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新九蛇島計劃（7300字）
無風帶的天空緩緩分裂……
軍艦的甲板上拔地而起一座數十米高的金色大佛，在他對面，一抹人影顯得很小，義無反顧地朝他踢去。
二人隔空相擊，漆黑的霸氣在激烈碰撞。
砰！！！
大海也在這二人下方被壓出百米直徑的放射狀漩渦，本該沒有風的無風帶霎時間風高浪急，九艘軍艦在湍急、翻滾的浪潮中顛簸、搖晃，海兵們驚呼聲不斷。
頂級高手！戰國心中吃驚。
他死盯著面前這個駕一葉小舟渡過無風帶而來，先是一箭霸王色纏繞擊沉他們一艘軍艦，接著又施展霸王色纏繞踢來的金色長髮的女人。
「那是……鬱金香大人？！」
「是上代蛇姬？」
九蛇島岸邊，密密麻麻的九蛇戰士們全都很吃驚，她們認出了那個金髮的高挑身影是誰，簡直難以相信，鬱金香大人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上代蛇姬！？
青雉震驚中心裡往下一沉，猛地扭頭看向岸邊，另一位年輕的蛇姬已然彎弓搭箭，箭矢頂端同樣纏繞霸王色，轟然朝他射來！
砰！箭矢分開海浪，刺破長空，拖拽著黑色霸氣。
「青雉中將！！」甲板上的海兵們大喊，青雉發現自己腳下一大片陰影籠罩，是個人影，頭部還似乎反射著圓圓的眼鏡白光，他猛地回頭看去，是面無表情的戰國伴著花瓣拔地而起，抬起漆黑的大手拍向他後背——不好！青雉立即元素化身體，主動將冰塊身體崩碎。他的真正元素體雖然是藏在冰塊內部的凍氣，但波雅.漢庫克的箭矢明顯纏繞了霸王色，這玩意兒是能隔空打擊的，自然也能隔著冰塊損傷他的凍氣本體。
砰！！漢庫克的霸王色箭矢掠過解體成碎冰冰的青雉，轟然擊中青雉身後的他花自在分身戰國，從他的大手刺入，直接粉碎右臂，接著是肩膀，身軀，全部碎成漫天花瓣……
和鬱金香戰鬥的戰國立即眉頭一抖，右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感。
「可別分心啊，大將先生。」鬱金香優雅地淡笑著，高跟鞋下拖著黑影，抬腳踹向戰國震驚錯愕的大臉，「特意來敝國拜訪，我這前國主……豈能怠慢？」
轟！！！
九蛇島近海，一艘艘軍艦爆出沖天的火光，相繼沉沒……
漫天箭雨纏繞著霸氣，再一次齊射，籠罩向那些殘存的軍艦。
至於鬱金香，她又不是能力者，直接跳入海里，美人魚般在水中擺動、伸展身姿，仰頭看著海面上浮動的火光。
忽然，水中襲來寒意……
這就不打了嗎？鬱金香有點失望。
……
戰國臉色難看地走在「冰地」上，他已經不是失望了，而是顏面盡失。
大張旗鼓地調兵遣將，不顧風險進入無風帶，決定一舉重創九蛇島女人國——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結果。
本以為早就死了的九蛇上代蛇姬鬱金香，竟然又活生生地出現，還及時出手，力挽狂瀾阻住了自己。
這個女人是這次行動最大的誤算！
另外還有……薩卡斯基究竟在做什麼，怎麼還沒有蹤影？！
戰國重新戴上眼鏡，滿眼血絲地瞪著前方無風無浪的平靜海面，沒有出現一艘軍艦的影子。
而此時此刻，他正在和剩餘的海兵們，徒步走在凍結的無風帶海面上……青雉走在最前方，他所過之處，腳下的冰層覆蓋範圍不斷向前延伸，帶領眾人離開無風帶，回去偉大航路。
青雉緩緩回頭……
他的小圓墨鏡早就在戰鬥中損毀，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看上去不太體面，但也不算太狼狽。
只是，這樣被逼退的感覺，實在談不上好。
戰國大將被那個金髮的前代蛇姬拖住，他一個人想對付掌握霸王色纏繞、可以擊傷他的凍氣本體的當代蛇姬波雅.漢庫克，以及一個隨時都能用古怪的花分身配合波雅.漢庫克戰鬥的妮可.羅賓……甚至除他們之外，還有林奇的那個人形的黑影始終站在羅賓身旁，那雙泛著微光的狹長眼睛從始至終就盯著自己沒有移開過，讓青雉有些如芒在背……
更何況，九蛇的那些全員戰士的霸氣箭矢，積少成多，眾志成城，也不是吃素的。
誰也沒能料到，面對屠魔令，九蛇的女人們壓根沒有當回事，竟然靠一支支木箭就精準地在天空中點對點擊破，沒有一粒炮彈能成功在九蛇的島上著陸。
這就是……全員掌握霸氣的戰士團結起來的威力嗎？
殘存的海兵相互攙扶，默默跟在兩位長官身後，他們的臉上依稀有著恐懼的神情……對那漫天的霸氣箭矢的恐懼，也是對那個九蛇島上的女戰士們的恐懼。
屠魔令？
是我們的炮雨嗎？
怎麼感覺……對面能夠快速地、排山倒海一般、一輪一輪射過來的、每一支都能摧金斷石的箭海，才是真正的「屠魔令」呢……
戰國能夠感覺到後方跟著的海兵們低沉、驚懼的情緒，他握緊雙拳，咬得嘎吱嘎吱響，不讓自己露出任何悔恨、懦弱的神情。
不知走過多久，冰層總算帶著眾人，蔓延到無風帶的邊緣。
望著前方海浪交界處的無盡火光，遍體鱗傷的海兵們目瞪口呆。
「薩卡斯基？！」
戰國和青雉臉色一變，連忙沖入海面上的火海——在看到海面上的一大片凝固的黑色熔岩上面躺著的人後，他們齊齊鬆了一口氣。
「是誰幹的，薩卡斯基？」戰國壓抑著怒火，痛心地看著周圍那些軍艦的殘骸。還好，火光中仍能感覺到，有不少海兵仍存活著。
青雉沉默著走到黑色凝固熔岩上，俯視著這個同事。
赤犬大字躺著，將他堅持戴著的象徵新兵的海兵帽蓋在臉上，遮住他此刻不知什麼樣子的表情。海兵帽底下傳來赤犬沉悶的聲音：「是紅髮……」
紅髮？！
戰國臉色愈發難看，青雉則默然，紅髮，又是紅髮。
他不由地想起林奇……
是為林奇報復的麼？青雉這麼想著的時候，赤犬摘下帽子，臉色比他和戰國還要難看，「就在剛才，本部傳來消息……凱多那條惡龍，似乎猜到了我們大規模調動軍艦是為了報復九蛇，所以趁機襲擊了馬林梵多！！」
「……？！！！」戰國和青雉眼冒血絲。
赤犬嘆息，坐了起來，戴上海兵帽，「幸虧元帥出手，還有卡普、澤法那兩個老傢伙幫忙……」
「不過他們都沒有制空手段，只能在打傷凱多後，任由他張狂放肆地脫身飛走。」赤犬臉色難看無比，「聽說，凱多原本是想趁這個機會，把馬林梵多搬到一萬米高空再扔下來……」
戰國怒極而笑，「那醉鬼這次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本來是為振作士氣的屠魔令行動，誰能想竟搞成這個狼狽樣子！
他忍不住化作怒目大佛之相，對著大海上的火光連拍數掌，發泄心中鬱結之氣的同時，也順便救出赤犬這邊倖存的海兵們……
～～～～～～～～～～
冰凍的海面範圍遠去不見……
近海處，火光中的軍艦殘骸慢慢沉沒……
不過這些，九蛇的女人們早已沒有心思去看，大家都緊盯著上岸擠著濕漉漉金色長髮的鬱金香猛看，一個個眼淚汪汪、抿嘴不說話。
「怎麼了？」鬱金香忍不住笑了，「都看著我做什麼？」
「鬱金香大人！」九蛇戰士們感動又埋怨，「您……您原來，沒有……」
「是啊，我沒有死。」鬱金香若無其事地說，「抱歉啊，騙了大家。」
「只是這樣而已嗎？！」九蛇女人們舉起手淚目，「太過分了吧！！」
眾人很快又哭又笑，抱成一團，畢竟前代蛇姬還活著，而且及時出現保護了國家，不論哪一件，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鬱金香笑了笑，然後看向漢庫克和羅賓她們那邊。
「鬱金香大人。」桑達和瑪麗行禮。
鬱金香點點頭，目光看向羅賓，緩緩移到漢庫克的身上，後者面無表情，微抬下巴，「你已經不是九蛇的人了，回來做什麼？」
「我很好，謝謝關心。」鬱金香笑吟吟地說，她從來把漢庫克當女兒養大的，當然不會跟這丫頭置氣。「對了，我去東海陪了路飛一陣子，他也很好。」
「誰問你們好不好了？」漢庫克翻了個白眼，不過熟悉她的人都能感覺出來，她心情不算差。
羅賓看看漢庫克，又看看鬱金香。
鬱金香則看向『B.I.B』，嘆道：「你們……發生了很多事啊。」
『B.I.B』也看著她。什麼情況，她跑去東海找路飛玩耍了？
鬱金香拍了拍漢庫克後背，沒有去看微微撅起嘴唇、偏過頭不肯露出軟弱之態的大姑娘，柔聲道：「先回皇宮吧……」
……
「原來如此，我就猜是跟林奇有關……」
九蛇的女人們放下蛇弓，回到九蛇城內繼續日常的漁獵耕織生活。
鬱金香等人則回到山壁上的皇宮，她一路上聽羅賓、桑達、瑪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講了這段時間裡的事。
「我的意見是，你們最好還是聽冥王雷利的勸誡，不要去闖瑪麗喬亞。」
鬱金香緩緩道，「他畢竟曾跟著海賊王羅傑一起抵達最終之島，知曉世間深藏的許多秘密——」
她忽然發現漢庫克不在旁邊，回頭便看到漢庫克還站在寢殿門口。
「姐姐？」桑達和瑪麗奇怪，「難道生氣了……」
「漢庫克？！」羅賓卻面色一變。
她一左一右，鬱金香金色的影子，和『B.I.B』黑色的影子，同時越出閃到漢庫克跟前，看清了她渾身僵硬不動，完美無瑕的艷麗面容上細微的抽搐，浮現痛楚之色……
白玉般的皮膚上，沁出血珠……
蓬！
漢庫克全身崩潰一般迸出血霧，在血霧中朝鬱金香、羅賓、兩個妹妹伸手……
「姐姐！！！！」
桑達和瑪麗驚恐無措地尖叫。
羅賓瞳孔失色，全身發顫，與血霧中漢庫克的眸子一觸，這些日子裡積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一下子噴湧出來，羅賓幾乎要崩潰。
她和鬱金香一左一右，攙扶住全身皮膚綻出血珠，轉瞬間便如一個血人，軟倒的漢庫克。
而『B.I.B』狹長的雙眸湛湛發亮，布滿藍色火焰紋路的左臂甲閃電般伸出，劈手在空氣中一抓。
啪！
一團無形的力量，被它滿是藍色火焰紋路的左手抓住，用力一握！
砰，一枚布滿蛇形旋渦紋樣的三角形晶片，轉瞬成型，被它抓在手中。
「姐姐……姐姐……」桑達和瑪麗跪在血人一般的漢庫克面前，哭得不成人樣，都有點不敢去碰虛弱無比的姐姐。
羅賓緊咬著牙關，她不敢鬆開，否則自己一定忍不住牙關打顫……
滿是血的縴手抬起，抓住羅賓不斷微顫的手臂。
羅賓心一顫，含淚看向滿身血的漢庫克，後者輕輕拍拍她，然後抬眼看向眾人後頭的黑色戰甲。
鬱金香太陽穴突突直跳，也回顧林奇的那個漆黑分身。
『我想……我明白為什麼，我一直以來都對惡魔果實，有著本能地不信任了……』
『B.I.B』望著自己手中的這枚美杜莎果實晶片，喃喃自語一般。
伊，姆。
它抬眼，狹長的雙眸泛著冷光，跨越千山萬水，無盡大海，似乎看到了遠在紅土大陸頂端，那座古老的盤古城深處的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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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蛇蛇果實·幻獸種·美杜莎形態迅速枯萎、腐爛……
「……」
伊姆面無表情，翻手將已經失去力量的果實擲到地上。
「呵呵呵……」伊姆面前傳來低沉的笑聲，「喲，伊大姐，想不到，您也會吃癟啊？」
伊姆抬眼，淡漠地看向牆壁，那個戴著被黃金封死鎖眼的海樓石手銬的年輕海賊，只是為了不讓他直接餓死渴死而隨便餵了他一點吃的而已，沒想到他的氣色竟然已經比最初好了太多。
林奇靠在牆邊，調侃道：「看來，奪取惡魔果實的能力，你的那個母的，我的這個是公的。你一碰到我，就不靈了！嘿嘿嘿……
「想要我的能力嗎？就去找吧，我把一切都放在大海上了！」
伊姆彈彈手指，沒有理會林奇的話，冷淡道：「無所謂……只要你還在，你的替身總有一天會自己送上門的。」說著，轉身離開。
「你不是能掐會算嗎？」林奇看著伊姆的背影，吆喝道，「怎麼不算一算，他們到底會不會來？」
伊姆腳步不停，緩緩離開，只是身後的林奇繼續笑道：「還是說……全世界範圍的『預見未來』見聞色，連如此深不可測的你，腦子也吃不消？所以不想隨便亂用？！」
砰，伊姆腳步頓住。
「……」伊姆偏轉回頭，不知該算是波紋眼，還是重瞳的眼眸，瞥向後方牆邊的林奇。
「嘿嘿嘿……看來我猜對了。」林奇咧嘴一笑，露出已經不算太白的牙齒，「是你自己的破綻太大了！每次在我開口嘲諷之前，你就已經開始無語。——這是直接把答案往我臉上甩啊！」
伊姆沒有回答，徑直離開，身後依稀傳來林奇斷續的話：
「這叫什麼？『伊姆妖』？……看來這頭『妖精』太強大，連你自己也降服不住嘛……畢竟還是血肉凡胎，腦容量不夠了吧？……嘿嘿…………」
……
五老星有點頭疼。
先是羅茲瓦德家的寡婦來哭門，要他們給他家慘死的丈夫、兒子、女兒報仇，一定要將整個九蛇島在世界上抹除……
還沒消停幾天呢，海軍那邊又傳來敗訊，雙倍的屠魔令竟沒有收穫成效，戰國和青雉他們被九蛇擊退，赤犬他們那邊的十艘軍艦竟被香克斯那傢伙阻攔……
頭疼。
頭疼啊。
不過，好在本來也沒有將希望全部放在海軍身上，之前就已經請示過伊姆大人，懇求對膽敢襲殺天龍人的海賊女帝波雅.漢庫克「滅燈」。
伊姆大人不置可否，但想來是同意的。
那麼，海賊女帝已經可以視為一個死人了。
她還能蹦躂幾天？
……
伊姆早已消失不見，林奇這才安靜下來，他眼帶擔憂地看向模糊感應中替身的方向。
漢庫克，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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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庫克滿身血跡，在羅賓和鬱金香懷裡喘著氣，十分虛弱。
「姐姐，你怎麼樣？」桑達和瑪麗淚眼模糊，「不要嚇我們啊……」
漢庫克看向朝自己走來的漆黑戰甲，對方伸出抓著什麼的左手，朝她按了過來。
鬱金香抓住了『B.I.B』布滿紅色火焰紋路的右臂甲，沉默地與它狹長的雙眸中的微光對視。
這個惡魔果實，顯然很不安全。再給漢庫克，萬一又出事了，怎麼辦？
羅賓壓下心中的恐懼，深吸一口氣，抓住鬱金香的手，從『B.I.B』手上拿開，「漢庫克身上的傷，很有可能是因為惡魔果實被強行剝離後的血統因子損傷……我認為，現在必須讓它把惡魔果實還給她，才能真正止住傷勢的惡化。」
「……？！」鬱金香吃驚，最終緩緩點頭，任由布滿紅色火焰紋路的機甲手臂抓著一枚泛著微光的三角晶片，沒入漢庫克起伏的胸膛。
惡魔果實一回歸，漢庫克的臉色便好了許多，身上崩壞的傷勢也立即停止。
鬱金香鬆了一口氣。
桑達和瑪麗嚇壞了，擦著眼淚哭道：「現在能拿出來了吧？你拿出姐姐的能力，應該不會損壞姐姐的什麼因子的吧？快拿出來啊……」
『B.I.B』當然也同意，羅賓也沒意見，但伸去的布滿藍色火焰紋路的左手，卻被漢庫克纏繞霸氣的手掌抓住，停留在她胸口，不讓它伸進去掏出自己的惡魔果實。
「漢庫克！」羅賓和鬱金香都低呼。
漢庫克卻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吃力地站了起來，抓著『B.I.B』的左手，沒有做什麼解釋，只道：「我不給。」
桑達和瑪麗當然想再勸說，可漢庫克固執又沉默，態度堅決。
「因為……」羅賓閉上眼，苦笑低語道，「這是和林奇一起才得到的惡魔果實能力……對吧，漢庫克？」
漢庫克沙啞道：「最後，林奇身上也有磁磁果實，對吧……」
眼淚淌下破開臉頰上的血跡，漢庫克擦擦臉，心中酸楚，「這麼多天來，他是不是也在那個王八蛋手中，吃這樣的苦呢？我剛才想到這一點，心裡就很痛苦……」
「傻姑娘。」鬱金香一聲長嘆，攬過漢庫克微顫的身軀，輕輕撫摸。
……
又過了幾天，眾人一邊陪著漢庫克休養身體，一邊緊張地盯著，怕她的身體又一次崩壞——也就是又一次被疑似雷利口中那個永生不死的人強行剝奪惡魔果實的力量。
同時，桑達時不時地化身飛天之蛇，隨時關注最新的報紙。
九蛇的戰士們也加強警戒，四處巡邏，以防被海軍再來搗亂。
結果無事發生……
不論是漢庫克那邊，還是海軍那邊……
甚至是天龍人那邊，她們襲殺了天龍人一家三口的事情，也完全沒有在報紙上看到任何的新聞報導。
如同不是她們親手做下的，都要懷疑，究竟有沒有那麼一件事發生真的發生過了……
眾人驚疑不定，反倒是漢庫克養著傷，沒好氣地反問道：「如果那混帳做這種事一點代價都沒有的話，為什麼不直接連你們身上的惡魔果實也一口氣全剝奪？」
瑪麗囁嚅道：「可……林奇就是能一點代價都沒有地剝奪別人的惡魔果實啊……」
說著，和桑達、鬱金香一樣，都看向抱著雙臂保鏢一樣站在漢庫克榻邊的『B.I.B』。
漢庫克理所當然道：「那混帳怎麼比得了林奇？」
這是從何而來的自信……桑達和瑪麗暗自汗顏，其實她們是覺得，自己的惡魔果實沒有被剝奪，只是因為那個聽起來就高高在上的永生不死的存在，壓根就看不上她們罷了……
鬱金香無奈地看著執拗的漢庫克，這時感覺到羅賓的回來。
這幾天，她似乎獨自在做什麼。
鬱金香知道她和林奇感情最深，而且羅賓本身性格就偏消極，讓她自己處理自己的心情，或許會更好。
但是……
鬱金香看向『B.I.B』，『B.I.B』若有所感，也看向她。
前代蛇姬鄭重地問：「我只想知道，你，或者說你的本體，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被抓了以後的事情？」
『B.I.B』沉默。御榻上臉色蒼白的漢庫克，歸來走入寢殿內的羅賓，還有桑達瑪麗兩姐妹，都看向它和鬱金香。
「據我所知，當初你在花船上當眾暴露能夠奪取惡魔果實能力的能力，緊接著便直接利用你所奪取的氣體果實能力進入了無風帶……」鬱金香緩緩述說，緊盯著『B.I.B』狹長的雙眸，「所以我應該可以認為，你這孩子不是真的完全沒有絲毫準備就去送命的類型……對麼？」
漢庫克和羅賓緊盯著『B.I.B』，桑達和瑪麗也屏住呼吸看著它。
「我只問一次，」鬱金香慢慢說，「既然你確認你的本體還未死。那麼眼下這種局面，你——你的本體，究竟有沒有把握，在以後的某一天安全脫身？」
『B.I.B』沉默片刻，掃了一眼屋子裡一雙雙盯著自己的眼睛，開口答道：『你們認為，如果我是一個某個領域的天才，是什麼領域？是霸氣麼？還是戰鬥？』
「……」
霸氣？
你當初學個霸氣，可費勁了好嗎？
而且本身其實就沒有霸王色的資質……
桑達和瑪麗啞然。
漢庫克慢了半拍，羅賓道：「生命歸還。你說過，『如果人類的讚歌是勇氣的讚歌，那替身就是生命的奇蹟』，所以你以為……這就是你最如此擅長生命歸還的原因。」
『B.I.B』道：『更早的時候，人們將精通生命歸還的人譽為山中仙人……飲過千年風雪，日曬雨打，才可稱仙人。』
在眾人的注視中，它慢慢道：『海樓石能限制能力者的體力，卻限制不住本體的思維和精神。只要還活著，仙人的修業便不會停止。「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生命歸還的磨鍊，本體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而只要對方抓不住我，不能殺死本體，那本體就有足夠的時間。』
「……」
鬱金香神色微動，她確實沒想過這種可能。
林奇是想做什麼？
於最低谷的境地里，在生命歸還這條路上，踏出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果大家相信本體，相信我，就耐心等待吧。』
『B.I.B』最後給了結論，狹長的雙眸閃著微光，『會有破繭成蝶，羽化登仙的那一天的！我想，那也是將來掀起新時代的浪潮的時刻……』
眾人默然，想了很多。
漢庫克垂首，手不斷握緊、鬆開。
鬱金香點頭，「既然你心裡有數，那就好。」
羅賓怔然良久，最後回過神來，默然片刻，收拾情緒，取出一張紙片，「這是我做的，漢庫克的生命紙。」
「嗯？」
鬱金香、漢庫克她們都驚訝，「你這幾天就是在做這個？」
桑達奇怪道：「是之前在香波地群島學會製作的嗎？還特意買了專用的紙張……」
漢庫克皺眉，「做我的生命紙，你要幹什麼？」
「別擔心，我沒有想做什麼危險的事情……」羅賓緩緩搖頭，頓了頓，「只是，九蛇島似乎不再安全了，我這幾天才想著……是不是應該將九蛇島搬到別的地方去。躲開海軍的視線。」
「……啊？」
桑達和瑪麗都愣住了，搬到別的地方去……這是在說九蛇島嗎？
這可是……島啊！
「漢庫克先在九蛇休養，就借你的生命紙用一下。」羅賓看向鬱金香，「遷島的話，要借用一個人的力量，需要回西海的花之國一趟……鬱金香，你要去百合公主的故土看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