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老夫聊發少年狂
從白鬍子記事起，他就一直在戰鬥。
出生在交不起天上金的非加盟國，他從小見過最多的，就是貧窮的人，以及因為貧窮而隨之而來的各種事情。
生死，血腥，暴力……
窮人和窮人之間在爭鬥，無處不在的海賊也肆意蹂躪這片土地……
祈禱有好事降臨是沒有用的，海軍也不會突然出現拯救這個非加盟國，年幼的白鬍子早就明白，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身的拳頭。
與其哭泣，不如去戰鬥！
與其看著無助的人哭，不如去戰鬥，戰鬥！
最初，是路邊撿來的石頭、棍棒……
後來，是從海賊手裡搶來的火槍、刀子……
最初他也經常受傷，總是為了打倒可恨的混帳而搞得頭破血流。
後來，他漸漸覺得，敵人的動作越來越慢，海賊們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當他徒手將一艘海賊船擊沉的時候，他忽然間明白了。
不是敵人越來越弱，而是自己越來越強。
他開始學會如何使用自己的雙拳，如何用這天生巨大的身體去戰鬥。
得到震震果實後，更是鍛鍊出舉世無雙的破壞力……
他這一生經歷過不計其數的戰鬥，他用石頭、棍棒、刀子、拳頭，用巨大的身體，用足以翻天覆海的地震之力，擊敗了如滿天繁星一樣多的敵人！
但也同樣……
給他留下了這樣一具千瘡百孔的身體，在垂垂老矣的晚年，等待著最終燃盡的那一天。
雖然被稱為世界最強的男人，但白鬍子知道，自己不過也是一個只有一顆心臟的人罷了。
身體日漸衰老，年輕時積累的暗傷接連爆發出來……
白鬍子有時候看著杯中蒼老的臉也會不禁想，或許自己是有那麼一點羨慕那個老對手的。
羅傑那傢伙真是走得真是夠瀟灑，在最光輝的時刻結束了壯闊不凡的一生。
自己終究是沒有羅傑他那樣灑脫啊……
我這樣的幹了一輩子壞事的海賊……或許註定只能迎來一個不算光彩的落幕吧。
等到自己老得再也拿不動叢雲切的那一天，等到自己四肢僵硬得再也無法揮舞地震拳頭的時候，前來摘下自己腦袋的，會是某個後生海賊，還是哪個新湧現的海軍呢？
希望兒子們到時候已經不需要我這個沒用的老爹的保護了吧！
……
白鬍子的眼瞳中，倒映著喬魯諾從他胸膛中抽走的右臂……
在胸膛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口消失的剎那，藍色的火苗噗地躍動而出。
緊接著「蓬」的一聲，巨大的藍色火焰熊熊而起，剎那間纏繞在白鬍子的周身各處。
林奇向後退幾步，他手裡掂著震震果實晶片，望著滿身藍色再生之炎的白鬍子。
「好耶！」
甲板上的人群里有船員激動地揮舞拳頭，對著天空大吼。
「真的成功了！！！」
白鬍子海賊團的船員們看著渾身藍色不死鳥火焰的老爹，再也忍不住地熱淚奪眶而出。
「老爹……」馬爾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仰頭露出微笑，眼角淚花隱現。
白鬍子鯨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周圍的聲音潮水般褪去……
他握了握雙拳，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那數十年征戰的傷痛，那長久以來使用震震果實而積累的暗傷……在不死鳥果實的再生之炎的療愈下，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己已經六十歲了。
可眼下四肢百骸內，卻源源不絕地湧現出熟悉而陌生的，澎湃的活力。
仿佛瞬間年輕了三十歲，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當初最鼎盛的時期！
白鬍子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久未露出過的精芒，他霍地長身而起，巨型大衣無風自動，在背後獵獵作響，整個人好似一座風雷激盪的山峰拔地而起。
「老爹真的恢復了！」
「太好了……」
甲板上的船員們看著這一幕全都激動不已，相互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蒂奇在雀躍的人群邊緣，臉上卻不見得有多高興，事實上他並沒有怎麼去看重回巔峰的白鬍子，而是仍死死盯著退開幾步站回空條徐倫身旁的喬魯諾——的手上！
那個微亮的三角形物件，應該就是震震果實的能力了吧？！
「咕啦啦啦啦……！！！」
白鬍子仰天長聲大笑，雙臂一展便化作藍焰的鳳凰雙翼，數十米長的翼展，好似整個白鯨號大船上伸出了一對翅膀，正欲乘風而去。
他抬腳踢起那把無上大快刀——叢雲切，啪地用力握在手中，目光炯炯地望著平靜的海面，揮舞手中的大刀橫掠而出。
轟！！！！
一道肉眼可見的巨大斬擊，化作百米長的弧線轟擊在大海上，橫向掀起一道數十米高的巨浪。
幾乎同時，這綿延一百多米，聳起數十米高的巨浪，便被一道從天而降的斬擊當即斬斷——原來是白鬍子在橫掠揮斬的一瞬間，緊接著又抓著他那把青龍偃月刀一樣的武器對著大海豎劈一刀！
紫紅色的電蛇隨著白鬍子的這一刀瘋狂舞動著，林奇還從未見過激盪得如此猛烈的霸氣波動。
這一刀簡直要將天空，連同大海一起斬斷了……
整個海面在白鯨號上的眾人眼前豎著分開，只是目測，就估計能有十幾公里。海面竟被老爹的這一刀一分為二！無數的海獸、海王類的碎屍帶著一陣一陣血浪翻滾著，順著分開的大海在那海面的裂縫中墜下，落入看似無底的深淵……
喬茲仰頭望著，怔怔自語道：「多久沒有見過老爹這樣了？」
「很久了……」花劍比斯塔輕輕一嘆，嘴角無法抑制地勾起笑容，「很久了……」
新入團的魚人拉伯斯特、人類赫曼、長腿族蕾格，以及白鬍子海賊團里比較年輕的船員們見到這一幕，全都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窮盡他們的想像力——即使已經有所預料，做了心理準備——也沒有想到，身體恢復後的白鬍子老爹，只是用霸氣揮舞大刀，就能有這樣恐怖的破壞力。
一刀斬斷海洋！
原來這才是那個曾和海賊王羅傑爭鋒相對，在大海上擊敗了那麼多霸主的海賊，名為白鬍子的世界最強的男人！
「哼哼哼……」
渾身都霸氣側漏的白鬍子如一座大山般挺立在甲板上，他舉著叢雲切，嘿嘿笑道，「看來活得久一點，還是會有好事發生的……
「是吧，羅傑？」
蒂奇也不禁屏住了呼吸，瞪著眼睛看那大海上巨大的一道裂縫，緩緩地彌合。
林奇自語道：「果然，就算沒有震震果實，白鬍子也是十足的怪物啊……」
羅賓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得不輕，然後就趁著眼下所有人包括白鬍子都心情激盪的瞬間，手指輕動，再度使用花花果實，在白鬍子的褲腿上長出一片花瓣……更新了一下他花自在的招數里，白鬍子更加巔峰的狀態。
「……」以藏眼角含淚，定定地望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天下無敵的氣場的白鬍子老爹，他心中不由地想起了那個多年沒有音訊的昔日的主君。能與當年的白鬍子、羅傑爭鋒的御田大人，同樣也是這樣舉世無雙的男人……以藏忽然眼角注意到，馬爾科悄悄湊到了喬魯諾他們身邊，似乎在說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