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別演了,人都走了

  回洛陽的中間出了這檔子好事兒,老董便暫緩了趕赴鄴城的行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畢竟書信到了鄴城,言陛下並未發布希麼詔令。韓馥可高興壞了,盡心盡力地幫著朝廷接收冀州。

  至於那幾個傳旨的傢伙,當然要押回洛陽受審。

  審查結果便是他們乃袁逆的細作,蓄意構陷挑撥朝廷與韓馥的關係。得知這個結果後,韓馥非但幫著接管冀州更上心,還強烈要求相國討伐袁逆。

  至於那幾個「細作」,自然被判「明正典刑、秋後問斬」。只不過到了秋天,韓馥那些人也就會忘了這事兒。

  除非,他腦子被驢給踢了,非要沒事兒找事兒。

  「如此說來,老夫的當務之急,便是如何將閻圃忽悠瘸了,然後讓張魯將漢中拱手相讓?」

  思路很清晰,辦法嘛自然也不愁。

  有繡衣使加急探索來的情報,還有滿堂的狐狸出謀劃策。閻圃雖然在漢末三國也小有名氣,但老董不相信他能敵得過這樣的攻勢。

  終於兩天後,閻圃如期而至。

  他很奇怪天子為何會在相國府,但還是從容施禮參見:「臣閻圃拜見陛下,相國」

  老董沒開口,只是看了眼劉協。

  劉協便笑了,道:「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朕怎麼不知,還有汝這麼一位臣子?」

  閻圃眉頭微蹙,一時語塞:劉協並未說錯,嚴格來講,他並非漢朝臣子。

  假如說之前張魯由劉焉表為督義司馬,還算是名正言順漢臣的話,可他隨後與別部司馬張修,攻殺了漢中太守蘇固便屬於作亂。

  作亂也就算了,張魯隨後又幹掉了張修,割據漢中,一舉成為漢室賊子。且張魯也不自稱漢中太守,採用****的統治方式,自稱『系師』。

  張魯都是逆賊了,閻圃這位功曹自然只能算是賊黨。

  無奈之下,閻圃只能再度拜伏:「陛下,臣主張魯當年受益州牧劉焉授意,才不得已作亂。如今劉焉在益州大有僭越之舉,我主知其用心,決議重歸漢室,派臣前來投效,萬望陛下恩准。」

  「嗯」老董這才點頭,道:「老夫也聽聞,去歲有百姓在田裡見到一枚玉印,言張魯當為漢中王」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便開始吐槽:「話說你們這些人作死,也不能有些新意?之前韓馥與袁逆也是撿到玉印,你們也來這一出兒,合著那印不是人工雕琢,都是從土裡長出來的?」

  這吐槽犀利,閻圃尷尬到無話可說。

  「好在閻功曹還算有眼光,勸諫張魯不要作死,還言漢中之地百姓十萬戶,財資富足,土地肥沃,四周又是崇山峻岭。」

  「如此險固富庶之地,上可輔佐天子,下可效仿竇融承制任命官屬,無需招惹禍患,張魯聽其建議,才沒有稱王。」

  這下,閻圃更無話可說。

  一方面老董暗諷了張魯不臣之心,另一方面又展示朝廷將漢中滲透得跟篩子一樣,軟硬並施,瞬間讓他落入下風。

  再度無奈下,閻圃只能打地緣牌:「相國擎天輔漢,實在社稷之幸。然九州崩裂,終將一統方可光復王道。」

  「漢中一地乃關中入蜀之要道,我主心盼漢室久矣,如今正是迎天軍、歸一統之時」

  「此乃朝廷決策。」

  不待閻圃說完,老董已揮手打斷,隨即淡然轉移話題道:「我等還是談談,張魯究竟想如何歸附漢室。」

  「這?」被將了一軍閻圃,立時有些招架不住:畢竟來之前他的任務,是取得老董的支持,根本未準備如何歸附。

  可談判才不過這一會兒,自己已全面敗退。

  「相國,劉焉之子誘殺我主之母,草菅人命」

  閻圃還想掙扎一下,但老董一句話絕殺:「閻功曹,你當真打算聊這個話題麼?老夫其實也想知道,張魯之母是如何出現在益州牧府里的。」

  「相國!」忍無可忍的閻圃,當即開口道:「莫非漢室不想收復益州,漢室江山復歸一統麼?」

  他這裡越急,老董反而越放鬆,道:「閻功曹說得這是什麼話,益州向來是漢室的益州,反倒是漢中一地,才是朝廷需要收復的吧?」

  說著,微微一揮手。

  堂外左中郎將劉范隨即近前,道:「陛下,相國賊子張魯不奉君令,擅據漢中以自立,臣至益州後必當領兵討之!」

  左中郎將劉范,劉焉長子。

  留在洛陽這段時日,他聞知兩個弟弟都被老董送回益州,心裡早已跟貓抓一般難受。

  這時候別說老董讓他上堂表態,就是當場裸衣斗閻圃,他都會使上精心鑽研的王八拳。不僅會打得精彩,還會打得漂亮。

  閻圃見狀卻急了,也看出老董早就擺好了架勢。

  但問題是老董這裡是陽謀,看透也沒用:要麼拿出誠意來,真心歸附漢室,或許能報殺母之仇,但漢中和五斗米教就別想保。

  要麼就更慘,等老董收拾完二袁後,與劉家南北兩處夾攻漢中。屆時非但漢中保不住,還會留下一世罵名,被釘在叛賊的恥辱架上,摳都摳不下來

  「陛下,相國,茲事體大,臣還需上報主公方能再洽談細節。懇請陛下相國寬容些時日,臣必當會讓朝廷滿意。」

  擦了擦額上的汗,閻圃準備以退為進,先拖上一陣再說。

  就在此時,傳令上堂道:「陛下,相國,狄道傳來捷報,護羌中郎將馬騰已匯同各羌胡首領,攻破金城。」

  「韓遂連夜倉皇逃竄,卻被隨行的閻行俘獲,如今正在押送洛陽途中。」

  「護羌中郎將馬騰正率兵收復武威、張掖兩郡,不日還可收復酒泉、敦煌,奏請朝廷是否重設西域都護府」

  老董聞言,同劉協對視一眼。

  劉協已知老董在考驗自己,隨即開口道:「傳詔令重賞護羌中郎將馬騰,封關內侯。相助漢室羌胡部落,待護羌中郎將戰報傳來,再論功行賞。」

  「至於西域都護府一事,朝廷自然要重新開設,以供商路暢通。然茲事體大,諸多細節還需考察商議後再行定奪。」

  閻圃聞言,神色則再度一驚。

  馬騰平定涼州這一消息,看似跟漢中沒多大聯繫,實際上聯繫可大了:一來這說明漢室西北方再無戰事,可將所有精力用於西南。

  二來馬騰攻破金城郡後,漢軍沒了韓遂的威脅,便可由秦嶺西的祁山道直通蜀郡。

  這條西線道路路程雖遠,然地勢比較平坦,利於大兵團行動和補給運輸。而漢軍經歷老董安民新政的修養聲息後,無論糧草運輸還是調動能力都極其恐怖。

  屆時漢軍由陳倉直攻,大軍則繞隴西至蜀郡夾擊,即便沒劉焉的相助,仍舊可將漢中扼殺在崇山峻岭之間。

  天險之地,向來既是優勢,也是最大的劣勢。

  想到此處,他當即又開口道:「陛下相國放心,臣只需十日不,只需八日時間必可將主公回信報來!」

  「嗯」老董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揮手道:「阿韋,帶閻功曹等人去驛館歇息吧。」

  「喏。」

  典韋走後,老董才看向那傳令,道:「幹得不錯,誰讓你來這樣做的?」

  傳令有些傻眼,拿著捷報導:「護羌中郎將馬騰。」

  「人都走了,你還跟老夫演什麼演?」

  「相國,這不是演的,是真的啊」

  「啥?」老董當時有點懵,隨後就咧開大嘴笑得無比暢快:「幹得好啊,馬騰這次給老夫送來的新婚大禮,可針不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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