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分封

  第365章 分封

  「臣以微功,受陛下封疆之賞,心常惴惴,敢不竭誠駑鈍,為陛下驅馳?」

  「香港者,帝國財賦重地也,臣實不敢擅專獨享。故臣獻南洋水師四分之一之力量為帝國守邊,以香港賦稅養之,使帝國之財賦依舊用於帝國利益之護衛,臣心方可稍安。」

  「廖容廖海昌者,蒙帝國多年教誨,素懷忠義,驚才艷艷。臣保舉廖某為香港總督,帝國遠東艦隊司令,當可為陛下久鎮遠東,使我帝國後顧無憂也。」

  「——臣紫荊花侯爵邵全忠頓首百拜。」

  國宴結束,邵全忠按我大清這邊的慣例,給維多利亞老佛爺上了個謝恩摺子,由容慧翻譯成英語,逞了上去。

  嗯,這邊不叫摺子,叫報告,一回事。

  參加完普法戰爭,還沒回去呢,剛剛晉級世界第二海軍力量的南洋水師解散了。

  一半成了西班牙皇家海軍,四分之一成了克里木大公國黑海艦隊,剩下的成了大英帝國遠東艦隊,掛上了米字旗。

  維多利亞老佛爺看著邵全忠的報告,龍顏大悅,邵全忠對我大英真是忠不可言啊,事事為帝國著想。

  封了他紫荊花侯爵,他把領地的收入替帝國養兵了。

  當然新的遠東艦隊是邵全忠這個領主的私人武裝,不能把軍艦抽調到別的地方,但代表英國利益巡視彈壓遠東海面毫無問題。

  原來的遠東艦隊可以調到其他需要武裝力量鎮壓的地方,為帝國省下大筆軍費,增加影響力。

  邵全忠保舉廖容出任港督,遠東艦隊司令,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廖容出身英國鴉片商船「水妖號」大副,在星島接受過英軍正規訓練,英國皇家海軍學院畢業,統率南洋水師戰績輝煌,官至上將。

  履歷金光閃閃,一看就是我大英帝國培養出來的忠實走狗。

  既有能力,又有資歷,更妙的是,他是香港本地社團三合會的老大,治理香港相當有民眾基礎。

  啥?帝國不應該用社團?你太不了解我大英了。

  歷史上,光緒二十四年,法國占領廣州灣,當地有兩支土匪。

  一隻號稱專搶唐界,由法國殖民者支持,另外一隻號稱專搶洋界,由香港英國殖民者支持。

  因法國人的槍彈貴而香港槍枝便宜,專搶洋界之土匪不但壓制別家土匪,還多次直接襲擊法國殖民軍隊。

  利用本地勢力,以夷制夷,一直是大英帝國以很少的本土力量,統治廣袤海外領土的不二法門。

  至於帝國遠東艦隊是私人艦隊,不是國家艦隊——知道帝國其他艦隊叫什麼麼?大英帝國皇家海軍。同樣不是帝國的,而是溫莎家族的私人武裝,這就叫「家天下」。

  邵全忠就是溫莎皇室一員,私人艦隊成為帝國正式武裝有問題麼?

  維多利亞老佛爺在邵全忠的報告上批示,「准!」

  廖容成了英國的臣子,官至港督,兼任大英帝國遠東艦隊司令。

  啥?他入了英國國籍沒有啊?老佛爺一個準字,不好使麼?

  …………

  巴黎,凱旋門。

  德軍隊列整齊,刺刀閃亮,軍靴踐踏在巴黎的街道上。

  德軍總參謀長毛奇,率領即將撤離的德軍,舉行了巴黎入城式。

  威廉一世和俾斯麥騎著高頭大馬,看著德軍威武的軍容,卻頗為不滿。

  「咱們應該有淮軍那樣的機械化師啊,要是有兩萬輛以上的坦克,帝國的軍隊完全可以碾壓歐洲,復興羅馬帝國。」

  俾斯麥面露微笑,「陛下,淮軍雖強,卻是靠清國的錢堆出來的,用他們的絲綢、瓷器、茶葉換來的。」

  「即使得到德、法、美三國的傾力援助,清國的工業要追上我們這些先發國家,也需要很久。」

  「清國只有能力組建一個坦克師,德國的工業基礎,完全可以造出坦克海。」

  「坦克不過是個思路問題,我們都不需要引進清國的技術,我們有能力設計製造更精密、性能優良、更符合我們心意的坦克,必將如陛下所願。」

  臨街的陽台上,一個手扶著輪椅跑出來看熱鬧的老人忽然站了起來,身上穿著古舊的法蘭西第一帝國時代軍裝,老人高聲大呼,「普魯士人!大家拿起武器。」

  顯然這是個關在家裡養病,不知道世事變遷的老頑固。老頑固本來坐著輪椅,站起來根本站不住,晃了兩下,口吐鮮血,摔倒在陽台上。

  屋內衝出好幾個親人,手忙腳亂將老人抬了回去,屋內傳出低聲的啜泣,生怕惹火了外面的德軍。

  街道兩旁,是被迫出來「歡迎」德軍入城式的巴黎市民,看到這一場景,一個個對德軍怒目而視,眼睛裡帶著怨憤。

  威廉一世搖搖頭,「法國人沒有被打服啊,他們吞併了西班牙,增強了力量。露西亞人的順路秘密訪問,沒有發表任何聲明,朕也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俾斯麥輕笑,「加上西班牙這個弱雞,法國不會更強大,反而增加了個拖累。露西亞那個落後的地方,工業還不如清國,更不用多考慮。」

  「可是他們背後有英國這根攪屎棍,把目標對準了咱們,誠可慮也。」

  「邵全忠跟露法都關係密切,下次戰爭,幫不了我們了,他們能保持中立,兩不相幫就不錯了。」

  「所以,臣請陛下准許,在法蘭克福簽約前這一段時間,去維也納一趟,對奧地利曉以大義。唇亡齒寒啊,咱們德意志民族只有團結起來,才能擊破英國布局的圍堵。」

  「去吧愛卿,有時間你還可以去趟羅馬,我們必須也拉幾個幫手,才能掀翻英國的統治地位。」

  「如陛下所願。」

  …………

  「咯咯咯,邵哥哥,你的技術不行啊。」

  「那是我以前沒打過,看這回的。」

  倫敦,海德公園,草坪。

  新鮮出爐的紫荊花侯爵邵全忠沒有住白金漢宮客房,這次他打算在倫敦多住一段時間,跑到雒魏林家借住,準備多陪陪容慧。

  邵全忠手裡拿著個羽毛球拍,正陪容慧打羽毛球,發球姿勢相當不專業。

  這東西是今年剛剛在倫敦發明的,現在倫敦是世界的中心,引領著世界流行,方方面面都是。

  繼銘又被趕回去上學了,繼思和邵恆忠的兒子繼樞也來磕過頭了,現在四歲的繼曾在草坪上玩,艾琳娜在旁邊照看。

  「不打了。」

  容慧跑過來,拿出手帕給邵全忠擦擦汗,「走,回去吧,周末咱們領著四個孩子去你曾經的領地澤西島度度假。」

  「報告!陳成來電。」

  遠處晃悠的衛兵跑過來報告。

  額,好不容易陪陪老婆孩子,還是擺脫不掉公務。

  「主公,說好的張斯文在古巴指導完就來南美的,怎麼就來了一個排的紅頭髮,幫我們組建南美芬尼社?」

  「結果張指導跑到法國去了,聽說還要去倭國和蘇祿國?我們巴烏天國聯邦可也是主公的部下啊,巴烏聯邦的資政位置可給張指導留著呢,主公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邵全忠撓撓腦袋,英王抗議了啊,這個,南美那邊不是不急麼,這得安撫下,「伊莎貝爾——」

  忽然想起伊莎貝爾已經不是自己秘書了,范河這個近衛軍參謀長也不能一直帶在身邊當秘書用,這工作不便了啊。

  邵全忠一臉尬笑,「慧兒,那個,跟你商量個事兒,你這個大校長給我當幾天秘書唄?回海陵就有人替你了。你都在英國呆這麼久了,繼曾都四歲了,也能坐船了,回去吧。」

  容慧無所謂,不過呢,她只會英語和法語——她可是香港法國傳教士建的女校畢業的。要跟德國人交流,俾斯麥就得說英語,好在這也不是啥大事。

  容慧當了秘書也不穿軍裝,一樣是民國學生裝,拿起筆記錄邵全忠的命令。

  「陳老兄,這事不賴我啊,斯文是我兄弟,不是我部下,我管不了他啊。」

  「他現在是什麼芬尼國際的總瓢把子,到你那邊,有芬尼社聽令他的國策才能執行不是?所以也沒耽誤你啥功夫。」

  「斯文以後要配古巴、法蘭西、巴烏聯邦、倭國、蘇祿國、華夏六國相印,跟我是合作關係。」

  「斯文能完全代表我,以後你這個芬尼社南美分舵舵主就直接聽他的,不用跟我請示。」

  邵全忠一封電報,把太平軍、捻軍在國際上的勢力分封給了張斯文。

  邵全忠最重哥們義氣,小湯山結義的四兄弟,都有自己的勢力,邵全忠從來沒把兄弟當部下看過。

  …………

  西曆1871年1月28日,結束了度假的邵全忠偕正牌夫人容慧,抵達法蘭克福,參加《法蘭克福條約》的正式簽約儀式。

  剛在維爾茨堡宮客房安頓下來,容慧興高采烈提議,「咱們去歌德故居參觀一下吧。」

  歌德是誰?邵全忠不知道,老婆願意去就陪著唄。

  這一段時間是邵全忠心情最好、最輕鬆的時間,容慧也像嬌艷的花朵一樣,仿佛當年十六歲初見自己的少女。

  陪著老婆逛逛古蹟,人生一大樂事。

  「報告,海陵來電。」

  嗯?秀兒怎麼來電報了?

  「雨亭,文氏錢莊在滙豐銀行的帳號,突然收到了一億兩千萬法郎的巨額轉帳,轉帳對方情況不明,這是怎麼回事?」

  邵全忠也奇怪,天上怎麼會掉一億多法郎的餡餅呢?

  「報告!古斯塔夫.羅斯柴爾德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