次次輕拂而過。
她在我身上蹭了蹭但仍舊沒有抬頭,而後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鼻音,而後像是生怕我逃走一樣,反手摟緊了我的腰。
她的這副模樣結合她剛才說的話,忽然讓我想到了什麼,然後臉上的笑意更濃郁了:「你不會是因為陳芸吃醋了吧?」
「……嗯。」
她在我身上深深吸了一口,而後輕輕的, 又十分堅定的發出了一個肯定的聲音。
頓了頓,喻青忽然就坐了起來,而後重新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聲音里還帶著一點對陳芸的不滿:「她在告訴我憐憐位置的時候,看起來耀武揚威的就像是在和我炫耀似的,好討厭。」
她在碎碎念後,還從衣服里拿出手機點開記錄,像是在證明她真的有證據一樣,把手機伸到我眼前展示給我看。
陳芸:「在嗎。」
而喻青的回答是——
我看了眼時間,喻青看起來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回信息。
我:「……」
好樣的,也不知道你這已讀不回的個性是怎麼養出來的。
等了幾分鐘後,陳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發來了信息。
陳芸:「是關於謝憐的事情。」
結果這次,喻青秒回一個:「?」
陳芸:「你是和謝憐因為一些事情沒在一起嗎?我看她自己一個人。」
喻青:「是。」
喻青:「她在哪?」
陳芸:「xx公園,最裡面的那個涼亭,如果你想的話就去找她吧,但是這個天氣我估計馬上就要下雨了,所以你最好腳步快一點,再給她帶把傘。」
這次,喻青沉默了幾分鐘。
我隨著話下意識看了眼喻青的手邊,喻青並沒有帶傘,剛才是一路頂著雨過來的,我想要麼是她想著要早點見到我而沒有時間去拿,要麼是陳芸發信息的時候她已經跑出來了……
喻青:「所以,為什麼告訴我?」
陳芸:「明知故問。」
她在說完後還跟了個表情包,背景像是剛剛被炸彈炸過的深坑,右上角還有著一個像是象徵炸彈爆炸聲音的「BOOM!」,然後彈坑裡面只有一張嘴……
我不知怎的一下沒控制住笑了出來,然後順手把這個表情包保存了。
「憐憐。」
靠在我肩上的喻青有些不滿的喚了我一聲,還用臉頰在我肩上蹭了蹭。
我向下劃了劃記錄,陳芸的那個表情包順著我的動作向上動了動,其下是一片空白,象徵著她們的聊天以陳芸的一個炸彈結束了……
我頓時發出了絲毫不溫柔和淑女的哈哈大笑聲,喻青一臉幽怨的看我。
「憐憐,你看看陳芸她這一副趾高氣昂像是在指點我一樣的姿態。」
喻青在我的笑意漸漸收斂後,才委委屈屈的伸手點了點聊天記錄里陳芸的那句「xx公園……再給她帶把傘」。
「好好好,咱不氣了哈。」
我看著露出了一副「哥哥你看她!」模樣的喻青,有些哭笑不得的柔聲哄她:「那青姐想要我怎麼做?」
「那憐憐親我。」
喻青回答的毫無猶豫,斬釘截鐵。
「……」
我面無表情的看喻青,對方此時瞬間就沒了剛才那一副委屈巴巴告狀的模樣,一臉開心和期待的看著我。
「親?……親什麼?!你們要親嘴?!不行!」
一直安詳的躺在我和喻青腿間的電話忽然就垂死病中驚坐起,而後傳來了母親的聲音,語氣甚至激動的都有點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