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黃金山治
［章頭連載·凱米大冒險21·『凱米：啊，糟了……』］
［加亞島附近的海域，海底之中，天真無邪的小人魚凱米哼著歌到處尋找栗子頭大叔想要的黃金……她和自己的寵物帕帕古海星有說有笑的，然後被一陣巨大的海流牽引，還沒反應過來，回頭便看到一個巨大無比的深淵巨口一般的東西，將她和帕帕古一股腦吸了進去……］——
「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你這樣自己一個人跑掉……僅此而已。」
身後傳來的羅賓的聲音，讓飄浮在梅麗號船頭的『B.I.B』微微一頓。
『……』
並未回頭，漆黑戰甲狹長的雙眸泛著微光，繼續看向前方海面，在海上餐廳里外熱鬧的注視中，路飛忍無可忍對站在船板殘骸上的鷹眼發動了攻擊。
路飛的實力，果然如『B.I.B』所感覺到的一樣，要比漫畫裡的這一段要強許多。
至少，沒有撲向鷹眼後，直接一頭撞進船板裡頭自己把自己困住，拔都難拔出來。
但也僅此而已了。
『B.I.B』看著路飛的橡膠拳腳花里胡哨罩向鷹眼，可後者卻如一片風中柳絮般從容閃避，路飛的攻擊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差距太大了。
『B.I.B』清楚地注意到，路飛的拳頭上，確實並沒有霸氣纏繞。
他果然好厲害！路飛「啪」地收回橡膠拳頭，而眼前的米霍克也終於反手抽出了背後的巨大黑刀，橫刀一拍，就將路飛打落在地。
「哇！」路飛痛叫，作為橡膠人會被拍痛，只有一種可能，「刀子上有武裝色霸氣……」
米霍克收刀，「冷靜點，草帽小子。他還沒有死呢。」
他看向海上餐廳巴拉蒂那邊，金髮的年輕人背著一個渾身血的綠髮劍士冒出海面。
「索隆！」路飛終於鬆了一口氣。
在巴拉蒂船邊的一干廚師夥計的幫助下，山治背著索隆很快回到甲板上。
「索隆！」烏索普和喬巴大驚。
在周圍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喬巴口吐人言拎著背包衝到山治和索隆身邊，「你傷得好重啊，需要立即治療！」
「索隆大哥！」這時巴拉蒂的人群後頭突然又衝過來兩個眼淚汪汪的傢伙，「剛剛吃飯的時候還以為聽錯了，原來在外面挑戰鷹眼的人真的是你啊！！」
「你們又是誰啊？」山治一頭黑線。
喬巴將約瑟夫和強尼一頭頂開，怒道：「他受傷很重，別隨便亂碰他啦！」
「現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年輕的劍客。」
就在這時，海面上傳來的鷹眼的聲音，讓被山治放躺在甲板上、很快身下已經淌出一片稀釋的血水的索隆緩緩睜眼，恢復了一點清醒的意識。
「認識自己，認識這個世界！」米霍克抱著雙臂，聲音逐漸抬高，「變得更強吧！試著來超越我吧！——羅羅諾亞！！！」
「……」
啪嚓，山治坐在旁邊，低頭伸手擋住打火機的火焰，點燃一支煙。
「呋……」
山治吐了口煙，看著蔚藍的天空，「讓對手好心等你追上去……真狼狽啊，綠頭髮的。」
索隆渾身濕透，胸前的白襯衣被斜斬一道的巨大傷口中湧出的鮮血染得紅透，而他的臉色慘白得隱隱發青，仿佛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惡鬼。
喬巴急壞了，麻利地取出包里的止血藥劑、繃帶、針線等工具，卻吃驚地發現，索隆竟握著一直不肯鬆手的最後一把白柄刀子慢慢地高舉起來……
「路飛……聽得見……我說話嗎？」
鋒利如舊不曾磨損半分的刀尖，筆直地指向頭頂的藍天白雲。
「嗯！」
路飛的聲音傳來。
「我竟然讓你……感到不安啊……」
視線里的藍天和白雲慢慢模糊了。
「我在你面前說過……我一定要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
米霍克、路飛、山治、烏索普、喬巴、強尼和約瑟夫，甚至克里克海賊團的人，以及巴拉蒂餐廳內外擠滿了只是想看一場熱鬧的人……當然也包括飄浮在梅麗號船頭的漆黑戰甲，狹長的雙眸泛著微光，此刻都或平靜，或震撼，或觸動地注視著，那個挑戰世界第一然後不出所料地落敗了的年輕劍士。
挑戰世界第一大劍豪落敗不稀奇。
稀奇的是，落敗之後，還有勇氣再舉起手中的刀子。
「我若是失信……豈不是連累想要成為海賊王的你……也要跟著被人嘲笑嗎……」
惟有手中的這把和道一文字……刀柄，刀鍔，刀身，刀鋒，這把刀的每一絲紋理，都清晰如故。
【「老師！請把她的刀交給我吧！」】
【「我要連著古伊娜的份一起變強！我要成為世界第一的大劍豪！讓我的名字，讓這把刀子，都響徹天堂！！！」】
「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輸了！」
索隆捂著自己的雙眼熱淚淌下，舉刀對準天空大吼著發自肺腑的誓言，「在打敗他成為大劍豪之前……我絕不會再輸第二次了！！……你有意見嗎……海賊王！」
聲音迴蕩在這片海域，山治叼著的煙積了一大截菸灰忘記彈落，呆呆地看著地板血水裡躺著的這傢伙。
烏索普感動得哭成個淚人，嚎啕不已，可惡，也太令人感動了吧，這就是男子漢的浪漫啊！！
喬巴眼眶轉著熱淚，哭腔道：「混帳，傷的這麼重，不要隨便亂動大喊大叫啦！」
「嘻嘻，沒有！」
路飛在鷹眼身旁，隔著一段海笑呵呵地回答索隆。
「你的目標是海賊王啊。」鷹眼收回視線，看著路飛頭上的那頂草帽，「這可比超越我更加艱難……」
「誰管它啊。」路飛道，「太簡單的話，我就不出海了。」
「呵呵……你們的確是不錯的夥伴。」米霍克笑了，轉身離開，「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看著鷹眼跳回他那艘棺材板一樣的小船上飄走，路飛忽然聽到身後克里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哈哈，你們這些一個個的，都當老子這個東海霸主……不存在嗎？！」
克里克渾身的金色鎧甲打開數把火槍的機關對準路飛和更前方的鷹眼，「都給我去死吧！！！」
「我的夥伴傷得很重。」路飛回頭，面無表情地瞪向克里克，「別滾過來搗亂！」
……
索隆舉劍立誓的經典名場面看完了，『B.I.B』直接關掉從記憶里調出的漫畫畫面。
後面的事情，似乎也沒啥可看現場熱鬧的。
轉而，它瞥向梅麗號側邊的海上，鷹眼站在他那艘棺材板一樣的小船上，跟個鬼一樣地飄了過來。
「『世界第一大劍豪大老遠的一趟，還要爬顛倒山或者紅土大陸，就是為了見一個初出茅廬的海賊一面？』」
米霍克抬頭看著懸浮在羊船頭旁邊的漆黑戰甲，冷幽幽地緩緩說道，「我記得你之前是這樣說我的吧……」
『……』狹長的雙眸泛著微光，瞥了瞥氣質高冷的世界第一大劍豪，『還挺記仇啊？注意你的氣質！』
「我什麼氣質？」米霍克抱著雙臂。
『吐槽，掉逼格。』替身戰甲也抱著雙臂，『你得高冷起來啊，鷹哥。』
「……」米霍克畢竟不是真的愛跟人逗貧嘴的人，因此一陣啞然，也正在這時，他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與上頭飄著的漆黑戰甲幾乎同時，都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海上餐廳巴拉蒂旁邊的那些在海面上浮沉的船板殘骸——被鷹眼一刀劈回老家東海的克里克，擺出渾身的武器，吆喝著數十上百的海賊手下們，一起對路飛開火、圍攻。
只是，一股無形的驚人氣息從路飛身上橫掃而出！
嗡～～～～
那些圍攻的海賊們全部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噗通噗通噗通滾入海里就連克里克本人，也雙腿一軟，咚地一下跪在回首按著頭頂草帽的路飛的面前……
米霍克有些吃驚。
『不會武裝色和見聞色，霸王色卻耍得飛起？』
『B.I.B』見狀不由吐槽，『次序搞反了啊，這小子……』
對克里克那幫人用霸王色，簡直是降維打擊！
一瞬間清場……『B.I.B』搖搖頭，和鷹眼一樣，只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雖說是罕見的霸王色，但能讓他們多看一眼，就已足夠了不起。再多看，就太大驚小怪，顯得跟沒見識似的。
米霍克呵地一笑，「這股霸氣，倒確實與他那頂草帽很相稱！」
『B.I.B』不置可否。
米霍克抬頭瞥了一眼『B.I.B』後頭甲板上的方向，「下一步，有什麼打算？你們兩個，就在這條船上？」
『B.I.B』淡定道：『那要不搭你的船，反正都是去偉大航路，都順路。』
「有機會再見吧。」
米霍克呵呵一笑，甩手一振黑色風衣，翹腿坐在椅子上，很快晃著他那艘黑棺材板一樣的小船盪悠悠遠去。
『B.I.B』收回視線，回身飄去。
……
娜美跌坐在甲板上，雙臂被腰後長出的手臂絞住，軀體、雙腿，都被羅賓本身一模一樣的許多手臂給束縛住，讓她就這樣坐在甲板上動彈不得。
橘發女孩癟著嘴，直勾勾地看著對面坐在台階上的羅賓。
羅賓旁邊放著一張摺疊小桌，桌上放著一籃橘子，桌上也長著幾條手臂，靈動無比地挑揀橘子，剝皮、去絲、將一瓣一瓣的橘肉送入羅賓口中，而羅賓自己則手拿一本書，翹著長腿，垂眸在靜靜翻閱……娜美眼巴巴地看著，羅賓制住她以後，既沒有問她到底有什麼隱情，也沒有直接放開她，反而坐到一旁，拿了書在台階上自顧自地看，甚至還拿出她最喜歡吃的橘子，當面一個個邊剝邊吃，好像當她不存在了一樣！
『真壞啊你。』
突然，羅賓旁邊的空氣里浮現一張漆黑的面甲，娜美立刻眼淚汪汪地點頭，「就是啊！羅賓姐真是太過分了——」
『我喜歡。』面甲後半句話直接將娜美的聲音掐斷在喉嚨里，讓她漲紅了臉，怒道：「你們兩個就是一夥的！哼！」
橘發姑娘奮力掙扎，氣呼呼道：「不放我走，又什麼都不問，這也太奇怪了吧！搞得人家不上不下的……羅賓姐，你到底要做什麼嘛？」
「娜美，」
羅賓翻了一頁，抬起墨綠的眼眸，「你是我的航海士嗎？」
「呃！」娜美頓時一怔。
羅賓手指在書頁的一行行文字上划過，平淡道：「既然你是這艘船的航海士，那麼有什麼話，還是等路飛他們回來，再一起說給大家聽吧。」
娜美深吸一口氣，垂眸黯然。關於這個，確實有點心虛來著……
「那，我……」
娜美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摺疊小桌上那一隻只正在剝橘子的縴手，可憐兮兮道，「我想吃橘子。行不行？」
「這個麼……」
羅賓拈來一片橘肉，在娜美直勾勾的注視中放入自己口中，輕輕咀嚼。
「不行。」
娜美搖晃身體，一邊掙扎，一邊氣急敗壞，「你好過分啊羅賓姐！！」
羅賓翻了一頁，「做錯了事，就要有懲罰……你不這樣認為嗎，娜美。」
「哇！！」
娜美仰頭，嗷嗷大哭。
不過，『B.I.B』反正是沒看見這小妞的眼角真的有眼淚擠出來，嚎得還真像那麼回事……仿佛跟娜美的乾哭聲一唱一和似的，巴拉蒂餐廳的方向，也隱隱傳來山治大吼的什麼「真是他媽的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之類的聲音。『B.I.B』知道，這下梅麗號上的廚子是妥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路飛等人就興沖沖地回到梅麗號上。
「哼哼，看到沒有，那就是我烏索普船長的氣勢了，把他們全都嚇呆了！」
「哇！烏索普，你好厲害哦！——索隆！別亂摸傷口啦！才剛剛縫好誒！——也不准喝酒！」
伴隨著烏索普的吹噓聲，喬巴的驚嘆聲以及緊跟著的對索隆的抱怨聲，另外還有一個不太熟悉的男興奮得發顫的聲音：「娜美小姐呢？好像一直都沒看見她～～嗯？！」
登上船後，金髮的山治看到甲板上被一條條手臂捆住動彈不得的娜美，當即就臉色沉了下來。
「娜美？！」「你怎麼啦！」「羅賓？」
路飛、烏索普、喬巴齊齊瞪大眼睛，也齊齊看向坐在台階上悠閒看書、吃橘子的羅賓。
被束縛的娜美扭過頭，淚眼婆娑道：「山治君……」
「娜美小姐！」山治心臟仿佛中了一箭，完全沒聽見娜美的後半句「……我好想吃橘子喔」，忽然，他聽到那個剛認的叫路飛的船長驚訝的面朝他喊道：「黑仔，你在幹嘛啊？」
「嗯？」山治回過神來，雙眼從桃心恢復正常，奇怪地看向路飛，「你在對我說話嗎？路飛？」
他在那個他早已不想有任何瓜葛的家族裡的專屬色就是黑色。
傑爾瑪66的隱形黑。
可，路飛怎麼知道的？
烏索普在旁甩甩手道：「山治，路飛說的黑仔不是指你啦，是我們船上的一個幽靈。」
「幽靈？」
山治更納悶，我是不是上錯船了，怎麼在講胡話？
忽然一面漆黑的面甲在他臉前浮現，狹長的雙眸泛著幽幽的冷光，發出聲音道：『說的是我。——沒什麼，送他個好東西玩玩。』
後半句面甲懸空偏轉，面朝路飛說的。
而後，黑色面甲便在空氣里隱去……
好東西？
山治正奇怪著，順手想拿下嘴角的煙彈彈菸灰，忽然眼瞳一縮，自己的右手……怎麼變成「黃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